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香囊的秘密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128
  宛初對蕭山的洞察力深為震驚,但她卻不便向蕭山道出事情的真相,隻微微應了一聲。

  “對了,剛才我在遠處聽見他讓你隨身佩戴一樣東西,是什麽?”蕭山耳力極好,雖然隔得很遠,但仍然聽到了墨令對宛初最後的一句叮囑,他戒備的問道。

  “你是說這個香囊?”宛初想都沒想,便從脖間將墨令所贈的鏤空香囊取下,遞到蕭山的麵前。

  蕭山接過香囊,仔細的觀看起來。

  “這是天師贈予我的,裏麵裝的是驅蟲避蛇的藥物。“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宛初主動向他解釋道。

  蕭山卻沒有說話,隻將香囊的蓋子打開,湊到鼻尖聞了聞,然後攤開手掌,倒了些藥粉到掌心。

  “這個季節根本就沒有蛇蟲蚊蠅,他如此細心的叮囑你佩戴此物,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他一邊用手撚起藥粉,仔細的辨認著,一邊篤定的說道。

  宛初聽他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不由出聲問道,“那這香囊裏裝的是什麽?”

  蕭山眉頭微微皺起,沉聲說道,“雖然我並不精通藥物,但這當中有一味藥的氣味十分獨特,卻是我極為熟悉的。”

  宛初不由好奇的問道,“是什麽?”

  蕭山將宛初的手掌攤開,倒了些藥粉在她的掌心,對她說道,“聽說你的醫術已經十分精妙,想必這裏麵的成分,你不難分辨。“

  宛初這才將手上的藥粉仔細看了起來,然後又湊到鼻尖聞了聞。

  細細觀察了好一陣,她才滿臉驚慌的自言自語道,“怎麽會這樣?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這種藥雖然對身體無害,但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你心裏難道不明白?”蕭山滿眼憐惜的看著宛初,問出了同她一樣的疑問。

  這香囊中的藥粉是由數十種複雜的藥物混合研磨而成,但其中隻有一味藥,是有真正的效用。其餘的,都隻是為了掩蓋這種藥的氣味而特意添加進去的。

  如此一來,宛初隻要不打開香囊細細辨認,便絕對不會發現這個香囊的真正用途。

  墨令如此做,真是處心積慮。

  蕭山現在急於想弄明白,墨令為什麽要對宛初用這樣的藥物?

  他雙眼直直的盯著宛初的臉,靜靜等待著她能給出合理的答案。

  但,宛初並沒能給出任何答案,而是驚慌失措,滿眼哀傷的哭道,“為什麽他要騙我?他明明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他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對待我?”

  蕭山被宛初傷痛不已的模樣給深深觸動,心情也莫名跟著她的情緒起伏。

  “對於這樣處心積慮要害你的人,你根本沒必要難過。好在,他的詭計已被識破,一切便還來得及挽回。”蕭山極力安慰著她。

  “不!我不相信他會害我。他明明先前才親口對我說過,他絕不會傷害我一分一毫!”宛初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

  這一句說完,不待蕭山出手阻攔,宛初便向墨令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蕭山對著她的背影既是焦慮又是疑惑。他不明白,為何宛初會對那個叫墨令的神秘人物如此信任。

  即便自己當場拆穿了他的陰謀,她仍然義無反顧的要跑去向他當麵求證!

  墨令剛剛回到天師府,宛初便追到了他的麵前。

  墨令看見她神情憂傷,滿眼哀怨,連忙出言問道,“你為何如此?”

  宛初淚眼婆娑,從懷裏取出鏤空香囊,顫動著遞到他的麵前。

  墨令一見香囊,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他立即將宛初拉到自己房裏,然後將門關了上起來。

  “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難過,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墨令不待她出言詢問,便主動向她解釋起來。

  “為了我?你這話是什麽道理?我一直對你無話不談,你也早就知道我多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你這樣對我,究竟是為什麽?”宛初不可思議的搖著頭,哽聲責問道。

  “你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但絕不能孕育拓拔氏的後代!”墨令牢牢的盯視著她,冷酷的說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已經嫁給拓拔雷為妻,我的孩子理應是他的骨肉。”宛初茫然而痛苦的望著墨令,疑惑的問道。

  “你既然知道,我與拓拔氏的仇恨不共戴天,就應當明白,我會不遺餘力,一個一個將他們除掉!包括他們的後代,一個不留。”墨令一字一字清晰無遺的說著,試圖讓宛初能夠聽得真切。

  “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我的孩兒,你也同樣不會放過?”宛初瞪大了雙眼,無比震驚的問道。

  “所以,我才讓你一定要戴上那個香囊。因為我知道,一旦有那麽一天,你會比現在痛苦百倍!”墨令直言不諱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你究竟是什麽樣的心腸,怎麽會如此殘忍?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會傷害我,而現在你對我做的一切,卻是傷得我體無完膚!”宛初絕望衝墨令哭喊著,她有如萬箭穿心般痛苦難當。

  墨令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裏十分難受。

  他握緊拳頭,咬著下唇,作出一個異常艱難的決定。

  “宛初,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但你一心想要拓拔雷的骨肉,我便不能再對你隱瞞了。”思慮再三,墨令終於緩緩開口。

  宛初滿臉是淚,茫然無助的望著他,一個字也沒有應答。

  “其實,你與拓拔氏的仇恨,並不比我少一絲一毫。”墨令一字一頓的說著,“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

  “什麽?”宛初忍不住驚叫起來。這一句,如此突兀,如此令人震驚。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便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墨令定定的注視著宛初,擲地有聲的說著。

  宛初終於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但隨即,她淒涼的搖了搖頭,痛苦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是三歲孩童,任你隨意糊弄?你的妹妹,不是已經死在了那場殺戮中,而你現在,為了騙我,便編造這樣的彌天大謊!你為了你的目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虧自己還那麽相信他,虧自己還拿他當親人看待。原來,他竟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雖然,這樣的真相對你而言,十分殘酷。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盟誓........”墨令作了個盟誓的手勢,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住口。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再信。我與你的妹妹明明八杆子打不著,你硬要生拉活扯,將我一個來自千裏之外的小鎮姑娘說成是你妹妹。你這樣做,究竟居心何在?”宛初滿懷悲憤的打斷他。

  “我有證據!”墨令卻突然大喝一聲。

  “證據?”宛初被他的喝聲驚得渾身一顫。

  “你跟我來。”墨令說完這句,便率先往內室走去。

  宛初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隻見墨令緩緩走到一個櫃子前麵,然後打開櫃門,伸手從裏麵取出一樣東西來。

  那是一副畫卷。

  宛初摒神靜氣,看著他將畫卷小心翼翼的展開。

  “你來看。”墨令指著畫卷對宛初說道。

  宛初循著他的手看過去,隻見那畫卷上畫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

  待看清畫中女子的模樣,宛初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這不是我嗎?”宛初不由疑惑的問道。他什麽時候,將自己描化下來,還如此這般珍藏起來?

  “你再仔細看。”墨令語氣不容置疑。

  宛初定了定神,對著畫象仔細的看了起來。

  那畫象維妙維肖,是自己的模樣沒錯。

  身材也是自己現在的樣子。

  隻是,這副畫象當中的自己,衣著頭飾,十分怪異,並不是自己見過的裝束。

  看到後來,宛初終於發現了一件令她無比驚異的事情。

  “怎麽會這樣?這紙張好象十分陳舊,還有這墨跡,也好象有些年頭了。”宛初抬起眸來,滿眼詫異的望向墨令。

  “你說得不錯。這張畫象,已經有二十五個年頭了。”墨令滿眼柔光的望著畫象當中的女子,幽幽歎道。

  宛初聽到這句,臉頓時嚇得慘白。

  “這畫中的女子,到底是誰?”宛初聲音陡然拔高,瑟瑟的問道。二十五年前的畫象?那這當中的女子,如今應該至少有四十多歲了。

  “她.......便是我的娘親。這是她十八歲生辰時,父親親手為她所繪。”墨令用手輕輕撫著畫上的線條,滿含深情的回答。

  “這是你娘?”宛初再次驚呼出聲,她此時方才明白,墨令所說的證據,指的是什麽。

  自己同畫中女子長得一模一樣,著實令人感到驚奇。

  “你就是憑這張畫象,便認定我是你妹妹?”宛初重新聚集起神思,沉聲問道。

  人有相似,單憑這一張畫象,便胡亂認親。他這樣的做法,實在令人不敢苟同。

  “當然不止!”墨令倏的抬起頭來,與她牢牢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