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湯?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7      字數:3251
  月華公主和拓拔雷一行人到達鄂倫皇太後寢宮的時候,拓拔成正被宛初的兩個孩子逗得哈哈大笑。

  “皇上,臣妾本不該驚擾皇上,但此事關係重大,臣妾不敢擅作主張,隻得前來請皇上定奪。”月華公主緩緩施禮,不緊不慢的說道。

  拓拔成和宛初均驚訝的轉過頭去,卻見月華公主旁邊,赫然是拓拔雷和德妃。

  “你有何事要向朕稟明?”拓拔成疑惑不解的問道。

  月華公主緩緩說道,“今日臣妾路經禦花園,竟見到四王爺同德妃兩人在那裏苟且。”

  宛初和拓拔成聽到這句話,都驚得不輕。

  “皇後,你知道此事的後果?你能保證是你親眼所見?”拓拔成眉頭緊皺,臉帶慍怒的問道。

  月華公主昂起頭,自信滿滿的說道,“臣妾當然敢保證,此事是親眼所見。非但如此,臣妾這幾名侍婢也都看得真真切切!若是不信,皇上可以問她們。”

  拓拔成將信將疑的看向月華公主身旁的侍婢,威嚴的問道,“皇後所說,可是真的?”

  兩名婢女連忙跪倒在拓拔成跟前,怯怯的說道,“此事的確是我等親眼所見,四王爺的確與德妃娘娘在禦花園裏抱在一起……”

  聽到這句,拓拔成的臉色越發難看,他邁步走到拓拔雷和德妃麵前,怒目橫掃,咬牙說道,“你們有何話說?”

  拓拔雷知道拓拔成為此事大動肝火,他急忙辯解道,“先前臣弟的確是對德妃娘娘做出越矩之舉,但當時是因天色太暗,臣弟誤將德妃娘娘錯認成自己的妻室宛初,才唐突了娘娘。還請皇上明察,切勿因臣弟的魯莽之舉,遷怒於德妃娘娘。”

  拓拔成聽到拓拔雷的這番話,眼中的怒意才稍稍減弱。

  宛初聽到拓拔雷的辯解,心中並無絲毫懷疑。她正欲起身替自己的夫君求情,卻不料德妃率先哭泣著開了口。

  “四王爺明明是存心輕薄,為何卻硬要說成是認錯了人?”德妃一臉委屈,哭哭涕涕的說道。

  德妃的這句話,令拓拔成剛剛有些緩和的怒意,即刻被點燃。

  “事情到底是怎樣?你細細說來,若有一字欺瞞,別怪朕翻臉無情!”拓拔成強壓著怒火,直直注視著德妃問道。

  “是,皇上……臣妾接到皇上旨意,便按著皇上平日裏最喜歡的裝扮前來赴宴。不料走到半路,卻被四王爺從後麵……強行抱住。臣妾當時背對著他,並不知他的身份。臣妾為了恫嚇他,當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可他……卻依然不放開臣妾,還……對臣妾做出輕薄之舉……”

  此語一出,令拓拔雷,宛初和拓拔成三人驚得瞪大了雙眼。

  “德妃娘娘為何要無中生有?”拓拔雷目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味道,他不敢相信,這個看似柔弱無辜的女子,為何會突然反咬自己一口。

  但德妃卻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一邊哭泣,一邊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臣妾被人如此輕薄,已是無顏再見皇上,也沒有臉麵苟活於世……”

  說完這句,德妃便直直向側方的柱頭撞了過去。

  幸好,蔣公公眼疾手快,飛撲過去將德妃的身子擋了下來。得以幸存的德妃此時更是泣不成聲,哭成了淚人。

  月華公主乘勢加油添醋的說道,“四王爺雖然此次立下軍功,但也不至於將皇上也不放在眼裏了吧?德妃好歹也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嬪,四王爺竟然也敢覬覦,此事若傳了出去,皇上豈非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這一句,令拓拔成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一腔怒火立即噴湧而出。

  他“刷”的一聲,抽出腰間軟劍,直直抵到了拓拔雷的喉間,滿眼赤紅的瞪視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憑著你此次平定東涼的功勞,朕便不敢殺了你?朕倒要看,你有幾個腦袋,敢做出如此猖狂之舉!”

  這個舉動,令宛初嚇得臉色慘白,她焦急萬分,卻不知要如何勸解。

  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鄂倫皇太後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響起,“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好端端的家宴,為何會劍拔弩張?”

  拓拔成怒火依然無法平息,他氣憤難當的說道,“母後,拓拔雷他欺人太甚,竟敢調戲朕的後妃!今日朕不殺他,朕顏麵何存?請母後不要阻止,暫且回避。”

  鄂倫皇太後見狀,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拓拔成說道,“你們兄弟四人,都是哀家所出。你們四兄弟是何性情,哀家一清二楚。你說你四弟調戲後妃,哀家無論如何不信!”

  拓拔成劍仍然抵在拓拔雷的喉間絲毫未鬆,咬牙說道,“此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有德妃的親口指證,容不得他狡辯!”

  說完這句之後,拓拔成便將刀鋒向前一送,拓友雷的喉嚨立即被拉出一道血口子。

  宛初被這個場麵嚇得一聲驚呼,立即奔上前去,用手抓住劍鋒,含淚哀求道,“皇上手下留情!宛初相信四王爺絕對不會做出此等齷蹉低俗之事,還請皇上明察!”

  鄂倫皇太後看見自已心愛的小兒子頸間被血色染紅,臉色一片慘白,她也踉蹌的奔了過去,用自己老邁的身軀護住拓拔雷,含淚說道,“隻要哀家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看著你親手殺害你的兄弟!”

  拓拔成被兩個女人的舉動給生生攔住,他滿眼悲憤的說道,“宛初.……母後,拓拔雷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麽迷湯?讓你們拚了性命也要維護他?”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明明事實俱在,他輕薄了自己的後妃,背叛了宛初,是個百分百不忠不義的男人,而麵前這兩個女人卻寧願當睜眼瞎?

  宛初手緊緊的握住劍鋒,沒有絲毫的放鬆。血一滴滴順著她的手掌流淌下來,染紅了她的衣袖。

  “皇上,就算他受千夫所指,被萬世唾棄,宛初也絕對相信他的為人!”宛初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筠。

  這一句,令拓拔成身體一震!

  他沉默半晌,終於緩緩垂下了手臂。

  “好!朕倒要看看,你對他的情意,到底有多麽牢不可破!”拓拔成目中閃過一道冷光,陰狠的說道。

  繼而他將光轉向拓拔雷,恨恨的說道,“拓拔雷,你自恃自己軍功卓著,便為所欲為。此番東涼既已平定,朕便命你南征……”

  他停頓片刻,補充了兩個字符,“南蜀!”

  “什麽?”這兩個字一句,宛初立即驚呼出聲。

  拓拔雷聞言也是臉色大變,嘶聲說道,“皇上你既如此痛恨拓拔雷,便請賜拓拔雷一死便是!南蜀一向與北蒙交好,請勿因拓拔雷之故而向南蜀出兵!”

  拓拔成卻對拓拔雷的話嗤之以鼻,“笑話!所謂的交好,不過是合縱聯橫的一種策略罷了。國與國之間,向來隻有利益,沒有情誼。如今時移勢易,西下,東涼先後被我北蒙收入囊中,朕何不乘著氣勢如虹,一舉拿下南蜀,統一四國。也算了卻了先皇的心願!”

  拓拔雷眉頭緊蹙,凝重的望向宛初。而此時,宛初的眼底盡是絕望。

  就在兩人對望之際,拓拔成再次開口,“為了讓你安心征戰,宛初和兩個孩子便留在宮裏,由朕代為照管。”

  這句話一出,更如一道驚雷,將拓拔雷和宛初徹底震呆。

  拓拔成轉身扶著鄂倫皇太後,恭敬的說道,“母後,這頓家宴是你盼望已久。大皇兄和二皇兄,想必也等得不耐煩了。”

  鄂倫皇太後滿眼無奈,一邊搖頭歎著氣,一邊任由他牽引著往前走。

  他一邊走一邊目不斜視的下令,“今日之事,若敢對外透露一個字,朕定嚴懲不怠!四皇弟,還不快陪宛初進去,至於德妃……既然你身患重病,便少出來走動。”

  德妃聽到這一句,眼神頓時陷入絕望。

  而月華公主則是滿麵春風,昂首挺胸的跟隨在拓拔成的身後。與眾人一道參加這別具一格的家宴。

  宴席上,拓拔成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與拓拔浩和拓拔思頻頻舉杯。

  拓拔浩和拓拔思看出自己的母後精神有些萎頓,連忙關切的問道,“母後,你怎麽了?”

  鄂倫皇太後勉強撐起一絲笑意,吃力的說道“沒什麽……隻是有些困罷了。”

  她隨即對宛初招了招手說道,“宛初,扶哀家回去休息。”

  宛初連忙應聲上前,扶鄂倫皇太後起身。

  “這頓家宴如此難得,母後卻無法一道享用,著實可惜……”拓拔浩望著鄂倫皇太後蒼老的在容,不由感歎了一句。

  拓拔雷望著自己的母後,一臉擔憂。他終是忍不住向拓拔成開口求道,“臣弟想陪母後一道回去,請皇上恩準。”

  拓拔成並未阻止,隻微微的點了點頭。

  拓拔雷得到拓拔成的首肯,立即走到鄂倫皇太後身側,與宛初一左一右,扶著她往前走。

  回到房內,鄂倫皇太後似是耗盡了體力,無力的躺倒在床榻上。

  “母後,你臉色不太好,兒臣這便去請太醫來替母後瞧瞧。”拓拔雷望著母親無精打采的麵容,無比疼惜的說道。

  鄂倫皇太後卻輕輕的擺了擺手,吃力的說道,“別去了。母後這是心病,太醫來了也看不了。母後最大的心願,便是你們兄弟和睦,其樂融融。沒想到,竟這麽難……母後知道,這次的事,你是被冤枉的。答應母後,不論他如何對你,都不要記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