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應有的懲罰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7      字數:3137
  “皇上,這幾個太監和宮女,曾聽聞過琴師酒後吐出的一些醉話,都是同皇後有關的。不知皇上要不要聽一聽!”拓拔雷一鼓作氣,將他手中掌握的最後一樣證據提了出來。

  拓拔成心裏當然知道,那幾個宮女太監嘴裏會說出什麽不堪的證言來,連忙托著頭,沉聲說道,“朕累了,讓他們都下去。今日,就到此為止!”

  耶律楚雄見好不容易有了扳倒皇後的機會,拓拔成卻萌生了退意,他不由心急如焚,焦急的望向拓拔雷。

  拓拔雷也沒想到拓拔成會在這個當口來這一出,不由急得跺腳,提高聲調請道,“皇上,如今皇後罪證確鑿,隻等皇上判罪。懇請皇上再稍待片刻,將皇後定罪之後,再行離開不遲。”

  拓拔成見拓拔雷緊咬不放,不由怒氣上湧。

  “朕如何行事,難不成還要你來指手劃腳?”拓拔成眼中閃著淩厲的光,對拓拔雷怒斥道。

  說完之後,拓拔成將袖一拂,大踏步的離開。

  而被他甩在身後的滿朝文武,都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當晚,他直接來到月華公主的住處。

  他摒退了所有人,單獨與她相對。

  大殿上發生的事,此時還未來得及傳到月華公主的耳中,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拓拔成,不知他來找自己的用意。

  拓拔成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月華公主,一杯自己拿在手中。

  “皇後,你我夫妻一場,你不僅替朕打理後宮,又替朕誕下了應兒。你真是勞苦功高,而這幾年,朕卻一直忽視了你。這幾日,朕將你軟禁在這裏,你也並未的絲毫怨言。今日,朕剛好想喝酒,這杯酒,朕要與你幹了。”拓拔成目光晦暗,他定定的看著月華公主,啞聲說道。

  月華公主對拓拔成這突然的轉變有些驚愕,但她仍然鬼使神差的接過酒杯。

  拓拔成將酒一飲而盡,然後皺眉問道,“你怎麽不喝?”

  月華公主眼神迷茫的看著拓拔成,細聲問道,“皇上剛才那番話,可是真的?”

  拓拔成扯起唇角,溫和一笑,輕聲答道,“朕可是一國之君,金口玉言。”

  拓拔成的笑意,魅惑無比,令月華公主眼神越發朦朧。

  她的心裏某一處被觸動著,她不自覺的抬起手,將酒杯湊到唇邊,緩緩將酒水飲盡。

  見月華公主將酒幹了,拓拔成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

  看著拓拔成令人迷醉的笑意,月華公主的思緒不由被打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夜。

  那是他唯一一次對自己溫存。但卻令自己無法自拔。

  而那次之後,他對自己甩出那番冷言冷語,將自己的心傷透,令自己下定決心,要將北蒙的江山從他手中奪走,並狠狠報複他。

  但那幾年,自己的苦心籌謀,非但沒有令自己得到絲毫快樂,反而令自己性格越來越乖張。

  若是他能夠對自己好,自己又何必做那麽多吃力不討好的事?

  他的江山便是自己的,自己的江山便是他的。自己從此可以退回去,將從他手裏奪得的一切通通交還到他的手裏。

  但,他真的會對自己好嗎?

  月華公主望著拓拔成被陰影籠罩著的臉,不禁陷入了困惑。

  他那番話是發自肺腑嗎?

  帶著這個疑惑,月華公主的思緒回到數日前。

  那日,在大殿之上,耶律楚雄口口聲聲指斥自己當年偷天換日,混淆皇室血脈。但拓拔成卻在看到驗血認親的結果之後,仍然極力維護自己,隻將自己軟禁起來,並不舍得定自己的罪。

  他不舍得定自己罪?即便知道自己為了權位,而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他依然借著身子疲累,來了個緩兵之計!

  想起那日之事,再看他今日的親近之舉,月華公主的心底不由升起暖融融之感。

  他是真的醒悟過來,知道自己是同他最匹配的女人?

  想到此處,月華公主的心跳得撲通作響,整個人變得酥軟不堪。

  “皇上,今晚你不走了?”月華公主望著窗外已經漸黑的天色,有些羞怯的問道。

  “怎麽,你希望朕留下來陪你?”拓拔成臉上的笑變得有些詭異,聲音卻更加魅惑了。

  月華公主聽他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臉上頓時飛上了一抹緋紅。

  她絞著手指,正欲點頭回應。

  卻聽拓拔成接著說了一句,“好讓你再次借著朕寵幸你的機會,再給朕弄個假的皇子?”

  這句話喑啞低沉,滿含著隱忍。

  月華公主被這句話驚得渾身一顫,她惶恐的抬起眼來,

  “皇上,你說什麽?”月華公主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拓拔成臉上的笑,變得冷冽無比,他一聲冷哼,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

  飛濺四起的碎片令月華公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大步。

  “朕在說什麽?你聽不懂?”拓拔成的聲音裏充滿了怨怒。

  月華公主看著拓拔成怨怒的眼睛,有些明白過來了。

  他此次來,並非要與自己和好,而是前來向自己問罪。

  月華公主的心如墮冰窟,她先前所有的憧憬盡數被打破。

  “皇上也懷疑臣妾是乳娘的孩子來冒充我們的孩兒?”月華公主聲音冰冷,如同她此時的心境。

  “你所犯的罪,隻此一條?”拓拔成斜挑著眼角,極度輕蔑的問道。

  月華公主心中頓時一凜,她起眼眸探究的望向拓拔成,想要確定他是真的知道了更多事,或是來詐自己?

  “臣妾不明白皇上話裏的意思。”月華公主穩穩的說道,她自信的以為,即便他知道了更多事,也奈何不了自己。

  “好,你不明白,那朕便來問你。”拓拔成按捺住自己胸中的怒火,振聲問道,“你同那琴師,是如何苟合的?”

  “什麽?”月華公主聽到這句話,當即驚得倒退三步。

  “你自己做過的醜事,還要朕說第二遍嗎?”拓拔成大步逼近,用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勁,咬牙切齒的問道。

  “臣妾沒.......有........皇上........明察........”月華公主被掐得氣息不順,她斷斷續續的回道。

  拓拔成狠狠的甩開她,滿眼嫌惡的看著她,“碰你一下,朕都嫌髒!今日大殿之上,拓拔雷已將所有證

  據當眾呈上,朕如今已經成了舉國的笑柄,天下最窩囊的男人!你以為,朕還會留著你的命?”

  月華公主滿臉狼狽,驚駭的問道,“你......打算判臣妾死罪?”

  她此刻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隻要他給自己的回答是肯定的,那自己即便是死,也要同他掙個魚死網破。

  拓拔成卻冷哼一聲,背過身去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然後他邁著大步,昂首走了出去。

  拓拔成今日的舉動,令月華公主整個人跌蕩沉伏,一顆心大起大落了好幾次。

  她望著拓拔成離去的背影,癲狂的大笑道,“我做了又如何?你還不是拿我毫無辦法!你說得不錯,你就是天底下最窩囊的男人,你就是整個北蒙最大的笑柄!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十分放肆,十分愜意,笑到最後,不由笑出眼淚,笑到最後,笑得直不起腰來。

  她用手捂著肚子,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怎麽肚子這麽痛?如同火燒一般?”她一手擦拭著額間的汗液,一手死死摁著肚子以減輕痛楚。

  “來人啊!來人!本宮腹痛難忍,快來人!”她一邊大聲吼著,一邊衝門口走去。

  這時,她方才發現,原本留著侍從,敞開的房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關上。

  而門外並沒有任何人回應她。

  她頓時驚駭無比,全然顧不上腹中火燒般的痛楚,用盡全力搖動著那扇生死之門。

  “開門!開門啊!”她一邊搖著,一邊拍著,聲嘶力竭的喊著。

  可那扇門依然紋絲不動。

  她的腹痛越來越劇烈,疼得已經站不直身體。

  她此刻心裏明白過來,拓拔成先前遞給自己的那杯酒水當中,早已被下了毒。

  而自己此時被鎖在房內,隻有等死的份。

  “本宮貴為皇後,豈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去?皇上,你是一國之君,豈能做出如此陰損惡毒之事?”她不甘的自言自語,“皇上,你有證據,便光明正大的判臣妾死罪啊,皇上!”

  她的手已經拍出了血,身體因毒發而漸漸癱軟在地。

  她不甘的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她隻恨自己為何如此愚蠢,沒有先下手為強。以致自己隻差一步便能顛倒乾坤,卻被這個一直渾渾噩噩,被自己扶上皇位的男人謀算了。

  在她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掙紮的時候,門外串入了濃煙,緊接著,火苗從門和窗戶串了進來。

  隨後,房內的物品陳設也燃了,漸漸串到了月華公主的腳邊。

  “沒想到,我的死法竟和穩婆如出一轍......拓拔成,你真會現學現用!你真狠,竟連我的屍骨也要焚得幹幹淨淨!”月華公主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燃燒起來的衣裙,含恨的說出她人生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