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定要殺了她，剝皮作成燈籠！”

  這張人皮讓秦竹變成了惡鬼，他緩了會兒，大步衝出了院子。

  “殿下，殿下！”柳若霜追隨了幾步，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

  天色漸暗，孟瀟瀟燃起了一盞燈，挖出一大塊藥膏塗抹在脖頸的痕跡上。

  那日來輕薄她的男人，三天兩頭會過來一次，每次都折騰到天亮才肯離開。

  一開始她會拚命抵抗，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左右都是出賣身體換取想要的東西，那男人出手大方，一給就是幾百兩，有了銀子，她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樂而不為。

  門再次被拍響，孟瀟瀟以為是那人又來了，理了理衣衫去開門。

  “啊——”她剛打開門栓，脖子就被一把捏住。

  “咳咳咳，殿下，您放開我，快放開。”

  秦竹看著眼前這張與柳凝歌極度相似的臉，滿腔恨意找到了發泄口：“賤人，我要殺了你！”

  “不，殿下，我要喘不過氣了。”

  孟瀟瀟雙腿在空中不停蹬著，眼球凸出，已經在窒息的邊緣。

  “砰！”

  秦竹一把將人甩向了門上，居高臨下道，“跪在本宮麵前，給本宮磕頭。”

  “是，是。”孟瀟瀟被的膽都快破了，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嗬。”她的順從，讓太子的怒火消散了大半，緊接著湧上心頭的，是無盡的欲火。

  他一把抓住孟瀟瀟的頭發，連拖帶拽的進了內室。

  之前柳凝歌贈送的那枚香囊成了最好的催情劑，太子今夜如同一條瘋狗，不要命宣泄著憤恨。

  對於他而言，登基為帝才是唯一的夙願，母後不過給了他一條性命，死就死了，沒什麽值得難過的。

  但柳凝歌敢下此毒手，這件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

  天光乍破。

  柳凝歌翻了個身，下意識想去抱秦禹寒，卻抱了個空。

  她茫然睜開眼，披了件衣衫出門。

  院內，男人立在梨樹下，臉被籠在霧氣裏，看不真切。

  折影跪在地上，低聲道：“王爺，您為了除去皇後與皇上鬧到了這種地步，此舉太衝動了。”

  “本王答應過凝歌會除去皇後，怎能言而無信。”

  “可這樣一來就亂了設好的局，這根本不值得。”

  秦禹寒冷冷睨了他一眼。折影一驚，低頭道：“屬下逾越，還望王爺恕罪。”

  “知道逾越便好，這盤棋局始終在本王掌控之中，出現些許變故，不會造成影響。”

  “可王妃要是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秦禹寒略顯煩躁，“行了，你且下去。”

  “是，屬下告退。”

  折影離去，秦禹寒平複了情緒，準備回房間歇息，沒想到轉頭就看到柳凝歌倚靠在門上。

  他的表情出現了一絲慌亂，“凝歌，你怎麽醒了。”

  “不打算給我個解釋麽？”

  “我……”

  柳凝歌無聲一歎，緩步走到了男人麵前：“我原以為這麽久的朝夕相處，可以讓你對我毫無保留的信任，沒想到你還是防了一手。”

  “凝歌，你誤會了，我沒有。”

  “沒有麽？”柳凝歌的目光很淩厲，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秦禹寒，十幾年了，你始終陷在那場夢魘裏，從未走出來過，對麽？”

  男人眼眸低垂，密長的羽睫輕輕顫抖著。

  “你覺得是自己無能，才讓柔妃落得如此境地，所以殺死了從前的自己，變得心如磐石，對誰都存有三分防備。”

  “禹寒，柔妃娘娘不在了，可你還有我。”柳凝歌抱住了他的腰，“我們還有漫長的下半生，會擁有活潑可愛的孩子，兒孫滿堂。”

  “別做傻事，也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秦禹寒抬起手臂，反擁住了她，將人緊緊束縛在懷抱裏，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母妃死後，我每一天都活在煉獄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凝歌，你把我帶離了黑暗。”

  “我會為了你好好活著，陪著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

  “傻話，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這男人表麵看著刀槍不入，強悍的讓人退避三舍，可一旦了解透徹，就能觸碰到他的脆弱。

  都是血肉築成的人，哪有不會疼的。

  從今往後，她會代替柔妃，給予這男人所有疼愛與憐惜。

  “你剛剛跟折影說的，究竟是何事？”

  “也沒什麽，皇後手裏有一種奇藥，是慕容一族傳下來的珍寶，服用後可以淬煉經脈，解去世間萬毒。”

  柳凝歌一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有了那藥，秦禹寒體內的餘毒就能徹底清除了。

  “無妨，就算沒有那藥，以你的醫術也定能醫治好我。”

  “你真是個傻子！”這家夥瞞的嚴嚴實實，竟一點風聲都沒透露。

  秦禹寒寵溺的捏了一下懷中女人的臉，“好了，事情都過去了，無需放在心上。”

  “禹寒，我向你發誓，一定會盡快替你清除體內餘毒，讓你變成從前那個戰無不勝的秦王殿下！”

  說了這麽久的話，天不知不覺已經亮了。

  秦禹寒抹了把臉，“我該去上朝了。”

  “嗯，今天我就不入宮了，你早點回來，我親自下廚做幾道菜。”

  “好。”

  時辰還早，柳凝歌沒了睡意，洗漱後去了趟天香樓。

  關盛劈裏啪啦打著算盤：“王妃，這個月的賬目都在這了，盈利相比於上個月平穩上升。”

  “嗯，天氣冷了，得推出幾道新菜式。”

  馮福瑞一聽能學到新菜，激動的搓著手，“這次還是辣菜麽？”

  “冬天就得吃點辣的才暖和，不過為了照顧那些口味清淡的，也會教你些其它的。”

  “好，好，我一定認真學。”

  柳凝歌去了廚房，親自掌勺，做出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毛血旺，酸菜魚湯，腐竹蘿卜羹，白菜燉粉條。

  前幾樣倒是新鮮，可最後那道菜，實在是看不出特別之處。

  “王妃，白菜燉粉條許多百姓都會做，這個也要加到菜譜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