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你幹得好事。”曜靈冷漠道，臉色十分沉，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且還喚了他的大名，小言這才知道自己此次是真的惹怒了曜靈，他做過頭了。

  可是看著那狐狸整天悶悶不樂，曜靈看起來還是很關心他，這才想了法子逗炎月開心。

  虛無界除了桃花釀便是靈藥，靈藥是曜靈煉丹用的藥材，不能亂碰，便隻能將那梨花釀挖出來給那狐狸了。

  他本來也隻打算挖出一罐出來哄哄狐狸的，誰知道，莫名其妙地就成這樣了。

  小言很委屈，但這件事確實是他錯了。

  “主人，小言錯了，甘願受罰。”小言說著便朝著曜靈跪了下來。

  這時候，被曜靈連同幾小隻一起打入靈泉池底的帝古劍也總算識相地從靈泉池底鑽了上來。

  討好地來到曜靈麵前，一會兒蹭蹭她的青絲，一會兒蹭蹭她的手，狗腿極了，著實有些失了上古神兵的風範。

  這時候，水晶宮當中的帝炎也跑出來湊了熱鬧。

  白色的蓮身安安穩穩地放在曜靈的發髻上，曜靈隻是簡單地挽了個發髻，一襲白衣，頭發隻有一根青玉簪子，這火蓮放上去倒是為素雅的曜靈添了些風華，倒十分和諧。

  “趁著本君還有耐心之前，帝古，你最好安分點。”曜靈這次也是真的怒了，並沒有打算心慈手軟。

  “主人，您別生氣了，沒有下次了。”小言有些心虛地對了對手指，垂下腦袋，連同頭頂上的呆毛都跟貼在了腦袋上。

  “小靈兒，消消氣，別氣壞了。”如同三月春風般溫柔純粹的聲音落下，倒是奇跡般得撫平了曜靈心中的怒氣。

  "九霄，你可知錯？"曜靈並沒有理會扶曲，她隻要一想到後果，便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

  “九霄知錯。”

  他確實錯了，身為虛無界的靈識，他輕而易舉地就被狐狸還有司雪等人忽悠了，自己也喝醉了，還差點擾得整個虛無界的秩序大亂。

  若不是主人及時趕到，他都不知道會導致什麽後果。

  “九霄...你自小就跟在本君身邊，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千萬年的時間裏，對本君來說你便是本君生命當中不可缺少的另一半靈魂，所以無論你做了什麽，本君都可以包容你。

  梨花釀沒了就沒了，你以為本君真的在乎那點酒嗎？

  炎月是天罰之人，身上的戾氣很重，本君這一趟出來，為的是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靈酒雖然是個好東西，可是一旦飲用過度，更何況是有著萬年靈氣的梨花釀。就連本君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後果，你怎麽就盡給本君添亂？”

  “主人您別氣了，是窩不好，以後不會這樣了。”幼崽清亮的嗓音此時軟軟糯糯，曜靈不由得心軟。

  但是該罰的還是要罰。

  曜靈道：“九霄，帝古，你二人便去斷崖思過百年罷。”

  “是，主人。”九霄委屈巴巴地站了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都怪他手賤，這下好了，被罰到斷崖去了，斷崖那是什麽地方，那裏被靈靈放置了一絲她體內的九天神雷之源。

  於是那裏便整日裏都會降下劫雷，這劫雷還不是一般的普通天雷，而是堪比修行之人晉升時的劫雷，那打在身上也是十足的難受的。

  曜靈罰九霄還有帝古劍來這裏，純粹就是讓他們來思過的，至於那劫雷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影響不了什麽。

  最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當然，這隻針對九霄。

  想通了這些的曜靈，便去看被她扔到靈泉池底的兩小隻。

  這時候估摸著體內的靈氣散了不少去，是時候將人撈起來了。

  如此想著，曜靈便施法將人拖了起來，這時候，司雪倒是很意外地率先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看見，曜靈那充滿了寒霜的龍眸。

  司雪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最後還是逃不過曜靈的死亡凝視，慢慢地，司雪撲騰一下變成了一隻濕漉漉的小白團子。

  “嚶~”小白團子可憐巴巴地朝著曜靈叫喚了一聲，企圖賣萌。

  不過曜靈這會兒並不想理會他。

  這隻小白團子，先前的膽子不還挺大的嗎？

  怎麽這會兒就這麽慫了！

  曜靈也不準備怎麽罰他，這隻肉團子...

  曜靈如此想著，便沒再理會他，準備去看看炎月。

  然曜靈沒有想到的是，她以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炎月這時候意識卻是十分清醒的，自然曜靈剛才的那番話也被炎月聽了去。

  炎月依舊一動不動，實則心緒很是複雜，天罰之人...原來就是他，身為獸神廟的大祭司，他自然知道天罰代表著什麽，原來他才是罪惡之源。

  他明明有著高貴的血統，血脈之力卻難以被激發，在每一次升級的時候才會有凶險不已的雷劫。

  原來都是因為自己是十惡不赦的罪惡之源，所以獸神不允許，不允許自己成長起來，才會給了他這麽多磨難。

  神女殿下一直都沒有告訴他，隻不辭辛苦地為他天南地北的找藥材，...曜靈又是悲哀又是歡喜。

  一種名為歉疚的心思不斷蔓延在炎月內心...良久又慢慢轉化為一種堅定。

  曜靈釀製的靈酒，采用的是最為頂級的天材地寶，像司雪這樣的遠古聖獸即便是喝了一整壇子，也沒多大影響，反而對司雪有好處。

  狐狸...曜靈抿了抿唇，銀月九尾天狐的血統很是高貴，比之龍族也絲毫不遜色。

  按理來說，就算是喝下了一整壇子的靈酒也沒什麽事，壞就壞在炎月身上的天罰。

  如此想著，曜靈朝著炎月走去，用靈力將他身上的 水烘幹，隨後一手將炎月抱了起來，炎月感覺身體一陣移動，有些不耐煩，嘟囔道：“小言走開，不要煩我！”

  修長的大手胡亂地在空中打著，啪地一下，手下觸感一軟，曜靈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將手中抱著的炎月給丟了出去。

  額頭的青筋猛跳，曜靈忍下胸口的不適，黑著臉將炎月抱回了竹樓裏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