第312章 魏榮興之死
作者:醉風流      更新:2022-05-03 11:59      字數:2359
  掉進深海的窒息感瞬間將魏榮興淹沒,讓他喘不上半點氣,他漲紅著老臉,拚命扒月玄墨的手,可是月玄墨卻越捏越緊。

  這一刻,魏榮興仿佛真的看到了死神一般,他也真正感覺到了月玄墨的殺意,死亡的恐懼讓他拚命搖頭:“不……是……我……”

  終於,魏榮興嘶啞如砂礫的聲音,讓月玄墨恢複了些許理智,他猛地鬆開了魏榮興。

  魏榮興一下癱軟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吸著氣。

  他差一點兒就死了!

  月玄墨立在他麵前,陰戾地盯著他:“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將當年的事情全都告訴本王,本王或許會饒你一命!”

  魏榮興大口喘著氣,抬眸看了眼外麵的獄卒,有些不解。

  為什麽這些獄卒完全不管他們,難道這些獄卒都是熠王的人?

  連天牢都全是熠王的人!

  魏榮興震驚地看著月玄墨:“你想篡位!”

  原來熠王一直在韜光養晦,他根本就沒有他們看到的那麽弱。相反,連天牢的人都能掌控,他太強了!

  月玄墨冷笑一聲,邪肆地看著他:“篡什麽位,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父皇的,篡位的是月宗蘅!”

  魏榮興驚恐地看著月玄墨:“你不怕我去皇上那裏揭發你?”

  月玄墨突然笑了,蹲到他麵前:“魏榮興啊魏榮興,你到現在還在犯蠢,月宗蘅他想要殺你,你還天真地想去他那裏揭發本王?你以為你自己還能活著見到月宗蘅嗎?”

  “這不可能!”魏榮興下意識地反駁,急道:“皇上不可能想殺我,他不會殺我的!”

  月玄墨冷笑一聲:“為什麽不殺你?你在大殿之上威脅他,你以為他還能留你!他留你做什麽?留你掌握著他的把柄,隨時隨地威脅他?還是留著你,讓你念著他的好,替他保守秘密啊!”

  魏榮興再次怔愣住了,他在大殿上說那些話的確是有意提醒皇上,當年的事情。可他完全沒有威脅的意思,他隻是想要提醒皇上,當年他為皇上做的事情,隻是想要求他給他一條生路而已,他不想用那些事情威脅皇上的。

  看著魏榮興那呆愣的表情,月玄墨繼續提醒他:“魏榮興,你活不了,不僅你要死,還有你的家人,你魏國公府幾百口人全都要死!”

  “你說什麽?”魏榮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見他還不信,月玄墨冷哼:“還記得全誌遠嗎?全妃因為什麽死的?全誌遠因為什麽辭的官?全家全族為什麽被發配?你不會不知道!可全家全族都死在發配的路上了,一個沒留,全都病死了,你猜他們是不是真的病死的呢?”

  魏榮興猛地咽了口口水,當然不可能是病死的,怎麽可能全族的人全都病死呢?

  魏榮興真的怕了,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王爺,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魏榮興直接朝月玄墨跪了下來,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月玄墨的衣擺。

  月玄墨一把拎開自己的衣擺,冷冷看著他:“你害死了我父皇,你還有臉讓本王救你的家人!”

  “不是我……”魏榮興下意識地反駁,可想到什麽,又慚愧地哭了起來:“我不想害先皇的,真的,我不是有意要害他的。”

  魏榮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傷心極了!

  月玄墨什麽話也沒說,就那麽冷冷地看著他哭。

  哭了好一會兒,魏榮興才啞聲道:“是皇上,他知道我新納的一個小妾是南疆人,所以他找到我,那蠱蟲的確是我貢獻給皇上的,可我不知道他是拿去害先皇的,等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魏榮興似乎是想到什麽,越發慚愧起來。

  月玄墨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死捏著拳頭,才控製住自己,沒有捏死他!

  “我自知犯下大錯,隻能跟他們同流合汙,我也不想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要害先皇的。”魏榮興哭求地看著月玄墨。

  “他們是誰?”月玄墨陰戾地瞪著魏榮興,眼裏是無法遮蓋的憤怒和殺意。

  “除了皇上,還有張正德,徐之熙。”魏榮興顫抖著聲音回道。

  他知道自己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出賣了皇上,皇上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他死定了。

  月玄墨兀地捏緊拳頭。

  張正德!

  徐之熙!

  月玄墨想到一個人,突然問道:“顏玉坤呢?”

  這些年在月宗蘅身邊的除了張正德,徐之熙,魏榮興之外,還有顏玉坤。

  魏榮興微愣了下,晃了晃腦袋:“顏玉坤應該跟先皇的事情無關,當年知道先皇事情的,除了皇上,就隻有我們三個,倒是還有一個人……”

  魏榮興不太確定地看向月玄墨。

  月玄墨皺眉:“誰!”

  魏榮興糾結了下,還是說了:“端敏長公主的駙馬,靖鑲伯溫瑞,我的那個小妾就是他送給我的,不過是我自己主動問他要的,我不知道他跟先皇的事有沒有關係?”

  月玄墨倏地眯眼。

  溫瑞?

  他倒是把他給漏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全說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家人。”魏榮興苦苦哀求月玄墨。

  現在他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他,他不知道還有誰能救他們。

  月玄墨一臉冷漠:“月宗蘅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求你,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魏榮興拚命給月玄墨磕頭。

  月玄墨冷眼看著魏榮興,突然從懷裏丟給他一個藥瓶:“你害了我父皇,以死謝罪,本王便救你的家人。”

  魏榮興顫抖著手撿起那個玉瓶,半晌才破釜沉舟地看向月玄墨:“你真的會救我的家人?”

  月玄墨看著他祈求的目光提議:“你可以給那個人留一份遺書,就說所有的事情你家人都一無所知,或許他能看在你以前的功勞份上放他們一馬。”

  魏榮興不知道月玄墨願不願意幫他救家人,可他現在別無選擇:“我寫,如果他還是不肯放過我的家人,我希望王爺能救他們,如果救不了,哪怕給我們魏家留一條血脈,我魏榮興下輩子當牛做馬也一定報答王爺。”

  魏榮興又給月玄墨磕了頭,才撕下一塊裏衣,咬破手指,寫下了遺書。

  寫完之後,魏榮興直接打開玉瓶,吞掉了玉瓶中的一顆藥。

  很快,魏榮興便開始七竅流血,臉色變得青紫,呼吸困難,他盯著月玄墨的目光也渙散起來,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先皇。

  他就站在那裏,站在那光裏,就那麽目光冰冷地盯著他,無聲地質問他為什麽要害他?

  懺悔的眼淚從眼角滑下,魏榮興朝著那光裏的身影伸手:“對……不……起……”

  艱難地說完三個字,魏榮興便歪了腦袋。

  月玄墨沒有動,就那麽一直站在那裏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