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誰也不能動她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183
  “把他給朕帶上來!”拓拔成隨即一句怒喝。

  很快,侍衛把老太監和他作惡的工具一並帶上了大殿。

  “這些是什麽?”拓拔成盯著地上的火鉗和紅薯,不明就裏的問道。

  “奴婢經過晨暉宮的時候,剛巧看見他用火鉗夾著紅薯,硬在塞入宛初姑娘口中。至於他為何要如此,奴婢不得而知。”蔣公公據實回稟。

  “你來說!”拓拔成對著老太監威嚴的下令。

  老太監見皇上明顯動了怒,心裏明白過來,他之前動的那位,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主。

  “奴婢隻是烤了個紅薯,想請姑娘嚐嚐。”老太監低垂著頭,用模棱兩可的話企圖糊弄過去。

  宛初雖然受驚不輕,但聽到這個老太監如此善辯,立即出聲反駁道,“這個紅薯,裏麵加了燒紅的木炭。”

  “什麽?”拓拔成聞言怒不可遏製,“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宮中行此惡行,來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老太監沒想到皇上聽了宛初的話,不問緣由便要砍自己的腦袋,當即兩腿一軟,伏在地上顫聲說道,“皇上饒命啊!此事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拓拔成一聽他這話,更加火大,“你究竟是奉誰的令,行此惡毒之事?”

  老太監嚇得渾身發抖,哆嗦的作答,”奴婢是奉......皇後娘娘旨意,奴婢原意是想將這根紅薯給淑妃娘娘送去,卻不料這位姑娘出麵阻攔,奴婢一時情急,方才對她動了手,奴婢實在不知姑娘的身份,才冒犯了姑娘,求皇上饒奴婢一條賤命啊!”

  “皇後,她竟然如此胡作非為,來人,傳皇後即刻前來。”拓拔成聽後,黑著臉下令。

  月華公主上殿之後,看見宛初和老太監,又看到地上的火鉗和紅薯,心裏頓時明白過來。

  她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向向拓拔成行禮。

  “你做的好事!”拓拔成看都不看她,直接斥責道。

  月華公主裝作不解,“不知皇上此言何意?”

  “你竟然還給朕裝胡塗?你指使這狗奴才往紅薯裏加炭,差一點害了宛初性命。你的心腸怎會如此歹毒!”拓拔成怒目注視著月華公主,氣恨的說道。

  “冤枉啊皇上!臣妾身為後宮之主,怎麽可能行此等惡毒之事?定是這狗奴才受人唆使,故意陷害本宮!”月華公主一臉驚恐萬狀的表情,矢口否認。

  老太監聽月華公主要讓自己背這個黑鍋,當即哭喊道,“皇後娘娘,你可不能將事情賴在老奴頭上啊。老奴一向對你忠心耿耿,盡心為你辦差,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月華公主聽他這話,立即怒瞪了他一眼,喝斥道,“好個大膽的奴才,竟然紅口白牙,硬要往本宮身上賴。本宮問你,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我........”老太監一時口吃,隻得轉頭向拓拔成不停的磕著頭,“奴才真是受皇後娘娘指使,絕無半句虛言,還請皇上明鑒。”

  拓拔成對此事心知肚明,卻無奈月華公主滿口抵賴,便不得不對老太監問道,“單憑你一麵之詞,朕確實難以決斷,你口口聲聲說此事是受皇後唆使,可有切實證據?”

  老太監頓時蔫了,無力的癱在地上。

  “既然你沒有證據證明是受命於皇後,而你行凶的經過,係蔣公公親眼所見,如此惡行,朕絕不寬怠。朕姑且念你年邁體衰,暫且留你一條狗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拓拔成心知這老太監多少有些冤枉,便決定從輕發落。

  “你既然將火炭置入紅薯中行凶,朕就罰你將這條紅薯咽下,再杖責五十大板!”拓拔成最後下令。

  老太監本以為性命不保,如今聽到這個處罰,當即感恩戴德的對拓拔成說道,“奴婢謝皇上不殺之恩。”

  說罷,他抖著手,撿起地上的紅薯,一口塞進嘴裏。

  幸好此時,紅薯裏的炭火早已熄盡,不至於燙傷他的嘴。但那又硬又苦的炭渣,仍然令他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他才將紅薯盡數吞下肚去,然後被侍衛帶下去領受五十杖責之刑。

  月華公主見拓拔成責罰了老太監,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卻不料拓拔成將目光直直的轉向她,厲聲說道,“朕將鳳印交由你掌管,便希望你能管好後宮,替朕分憂。如今不過數日,此等行凶之事便在朕的眼皮底下發生,你這個後宮之主,也太過無能。朕能夠賜你鳳印,自然也能收回。今日宛初完好無損,也主罷了。但若她傷到一根手指頭,就休怪朕無情!”

  月華公主被這話一驚,當即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原以為自己坐上了皇後的寶座,便能夠為所欲為,卻不料拓拔成為了那個宛初,竟動了廢後的心思。

  她怨毒的向宛初瞟了一眼,恨得牙癢癢。

  但她知道拓拔成有多緊張這個女人,隻得壓下心中的恨意,對拓拔成恭敬的說道,“皇上放心,臣妾日後自當盡心盡力為皇上分憂,絕不讓此類事情再度發生。”

  聽到月華公主的許諾,拓拔成稍為心安,對月華公主說道,“你且退下。”

  月華公主沉眸應聲,“是。”,然後畢恭畢敬退了出去。

  拓拔成接著又將宮女太監盡數摒退,緩緩走到宛初麵前。

  “都怪朕太過大意,今日竟讓你受此驚嚇。”他滿眼自責的說道。

  宛初此時已經緩和下來,對他感激的說道,“宛初多謝皇上出手相救。”

  拓拔成卻將手負在身後,失落的說道,“朕最不想聽到的,便是你對朕說這個’謝‘字。”

  宛初知道自己欠他的恩情已經還不清,並非區區一個“謝”字便能了結。但她又苦於無法回報於他,心裏對他的愧疚更多了幾分。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繼而宛初想起珠兒的處境,便對拓拔成再次懇求道,“皇上,珠兒這些日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求皇上救求她吧。”

  拓拔成見她依然對自己如此生疏,便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她的死活不關朕的事,但朕偏偏見不得你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皇後若鐵了心要對付珠兒,又如何能夠防備?”

  宛初覺得他的話頗有幾分道理,心裏也越發擔憂起珠兒的安危。

  拓拔成看見宛初眉頭緊鎖,心裏泛起幾絲憐惜,溫聲說道,“不如這樣,朕即刻命人將她遷入‘安樂宮’,並將朕的貼身宮女調去侍奉。”

  安樂宮是距離皇上寢宮最近的宮殿,如此一來,月華公主不得不有所顧忌。聽到拓拔成作出這樣的安排,宛初頓時眉頭鬆開,又喜又驚的說道,“皇上如此安排十分周全,宛初謝........”

  這個字剛出口,便被拓拔成封住了唇瓣,滿眼情欲的對她說道,“你若真記得朕的好,便有空多在宮中走動,順便可以了解珠兒的近況。”

  宛初也覺得有必要常來探望珠兒,以策成全,便點頭應是。

  接下來的幾日,宛初每天都到安樂宮探望珠兒的傷勢,順便同她聊天解悶。

  珠兒身邊換了幾個伶俐的宮女,把珠兒侍奉得妥妥貼貼的,她身上的傷,愈合得很快。

  加上她心裏的擔憂漸去,一晚比一晚睡得踏實,不出幾日,她的氣色便恢複如初。

  每當宛初到安樂宮的時候,拓拔成都要抽空過來相聚,珠兒對拓拔成的用意心知肚明,但她因受盡月華公主的折磨,對男女之事已經看淡,心裏便也不再對宛初有任何芥蒂。

  月華公主見拓拔成與宛初和珠兒來往如此密切,心裏越發氣悶,但卻礙於情勢,不得不每日萬分煎熬的忍耐著。

  而珠兒的傷雖然漸漸愈合,卻落下了不少難看的疤痕,宛初知道墨令有一道除疤的良方,便請墨令到安樂宮替珠兒診治。

  墨令為珠兒診治完畢之後,又與宛初聊了聊近況。

  等到墨令走出安樂宮,卻見月華公主早早候在了半道。

  他麵無表情,中規中矩的向月華公主施禮。

  正待他欲起身告辭,卻聽月華公主冷冷的說道,“天師乃先皇最為器重之人,身份何等尊貴。竟然任由四王府一名小小的姬妾任意驅使,你真是自貶身價。”

  墨令不緊不慢,不卑不亢的回答,“於公,在下是替淑妃娘娘診症,於私,在下是替徒兒奔走。在下不覺得這樣做有不妥之處。”

  月華公主聽後冷哼一聲,邪惡的說道,“天師當年棄東涼投奔北蒙,是何等識時務。如今不過短短時日,你為何前後判若兩人。本宮相信以天師的聰明睿智,‘良禽擇木而棲,好馬配金鞍’的道理,你不會不知。”

  “哦?”墨令當即將手一拱,滿眼迷糊的問道,“在下倒要請皇後娘娘明示,何謂’良禽‘‘金鞍’?“

  月華公主也不想同他兜圈子,“若天師硬要本宮說出,也不無不可。所謂良禽,當然是指天師你這位醫毒無雙的絕世高人,而‘金鞍’嘛,相信你選擇站到本宮的陣營,絕對前途無量。”

  墨令聞言,麵色刷的一變,“在下是治病救人的醫者,何來醫毒無雙之說?”

  月華公主眼中泛起詭譎的光,臉上勾起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