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鐵證如山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7      字數:3082
  拓拔雷離開之後,便又循著這條線,尋找相關的證據。

  他翻查了太醫院的記錄,記錄上確定把出皇後滑脈的太醫是陳太醫,而當時,已距離她被寵幸已有三個多月了。

  而當時陳太醫記錄上所寫,皇後的脈象顯示,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

  這無疑是一個大大的疑點。

  拓拔雷私下找到了陳太醫,向他指出了這個不合情的記錄。

  陳太醫皺著眉頭,焦頭爛額的回道,“當時脈象所顯示的,的確是隻有兩個月的身孕。下官當時心中也有過疑惑,擔心自己診錯了,但後來替皇後診了無數次脈,皆與這次相符。下官是個認死理的人,診的脈象是什麽樣的,於是,便如實的記錄下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四年,一直無人過問。如今四王爺往事重提,不知是何用意?”

  聽了陳太醫這番話,拓拔雷不由鬆了口氣。

  “太醫不用理會本王的用意。本王隻想知道,今日的話,你敢不敢在朝堂之上,當著全朝的大臣的麵再說一遍?”拓拔雷直接了當的問道。

  “下官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有何不敢?”陳太醫硬氣的說道。

  “好!太好了!”拓拔雷高興的拍著陳太醫的肩膀,大聲的說道。

  陳太醫被拓拔雷這突如其來的“大力金剛掌”驚了一跳,吃痛的往後退了半步,驚恐的說道,“四王爺這幾掌拍下來,下官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拓拔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太過魯莽,連忙向陳太醫致歉,然後輕鬆的邁著大步離開了。

  接下來,他又找到了相關的證據,包括當時聽過琴師說過醉話的宮女太監,還有三年前在浣衣局當過差的幾名宮女。

  拓拔雷將搜集到的證據羅列起來,他自信著,憑著這些證據,足以證明月華公主那晚並沒有懷上皇上血脈,而那個孩子的來曆,同那個失蹤的琴師脫不了幹係。

  整整大半個月沒有睡個安穩覺的他,這次終於安下心來,踏踏實實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他精神飽滿的上了早朝。

  在大殿之上,他當著所有大臣的麵,對拓拔成說道,“稟報皇上,拓拔雷查得皇後三年前所懷的孩子,並非皇上血脈。”

  這句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一般,令整個大殿頓時沸騰起來。

  “你.......說什麽?”拓拔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目瞪得銅鈴般大。

  “據宮中的記錄顯示,皇後僅有一次受到皇上寵幸。而據曾查證所得,那一晚,皇後並沒有懷上皇上的骨肉。皇後是在一月之後,與人苟合,方才有了身孕。”拓拔雷低埋著頭,大聲的說道。

  “放肆!你竟敢在大殿之上胡言亂語,你......你的妄言不僅令朕顏麵掃地,更令整個北蒙皇室蒙羞。”拓拔成手指顫顫的指著拓拔雷的鼻子,怒目圓睜,狠狠的斥責道。

  “皇上,皇後膽大包天,欺瞞天下,用卑劣齷蹉的方法混淆皇室血脈。這樣的事,絕不能因為皇上顧全著顏麵而姑息這等逆天的大罪。”拓拔雷麵容恭敬,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一句之後,拓拔成的臉色越發暗沉,雙目直直的瞪視著拓拔雷陷入了沉默。

  “四王爺,你剛才那番話的確是駭人聽聞。若皇後真是做了這樣的事,的確是逆天大罪。但四王爺可否拿得出切實的證據讓在場所有人信服?若是不然,那四王爺如此大放厥詞,肆意詆毀後宮之主的罪名,也足以令四王爺身首異處!”一位朝延重臣,第一個站出來。

  “本王當然有切實的證據!”拓拔雷字字鏗鏘的回答。

  所有大臣的視線都牢牢的吸咐在拓拔雷的身上,等著他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

  “好!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切實的證據!”拓拔成低沉的說道,他的目光中有一抹隱隱的怨恨。他沒想到,自己赦免了他,讓他打到打壓皇後勢力的辦法。他倒好,找了這麽一個令自己威嚴掃地的由頭。

  他是蠢得離譜,還是別有居心?

  “第一件證據,便是當年服侍過皇後的小桃,她可以證明,在一段時間內,皇後曾每日召見琴師,並經常與他獨處一室。”拓拔雷不緊不慢的列出第一項證據。

  “傳!”拓拔成隻說了一個簡短的字符。

  小桃上殿之後,據實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當眾說了一遍。

  小桃的證言說完之後,大殿上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

  很明顯,在場的大臣對拓拔雷的話已由完全排斥,而轉變為將信將疑。

  他們都覺得身為皇後,與一位琴師來往過頻,並不符合她的身份。何況,她還將所有人斥退,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和琴師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麽。

  拓拔成聽見大臣們的議論聲,臉色越發暗沉。

  這時,一位大臣提出了質疑,“皇後的做法確實不妥,但她與琴師獨處之時,已經懷有身孕。四王爺的懷疑並無根據。”

  拓拔雷並不驚慌,淡淡的答道,“相信本王即將帶來的第二件證據,能夠為諸位解惑。

  拓拔成一言不發,隻作了個手勢示意。

  不一會兒,年邁的陳太醫緩緩走上大殿。

  “將那日你對本王說的那番話,當著皇上的麵,大聲的說出來。”拓拔雷直直的看著陳太醫,滿含期許的說道。

  陳太醫沒料到拓拔雷竟要自己當著皇上的麵說出自己對皇後孕期的質疑。

  他目中不由閃過一絲懼意,支支唔唔的說道,“下官.......不敢.......”

  拓拔雷沒想到他會臨陣退縮,有些懊惱的說道,“沒想到你不過是說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枉本王還以為你是有勇氣說出真相的人!你這樣畏畏縮縮,莫非是承認你當日白紙黑字寫下的東西,都是你診斷錯誤?”

  這句激將之語,明顯令陳太醫身體一震。

  他沉默半晌,然後眸色重回清亮。

  他拱手對拓拔雷說道,“下官慚愧!”

  接著,他將目光轉向拓拔成,緩緩說道,“皇上,當日臣初次診斷出皇後所懷的身孕不過兩月,便如實記錄在案。但臣的記錄卻有很大的問題,因為皇後曾經墨令診治過,依照他的記錄來看,應是三月有餘。臣與墨令的診斷有極大的出入,令臣深感困惑。當時並沒有人過問過此事,臣也不敢主動對皇上言明此事。”

  “墨令潛入宮中是別有居心,他的記錄怎麽能作準!”這時耶律楚雄上前一步,大聲的說道。

  “丞相說得不錯!說不定,墨令同皇後根本是蛇鼠一窩。眾所周知,皇後並非我族中之人,而是南蜀的和親公主。”另一位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也出言力挺耶律楚雄。

  拓拔成聽到此處,沉聲說道,“兩位愛卿言之有理。陳太醫是宮中最年長的太醫,行事向來謹慎,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皇上,陳太醫的話固然可信,但人非聖賢,總會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即便之前未出過差錯,也不能保證這一次不出意外。皇上,此事事關皇上威嚴,關係到皇家顏麵。望皇上三思啊,千萬不要因誤判而後悔莫及。”月華公主的親信,極力勸說起來。

  拓拔成臉色越發難看,他氣惱的看了拓拔雷一眼,冷冷問道,“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拓拔雷恭敬的向拓拔成拱手言道,“臣弟當然還有鐵證!”

  “鐵證?”拓拔成沒料到拓拔雷竟然做了如此充足的準備,不由瞪大雙目說道,“朕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鐵證’是什麽!”

  拓拔雷遂將幾名宮女太監喚上了大殿。

  “奴婢三年前曾在浣衣局任差,三年前奴婢在替皇後娘娘浣衣之時,發現有一條貼身的褲頭上有血跡。奴婢當時驚得不行,因為在那之前,奴婢已經聽說皇後懷了身孕。若是如此,她斷不可能再出現那樣的狀況。除非......除非她有滑胎之象。”一名宮女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當時這件事,她告訴了我。我勸說她別管這些閑事,隻要做好我們奴婢的本份便好。”另一名宮女也目帶驚惶的說道。

  聽了兩名宮女的話,朝堂上再次沸騰起來。

  “皇上,據太醫院的記錄來看,皇後那段期間並無任何滑胎之象啊。”陳太醫將太醫院的記錄翻到那一段,滿眼疑惑的說道。

  陳太醫的話,令朝堂上的議論之聲越發大了起來。

  拓拔成此時再也坐不住了,他拍案一擊,怒喝道,“朝堂之上,豈容你們如此妄議。”

  所有大臣見拓拔成龍顏大怒,連忙叩首請罪。

  “如今事實俱在,皇後當日確實有重大作假嫌疑!”耶律楚雄連忙趁熱打鐵。

  他知道,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扳倒月華公主,難比登天。

  說不定,月華公主得知了今日之事,會狗急跳牆,不知道會不會立即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