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必須除掉她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097
  “怎麽會這樣?你不是應該心知肚明嗎?”月華公主語氣依舊全是責怪之意。

  他身為這天下用醫用毒雙絕之人,怎麽可能出現這樣的差錯?

  虧得自己對他深信不疑,將自己的一切都賭在了他的身上,現在倒好,他倒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真當自己是三歲孩童一般好欺哄!

  墨令聽她語氣中如此不恭敬,也全然對自己沒有一絲信任,不由將袖一拂,質責道,”依你的意思,是在下故意耍花樣?“

  月華公主氣鼓鼓的立在一旁,悶聲道,”若非如此,你便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月華公主如此逼迫,墨令不耐煩的說道,“在下行事,從不屑於向任何人解釋。你要信則信,不信則罷。在下言盡於此,皇後若沒有其他的事,便請回罷。”

  “你!”月華公主對他的態度雖然不滿,卻苦於奈何不了他,隻得扭頭憤然離去。

  兩人的這一次會麵,不歡而散。月華公主心中越發氣悶,回到寢宮,便一臉不悅的坐著生悶氣。

  小桃見她這副模樣,謹慎的問道,“不知娘娘為何悶悶不樂?”

  月華公主雖然將小桃收歸已用,但也隻是讓她做自己的眼線罷了,並未將自己歸最要緊的秘密告訴她。

  麵對小桃的詢問,月華公主支唔道,“不過是在皇上跟前受了些閑氣。”

  小桃替她抱不平,“娘娘具有傾城的美貌,又是皇上的正宮娘娘,皇上卻對娘娘十分冷淡,如今都數月不曾踏足過娘娘的寢宮。這倒罷了,他偏偏對四王爺的姬妾心心念念,幾乎每日都要去見那個女人。即便如今宮中早已流言四起,他仍然毫不避諱,這皇上的性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好了,宮中的流言罷了,本宮豈會當真!皇上不過是每日前去探望皇太後,並非為了那個女人!”月華公主眼中不悅之意更盛,她不耐煩的打斷了小桃的喋喋不休。

  “娘娘切莫如此大意,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小桃聽聞皇太後宮裏的人說,皇上每次去鄂倫皇太後那裏,便隻會吃那宛初做的菜。小桃就不明白了,皇上放著禦廚的一百八十道宮庭菜式不吃,每日就那幾道南蜀的小菜翻來複去的吃,皇上他怎麽就吃不膩?難道,那宛初做的菜,就真的是人間極品?”

  小桃的話,令月華公主心裏也升起不甘。月華公主也因懷有身孕,有一段時間,鄂倫皇太後特意吩咐宛初專門為自己烹飪南蜀食物。憑心而論,宛初做的菜的確是可口,但菜的花樣卻並不多。

  拓拔成對她的食物如此熱衷,莫非,她最近又發明了新的菜式,令人回味無窮?

  帶著這個疑惑,月華公主第二日便去鄂倫皇太後的寢宮一探究竟。

  她陪鄂倫皇太後變著方兒的聊天,死活賴到了用膳的時辰。

  拓拔成雖然並不想與她同桌進膳,但礙於母後的情麵,隻默不作聲的入了座。

  拓拔成悶聲不響的吃著宛初做的菜,一如既往。

  月華公主看著拓拔成吃得狼吞虎咽,心裏越發好奇。

  她剛將筷伸到拓拔成麵前的盤中,想嚐嚐拓拔成最喜愛的那道菜,卻不料拓拔成突然將盤中所有的菜盡數夾到自己的碗中,氣不帶喘的一口氣吃下了肚。

  月華公主心裏越發不甘,她收回銀筷,在自己的碗中夾起一小撮米飯,喂進嘴裏。

  當她挑剔的味蕾嚐到米飯的味道之時,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米飯,怎麽會是苦的?

  她將目光投向碗中的米粒,隻見那白花花的米粒上麵,染了些黃色的湯汁。

  這時,她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從拓拔成麵前那道菜中沾到些黃色的湯汁,混入了米粒當中,才會嚐到苦味。

  她心下不由驚詫不已,自己隻不過是沾到一點點苦澀的湯汁,便已經大敗胃口。而拓拔成卻是將整盤苦菜全數咽下,連顆肉末星子都沒有留給自己。

  他這樣的能吃苦,真是口味獨特!

  但月華公主稍後便反應過來,拓拔成這樣的吃法,並非是因為口味獨特的緣故,而是因為那道菜是宛初所做!

  他是在袒護那個女人,生怕被自己知道她如此的廚藝已經如此不堪,才將那盤菜盡數吃光。

  月華公主心中爐火中燒,兩隻眼睛瞪著拓拔成麵前的空盤,直直發愣。

  “怎麽不吃?”這時,鄂倫皇太後好意的夾起一塊菜,放到月華公主的碗中,溫和的說道,“這是宛初做的南蜀菜,你以前也吃過的。來嚐嚐,看看宛初的廚藝是不是又精進了些?”

  月華公主想著先前的苦味,胃裏有些犯幹嘔。但她強壓下心中的厭惡,假意笑著,夾起鄂倫皇太後遞來的菜,勉強張口吃了一塊。

  原以為這塊菜同先前的湯汁一樣,也會苦澀得難以下咽。卻不料,這道菜卻十分美味,令人唇齒留香。

  怎麽會這樣?

  月華公主心中不由再次發出疑問。

  明明宛初的廚藝更勝從前,為何偏偏先前那道菜會苦得離譜。

  難不成,是宛初一時失手,放錯了佐料?

  不,不可能?

  月華公主當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從拓拔成的表現來看,他吃這種苦味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宛初不可能每次都放錯佐料,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還有,她這道菜中所放,帶著濃鬱苦味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帶著種種疑惑,月華公主又繼續在鄂倫皇太後的宮中用了幾次膳。

  總算讓她逮著機會,偷偷的藏起一些帶有苦味的湯汁,帶了回去。

  她再次來到墨令的麵前,將盛著湯汁的瓷瓶拿了出來。

  “你嚐嚐看,這裏麵帶有苦味的東西是什麽?”月華公主將瓷瓶遞到墨令麵前。

  墨令斜目問道,“你又在搞什麽名堂,無端拿來個瓶子,便要在下嚐,若裏麵是致命的毒物,在下豈不是中了你的招!”

  月華公主被他的話堵住心口,氣憤的說道,“本宮與你是一條船上的人,本宮豈會如此愚蠢,用毒物來害

  你這個用毒的祖宗?”

  “一條船上的人?”墨令的目光越發不屑,鄙夷的說道,”娘娘上次不是認定在下是在欺哄你,如今娘娘又說得如此動聽,娘娘的性情真是反複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月華公主見他仍然對上次之事耿耿於懷,便放下身段,對他畢恭畢敬的說道,“上次本宮對天師不敬,還望天師恕罪。今日本宮所帶來的這瓶東西,至關重要,還望天師驗證。”

  墨令見她神情如此謹慎,便接過瓷瓶,湊到鼻尖嗅了嗅。

  “這裏麵是黃蓮。”墨令不用嚐,便直接了當的告訴了她。

  “黃蓮?”月華公主有些吃驚,她不明白宛初為何會往菜裏加這種藥材。

  “不錯!這味藥清肝明目,是一種極為普通的清熱下火的藥材。”墨令將手負在身後,正色問道,“你現在可否告訴在下,這瓶東西是哪裏弄來的?”

  月華公主沒有回答墨令的問題,而是急急的問道,“黃蓮,能不能緩解拓拔成的酒癮?”

  墨令聞言,眉頭突然緊蹙。

  他略一沉思,不確定的答道,“或許可以。”

  “原來是這樣!”月華公主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宛初將黃蓮加入拓拔成的膳食當中,是為了替他消除酒癮。

  宛初曾經拜師墨令,盡得他的真傳。能為拓拔成解除酒癮之人,非她莫屬。

  看來,宛初這個女人,真是沒閑著!表麵上,她對拓拔成半推半就,實則背地裏為他做了這麽多事。

  本來,自己還想暫時放她一馬,看來,現在再也留不得她在這個世上一天了。

  “這瓶東西,是怎麽得來的?”墨令上前一步,目光凜冽的再度逼問道。

  “這是本宮從拓拔成的膳食當中得來,本宮也是無意之中發現的。至於是什麽人在菜中放了此物,本宮也不得而知。”月華公主隱瞞了湯汁的真實來曆,隻含糊其辭的說道。

  “宮中竟會有這樣的人物,能夠化解‘嗜酒穿心散’的藥力!”墨令聞言,臉色頓時暗沉下去。

  “天師可要想個對策才是,絕不能讓拓拔成好端端的活著。”月華公主假意提醒著,然後向他恭敬的告辭。

  離開之後,月華公主立即開始著手對付宛初。

  她知道墨令一旦知道了她要毒害宛初,必定會加以阻止,便不露聲色,趁著宛初給拓拔成做山是讓時候,偷偷潛入了宛初的房間。她將兩年曾用來毒害鄂倫皇太後的劇毒,偷偷抹在了宛初的茶杯上。

  當她輕手輕腳從宛初的房間退出來的時候,她心情格外的好。她推算著,宛初什麽時候會用那個塗了劇毒的花杯喝水。

  “你來這裏做什麽?”突然,她的身後響起一聲冷冽的男聲,令她渾身一顫。

  這個聲音於自己而言,熟得不能再熟。

  她強自定了定神,緩緩回過身來,向對方恭敬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