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她的來曆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7      字數:3147
  拓拔雷一驚,定睛一看。

  卻見對方正是那位身著白衣,以白紗覆麵的女子。

  “恩人!竟然是你!”拓拔雷脫口而出。

  “恩人?”女子眼角微微一挑,“這個稱呼,從何而來?”

  拓拔雷滿眼感激的看著她,誠懇的說道,“你曾兩次為在下指點迷津,讓我能夠尋得妻子下落。你對在下的恩重於山,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恩人再次出現,請受在下一拜。”

  說完這句,拓拔雷畢恭畢敬的向白衣女子施了一禮。

  “我做這一切,並非為了你。所以,你也不必心存感激。”白衣女子雙手負立身後,雲淡風輕的說道。

  “不論是為了什麽原因,你都是拓拔雷的恩人。”拓拔雷篤定的說道。

  他不想問她的來曆,不想問她的目的,他十分肯定,麵前的這個女子是善意的。

  並且,她神通廣大,有若神明。

  女子聽聞他的話,眼中浮起讚許之意。

  “之前的事不用再提,這一次,我是特意來為你解惑的。”她直接了當的說明自己的來意。

  “莫非,你又知道宛初的下落?”拓拔雷滿眼興奮的看著她,提高聲調問道。

  “她的下落你不必知道。我隻想告訴你,如今她一切安好,衣食無憂。”白衣女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她一切安好?此話當真?”拓拔雷的目光越發驚奇,他不是不信她,隻要想要從她口中再次確定,宛初安然無恙。

  “我來告訴你此事,是讓你放寬心,不要太過擔憂她。你若想與她重聚,必須先令北蒙的局麵穩固。”白衣女子目光凝重的看向他,穩穩的說道。

  拓拔雷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得不錯。隻要北蒙的局麵穩固,她才能夠不受到傷害。”

  即而他皺起眉頭,心煩意亂的說道,“但如今北蒙的局勢已是麵目全非,要想改變,談何容易。”

  白衣女子滿眼自信的說道,“這一次,我順道替你消除這個困惑。皇後所做的惡事,遠不止於你們所了解的那些。你們的父皇是中慢性毒而死,而當時能有機會在你父皇身邊放那相克之物,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想明白。”

  拓拔雷此時聽到白衣女子重提父皇之時,不由悲痛的說道,“我自然一開始便想到是她!但我卻苦於並無證據證實!”

  “此事的確沒有證據可以揭發她。但另一件事,她無論如何也賴不掉!”白衣女子話鋒一轉,漫不經心的說道。

  “何事?”拓拔雷滿眼驚奇的問道。

  他實在想不出,月華公主究竟還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唯一懷過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白衣女子肯定的說道。

  拓拔雷聞言,大驚失色,脫口而出,“你說什麽?她沒有懷過皇上的孩子?你如何知道此事?”

  白衣女子緩緩說道,“我是如何知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順著這條線索,找出她的罪證。”

  白衣女子說完這句之後,便將身一旋,沒入花叢。

  “留步!請留步!“拓拔雷一邊焦急的喊著,一邊追入了花叢。

  可那裏,早已看不見任何人影。白衣女子再次消失不見,如同前兩次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拓拔雷對著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失神了好大陣。

  一陣冷風吹來,才將他從迷茫中喚醒。

  “順著這條線,找出她的罪證!”他喃喃念著白衣女子臨走前交代的話。

  他重新振作精神,一步步往為時的路折返。

  接下來的日子,他開始著手調查月華公主受到寵幸的前前後後。

  經過翻查記錄,他發現一個從前自己忽略的事實。

  原來,月華公主從嫁給拓拔成到她誕下孩兒之間,她統共隻受過一次寵幸。

  一次中的,這本來就是概率極低的事情。而月華公主正是憑著這次寵幸,而讓應兒成為北蒙唯一名正言順的皇子。

  並且是還是嫡長子,日後毫無議異應當繼承大位的人選。

  若是依照白衣女子的提示,月華公主這一夜並沒有懷上皇上的血脈,那她後來的身孕又是從何而來?

  拓拔雷繼續埋頭翻查著宮中的記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經過兩天兩夜的查找,他終於找到了些眉目。

  他發現,月華公主在那之後一月的時間裏,與一名琴師來往甚密。

  而那名琴師後來無緣無故失蹤,有人說是他失蹤之前,意誌十分消沉,每日與酒為伴。

  “這名琴師的無故失蹤,會不會與月華公主有關聯?”拓拔雷捏著下巴,自言自語。

  拓拔雷接著翻查記錄,他留意到,當時服侍月華公主的婢女,正是小桃。

  拓拔雷立即找到小桃,詢問當時的情形。

  小桃沒想到拓拔雷會問起那麽久的往事,不由有些驚詫的問道,“四王爺,這件事過去那麽久,你問來做什麽?”

  拓拔雷有些急切的說道,“這件事或許便是能否力挽狂瀾,將皇後打壓下去的關鍵所在。”

  小桃聽到這句,激動的說道,“四王爺,你容我細想!”

  拓拔雷點了點頭,溫聲安撫道,“你慢慢想,別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小桃於是沉下心思,埋頭思索起來。

  終於,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她的腦海。

  “四王爺,我的確想起幾個可疑之處。”小桃雙目閃著光,篤定的回答。

  拓拔雷沒有出聲,隻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那一次,皇後偶遇琴師,便邀他來到寢宮撫琴。皇後那段時間似乎特別喜歡聽那琴音,隔三差五就將琴師請到宮中來。而且每次,都會將所有的宮女太監斥退,單獨聽琴師撫琴。”小桃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

  “單獨?你是說他二人獨處一室?”拓拔雷滿眼驚奇的問道。

  “恩!當時的情形的確如此。”小桃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回答,“當時皇後說過,琴師的琴音特別令人陶醉,想要安安靜靜的聽他彈奏。當時我也沒多想,如今倒覺得十分怪異。”

  拓拔雷聽到這句,低頭沉思了片刻。

  “接著說,還有什麽?”拓拔雷用眼神鼓勵著小桃接下去。

  “那琴師同皇後相處了月餘的時間,皇後便懷孕了。懷孕之後,皇後似乎對琴音聽得膩了,讓那琴師再也不要來了!”小桃繼續說道。

  “懷孕是在那之後?”拓拔雷心裏暗忖著,他感覺自己離事實越來越近了。

  “還有什麽?你再盡力想想!”拓拔雷有些急切的說道。

  小桃接著繼續往下想,想著想著,她的眼神變得驚恐,臉色也漸漸起了變化。

  “我想起另一件事!”小桃瞳仁有些放大,尖聲說道。

  “什麽事?“拓拔雷見到小桃神色有異,立即警覺起來。

  小桃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那琴師,事後又曾同皇後偶遇過一次。而那次之後,宮中便傳出琴師失蹤的消息。”

  “琴師不過是與你不相關的人,即便失蹤,也與你毫無關係,為何你的神情如此驚慌?”拓拔雷有些有解的問道。

  小桃定了定神,低聲說道,“我懷疑.......琴師的失蹤是皇後所為!”

  “你為何會有此懷疑?”拓拔雷的眼神越發迷惑不解,他皺著眉頭追問道。

  “因為當時皇後將我支開了,等我再次返回之時,琴師已經消失不見。當時我就奇怪,這麽短的時間,琴師會去了哪裏。結果,當晚,便傳出了琴師失蹤的消息。”小桃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

  “什麽?你的意思是,琴師是在皇後將你支開的那短短時間內失蹤的?”拓拔雷被小桃的話驚得不輕,聲音也變得不穩。

  小桃有些不確定的回答,“我不敢確定那期間發生過什麽,隻是我不經意會猜想,若是那琴師落入河中,倒是極有可能的。而當時,皇後就在當場,若琴師不是自己投河,便極有可能是........”

  小桃不敢接著往下說。她不敢想象,皇後一個女流之輩,還正身懷六甲。若是她親手將琴師推入河中,那她也太過明目張膽了!

  拓拔雷將小桃所講的事情串連在一起,又將宮中關於琴師的傳言加進去重新理了一遍。

  之後,他得出一個極有可能的推斷,“那琴師恐怕是被皇後殺人滅口,而並非失蹤或是自尋短見。”

  “你說什麽?殺人滅口?”小桃聽拓拔雷親口說出這個答案,不由驚呼出聲。

  那樣也太可怕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離開的一會兒工夫,便成了皇後手下的冤死鬼?

  “這一切,隻是我的推測罷了。你先不要聲張,這件事,還需要詳加查證。若我的推測沒錯,那便還有別的證據能夠證明,皇後所懷的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龍種,而是琴師與她暗合之後所留下的。”拓拔雷目光澄明,有條不紊的說道。

  “小桃明白。”小桃重重的點了點頭,滿眼欽佩的看著拓拔雷說道,“沒想到,四王爺竟然能夠想到這條線索!小桃期盼王爺能夠早日找到鐵證,讓這個作惡多端的毒婦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