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偷天換日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7      字數:3122
  宛初心裏感到有些不妙,她對著水麵大聲喊道,“拓拔雷!“

  呼喚過後,水麵平靜依舊,並不見拓拔雷的影子。

  宛初的心裏有些慌亂,她一個猛子紮下水裏,開始在水中摸索起來。

  河水並不混濁,宛初睜大雙眼在水裏找尋拓拔雷的下落。但原先拓拔雷潛下的地方,已經沒有他的蹤跡。

  宛初閉著氣,在水裏潛遊著,找尋了一圈之後,她徹底慌了。

  “拓拔雷!你在哪裏!拓拔雷.......”她發了瘋一般大喊大叫起來,眼淚因悔恨而滾滾落下。

  她恨自己為何如此大意,讓他一個人獨自潛入水中。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拓拔雷恐怕早已被水中的暗流給吞沒。

  自己原本想著用這個偷天換日的辦法,在大限之日讓他從水底逃生。卻不料,那一天還沒有到來,拓拔雷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溺亡!

  難道這就是自己企圖逆天改命而受到的天譴?

  這就是曆代祖輩一直遵從著命運的原因?

  正在她痛不欲生,幾欲崩潰之際,突然她的腰肢被牢牢箍住。

  “剛才我的表現,還滿意嗎?”隨即溫柔而磁性的男性嗓音響在宛初的耳畔。

  這個聲音,令宛初如同被電擊一般,渾身一顫。

  “你......你怎麽.......”她剛張口,便被溫熱的雙唇給堵上。

  長吻之後,宛初從拓拔雷的懷裏掙脫出來,氣息不穩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險些被你嚇死!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拓拔雷自信的說道,“我自幼練習武藝,拉弓射箭,摔膠騎馬,無一不是出類拔萃。這區區憋氣的工夫,又如何難得倒我?”

  接著,他拉著宛初的手拍了拍自己寬闊結實的胸膛,接著說道,“我體格強健,隻要深吸一口氣,便能憋一柱香的工夫。剛才,我在水裏憋著氣,沿著河岸走了好長一段。”

  宛初聽得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攏嘴。

  “你說你能憋一柱香的時間?這怎麽可能?”宛初不確定的問道。

  “不信?“拓拔雷眼神中有些挑釁的味道,“我立刻再做一次給你看。”

  拓拔雷說完這句,不待宛初首肯,便深吸一口氣,將頭紮入了水中。

  宛初有了前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便也吸了口氣,鑽入水裏盯著拓拔雷。

  拓拔雷此刻也睜開了眼,對她輕鬆的笑了笑。

  宛初見他表情如此輕鬆,絲毫不似初學者憋氣時那樣費勁,她心裏也微微一鬆。

  但她不敢太過大意,不敢將視線移開分毫。她一邊注視著拓拔雷的反應,一邊替他默算著時間的長短。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拓拔雷的神情依舊輕鬆自如,絲毫沒有吃力的跡象。

  宛初對他的憋氣能力感到驚歎不已,這時已經堅持不住的宛初便放心的鑽出水麵換氣。

  換完氣後,她又潛入水中,繼續替他計算時間。

  等到宛初如此反複了好幾次,拓拔雷才拉住她的手,同她一起鑽出水麵。

  兩人大喘了幾口粗氣,調整好呼吸。

  “你竟真的如此厲害!”經過驗證之後,宛初這次徹底信服。

  拓拔雷憋氣的時間,足足比自己長了五倍!

  即便是水性極好的人,也遠遠及不上他。

  若是假以時日練習,拓拔雷便是一等一的潛水高手。

  這樣一來,拓拔雷從水底逃生的可能性便大了許多。

  有了這個驚人的發現,宛初的心情頓時大好。

  她接下去又教了拓拔雷一些動作要領。拓拔雷學得有模有樣,一天下來,他的進步神速。

  這雖然隻是拓拔雷下水的第二天,但他的表現已令宛初咂舌。

  兩人練完之後,便又在河邊烤幹了衣服,然後共乘一匹馬回去。

  王府的下人們對兩人近來的舉動或多或少有些好奇,但卻又不敢多問。

  看著拓拔雷一天比一天進步,宛初焦慮的情緒也淡了許多。

  前段日子,因為全副身心都放在拓拔雷身上,宛初對欣兒有些疏遠。

  這幾日,她一回到王府,便會將欣兒抱在懷裏親昵一番。

  欣兒如今已有兩歲,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十分逗人喜愛。一張小臉十分精致,被宛初抱在懷裏,活脫脫縮小版的宛初。

  拓拔雷見著宛初母女兩人,心裏不禁有些酸楚。他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隻要有一線生的希望,自己絕不能放棄。為了宛初母女,自己一事實上要想方設法活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拓拔雷每天都堅持苦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拓拔雷的水性已遠遠超過了宛初。

  他不僅能在水裏憋更長的時間,在水中潛遊的速度也提高了好幾倍。他一入河中,便如魚得水。

  距離大限之日越來越近,宛初的心情又開始有些忐忑。

  這一日,就在拓拔雷和宛初剛剛練完,手牽著手上岸之時,白衣女子卻不知何時立在那裏。

  “你........來了多久?”宛初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從拓拔雷手中抽離出來。

  “你們剛下水,我便來了。”白衣女子一邊答著,一邊轉過頭來對拓拔雷讚道,“你學得很快。”

  拓拔雷此時方才看清白衣女子的臉,不由滿臉錯愕的問道,“你.......們是姐妹?”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隻淡淡的笑了笑。

  宛初被拓拔雷的話一提醒,方才想到,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但轉念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搖了搖頭道,“我從未聽哥哥墨令提起過,還有一個姐妹。”

  白衣女子聽到這句之後,臉色有微微的動容。

  “你哥哥,他還好嗎?”白衣女子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宛初不知白衣女子為何會對自己的哥哥如此關心,便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哥哥?”

  聽到宛初的問話,白衣女子的眸色變得幽暗。

  “我曾與他有過一些交集,所以想知道他的近況如何。”白衣女子垂下目光答道。

  宛初也已經很久沒有墨令的消息,心裏也是十分想念他。

  “我同他在南蜀便分開了,如今北蒙他是斷不能回的。他的近況如何,我也不知道。”宛初神色黯然,絞著手說道。

  聽到宛初的回答,白衣女子向來平淡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失落。

  “對了!你的本領比我強多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哥哥的近況?”宛初突然靈光一現,激動的對白衣女子說道。

  白衣女子臉上現出為難之色,“這個忙我幫不了。我無法看到他。”

  宛初聞方,不由一愣,驚聲問道,“你的預見本領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一柱香之後發生的事,隻要你願意都能預測。為何偏偏無法看到他?”

  “因為........”白衣女子有些吞吞吐吐。

  “因為什麽?”宛初很少見到她這副模樣,便越發好奇是什麽原因讓她欲言又止。

  “因為我和你都無法看到,同我們一脈相承的人的命運。”白衣女子最後,終於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你說什麽?”宛初的思維有片刻停頓。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還有你哥哥,我們緣於一脈。”白衣女子細聲解釋道。

  宛初將她的話細細咀嚼了一番,方才明白了個大概,“你是說,你是我的族人?我乃蠻一族,不止餘下我和哥哥兩人?”

  白衣女子聞言有些微怔,繼而輕輕點了點頭。

  拓拔雷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而沒有插言。他從旁觀察著白衣女子,已看出她便是兩次為自己指點迷津,讓自己找到宛初下落的那名蒙麵女子。

  而白衣女子剛才麵有難色,說話吞吞吐吐,總讓人感覺得她有著什麽難言之隱。

  而她看著宛初的目光中充滿著關切之意,若不是十分親近的人,怎麽會用那樣的目光來看她。

  況且,她又屢屢在最關鍵的時候,對手自己和宛初出手相助。

  而偏巧,她的容貌又與宛初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若僅僅隻是族人,又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容貌?

  這一切,難道僅僅隻是巧合?

  又或許,她與宛初有著更深的淵源也說不定!

  但為何,白衣女子明明一直在邦著宛初和自己,卻從來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她的舉動,著實讓人猜不透。

  但宛初對白衣女子的表現卻沒有過多留意,隻是聽到她也是自己的族人,激動不已。

  “真是太好了,我原本以為,因為那次屠城,我的族人隻餘下我和哥哥,如今又見到到了你!”宛初拉著白衣女子的手,高興的說道。

  白衣女子聽到這句,身體明顯的顫動了一下。她的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

  “我原本隻是來看一看你夫婦二人,如今一切進展順利,我便回去了。”白衣女子神色慌亂的說道。

  宛初知道她一向來無影去無蹤,便也不加阻攔。

  “再過兩日便是皇上的壽誕了,你們一定要做足準備。成敗在此一舉!”白衣女子最後叮囑了一句之後,便揮手向二人告辭。

  望著白衣女子離去的背影,拓拔雷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