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慈父之心
作者:誒呦喂      更新:2022-06-02 09:35      字數:2136
  沈將軍不喜歡吃太甜膩的,柳凝歌做糕點時特地少放了些糖,仔細裝進了食盒裏。

  “祁風,替我將糕點送去將軍府。”

  秦禹寒:“讓折影去吧,稍後還有其他任務交給祁風。”

  “也行。”

  折影上前接過食盒,接收到了自家主子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領神會的出了院子。

  剛回府沐浴完的沈將軍聽到這是柳凝歌親手下廚為自己糕點,高興的合不攏嘴。

  然而打開食盒,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角。

  這些糕點全部散的不成樣子,完全沒法吃。

  折影對他的反應相當滿意,“將軍,這是王妃的一番心意,您千萬別浪費。”

  沈策提著食盒的手漸漸攥緊,咬牙切齒。

  秦禹寒那個黑心肝的東西,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真是無恥!

  “放心,本將軍一定吃的幹幹淨淨,半點都不剩下!

  “既如此,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

  隔日清晨,柳凝歌與秦禹寒一同入了宮。

  許久沒來太醫院,裏麵又多了些生麵孔。

  “這位是秦王妃,我與你們提起過多次,還不快拜見。”溫太醫道。

  新來的太醫們態度很是恭敬,“參見秦王妃。”

  “無需多禮,在這我與諸位皆是同僚,今後還望多關照。”

  “王妃說的哪裏話,應該是您多關照我們才對。”秦王妃的醫術無人不知,美名不遜於鬼醫。

  柳凝歌笑了笑,“我先去煉丹房了。”

  “是。”

  這趟來說是‘煉丹’,其實就是從實驗室裏取一堆藥丸出來,過程極其無聊。

  溫太醫上午不算太忙,坐在爐鼎邊與她閑扯。

  “王妃,你身子恢複的如何了?”

  “多謝溫大人掛心,已經痊愈了。”

  “唉,這種事對女子傷害極大,可得仔細將養著,不能疏忽大意。”

  柳凝歌頷首,“我明白。”

  “您與王爺近兩年有再懷子嗣的打算麽?”

  “沒有。”

  自從落胎後,她雖然與秦禹寒同榻而眠,但並未有過任何越線的舉動。

  孩子的離去,是他們心底裏難以抹滅的痛處,即便誰都沒有提起,但始終像橫溝一樣隔在中間。

  溫太醫歎息,“王妃,心結久了,會成為沉屙,這對你和王爺都沒有好處,有些話還是攤開說透徹了比較好。”

  “我與王爺各自忙碌,暫時都沒有心力去處理感情上的事,以後再說吧。”

  “也好。”

  柳凝歌調整了一下心情,道:“皇上近來情況如何?”

  “我昨日給皇上請了平安脈,還是老樣子。”

  “沒有變化就是最好的結果,聽王爺說,你研製出了新的藥方,服下後應該能有所起色。”

  溫太醫搖頭,“再好的方子也隻是聊勝於無罷了,王妃醫術卓越,怎會不知皇上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盡力而為吧,無論坐在龍椅上的是誰,都不會影響到太醫院。”

  “是這個道理。”

  柳凝歌沒在煉丹房久留,丹藥‘煉製’好後就送去了養心殿。

  皇帝老態龍鍾,鬢邊白發又添了不少。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秦王妃,沉吟片刻後,譴退了一眾下人。

  殿內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皇帝放下手裏的狼嚎筆,道:“安兒可還怨朕嗎?”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可柳凝歌卻聽懂了。

  她抬起頭,目光沉沉,“前塵往事已了,公主歸於天地,怎會再怨恨皇上。”

  “她選了這條路也好。”皇帝感歎,“安兒並非金絲雀,不該養在籠子裏,邊境的天地廣闊,的確更適合她。”

  柳凝歌眉心一跳。

  “你是不是很驚訝,朕為何會知曉安兒假死的事。”他道,“那是朕放在心尖上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她在想什麽,怎能瞞得過自己的父親。”

  “皇上既然知道,又為何要放她離去?”

  “因為她是朕的女兒。”做父親的,哪裏舍得看著女兒每日鬱鬱寡歡,活在悲痛之中。

  這個回答讓柳凝歌皺起了眉,愈發琢磨不透這位帝王的心思。

  說皇帝是慈父,他卻那般對待隆安和王爺,可要說他心如磐石,這次又故意裝傻,放公主離開了京城。

  “朕要的丹藥煉製好了麽?”

  “是,都煉製好了。”柳凝歌回過神,將丹藥送到了帝王手中。

  “柳凝歌,有時朕會感到很惋惜,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何偏偏不是男子。”

  若她是男兒,定能攪弄風雲,為大梁謀得盛世太平。

  “皇上錯了,我最不後悔的便是生為了女子,若是男兒,如何還能嫁予王爺。”

  皇帝沉默須臾,忽的笑了聲,“柔妃曾說過,寒兒將來一定會覓得知心人,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

  他疲憊的倚靠在龍椅上,“行了,你退下吧。”

  “是,兒媳告退。”

  柳凝歌退出了養心殿,陽光刺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曹允抬手為她遮了遮光線,恭敬道:“王妃,咱家送您出宮。”

  “那就有勞公公了。”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曹允低聲道:“皇上久不立太子,王爺那邊有何打算?”

  “我與王爺隻能竭力壓製慎王,至於究竟立誰為太子,還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王妃,咱家說句冒犯之言,皇上當年出宮巡查的次數可不少,指不定留了血脈在外麵,您與王爺都得注意著些,莫要被奸佞之人鑽了空子。”

  這事柳凝歌倒是從未想過,“多謝公公提點,不過我倒不太擔心有人會拿皇室血脈做文章,如若真有人再弄出個皇子來,用不著我們動手,秦竹就會先鏟除的幹幹淨淨。”

  “王妃此言也有道理,是咱家多慮了。”

  曹公公將柳凝歌一路送到宮門才回去。

  柳凝歌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心中疑慮重重。

  常言伴君如伴虎,曹允一輩子小心謹慎,從地位最低下的太監一步步走到了皇帝身邊。照理說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輕易站隊,為何會處處偏幫著王爺?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看來是時候調查一番了。

  站在馬車旁等候的祁風上前問道:“王妃,現在要去哪?”

  柳凝歌想說去天香樓,突然想到了什麽:“去國子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