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的讓步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150
  隻見那健碩的軀體上,光潔無暇,並無任何傷痕。

  這個結果,令宛初滿臉愕然,盯著拓拔雷的上身完全呆住。

  “你到底在找什麽?”拓拔雷靜靜的看著宛初,好奇的問道。

  宛初回過神來,定神望著拓拔雷驚訝的問道,“你此次南下平叛竟然沒有受傷?”

  拓拔雷滿眼不可思議的味道,勾起唇角,笑問道,“你夫君神勇無比,豈會輕易受傷?”

  宛初聞言,有些輕微的失神。

  “怎麽可能?明明我在幻象中看到追兵向他射出一箭,為何他身上竟無半點傷痕?莫非,是我在幻象中看到的一切並非必然發生之事?又或者……幻象中預示的場景,並非在此次南下時發生?若是後麵這種可能,那就更是令人煎熬!”

  宛初在心裏思索著,她的眉頭因心裏的憂慮而緊擰成一團。

  “你在想什麽?”拓拔雷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沒什麽……”宛初連忙慌亂的應聲,“我隻是擔心你……”

  “傻瓜,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在北蒙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怎麽辦?我知道我此次離開,你一定會擔心牽掛。所以我整個途中都格外小心謹慎,我時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安然無恙的回來見你。這些日子的等待……讓你憂心了……”拓拔雷深情的說著,伸手將宛初一攬入懷。

  宛初聽著他溫情脈脈的話語,感動的差一點掉下淚來。

  她用手攀著拓拔雷的脖子,主動將頭往他懷裏鑽了鑽,溫柔的說道,“你安然無恙的回來,就成了!”

  拓拔雷聞言,也將她的身子攬得更緊。

  “這次,雖然我能安然回來,但.........”拓拔雷一邊撫著宛初的發絲,一邊低聲說道,“此次途中真是曆盡了艱險。”

  聽到拓拔雷這一句,宛初立即從拓拔雷的懷中直起身來,滿眼驚恐的問著他問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險惡之事?”

  拓拔雷整理了一下思緒,用盡量平穩的聲調緩緩道來,“我平叛的過程說起來,倒是十分順利,除了克烈王子之外,其餘的將士皆對我的招降條件十分滿意。加上他們當中多數都曾做過我的下屬,同我之間有些情誼,我並未費多大唇舌,便令克烈部的叛亂平息。但是.......”

  他說到此處話鋒一轉,眼中浮起一絲憂色,繼續說道,“在我回程的時候,卻突然天降罕見大雪,道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辯不清方向。我領隊前行探路,卻不料後麵的隊伍被一隊神秘的兵馬擋下,他們不知是何來路,但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精銳部隊。我帶領的隊列很快便被他們衝散,之後,他們便集中目標,向我襲擊。所幸,我腦中想起你曾提醒過我的話,便不再與他們硬拚,而是殺出條血路,奔了出去。”

  宛初聽到這中間的過程如此凶險,臉色已經嚇得發白,待聽到他果然遇上大雪封路,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拓拔雷注意到宛初神色間的變化,將她微微發顫的身子緊了緊,繼續說道,“更驚險的還在後麵!我本以為憑著我的座下的寶馬,可以輕易擺脫他們的追擊。但沒想到,他們的速度竟比我還快三分!他們對我一直窮追不舍,到了最後將距離拉近到咫尺之間。而他們當中有一名箭術精湛之人,對著我的後背,射了一箭!”

  宛初聽到這裏,身子頓時一震,驚得倒吸了口涼氣。

  拓拔雷將目光垂下,望向懷裏臉色慘白的宛初,輕聲安慰道,“別怕!現在我人好端端的在這裏,一切都過去了!”

  說完之後,他將唇輕輕在宛初的臉上親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夫君也並非等閑,雖然那一箭來勢淩厲,但也無法傷我分毫。”

  宛初聽到他最後一句,方才將提著的一顆心著地。

  想來,自己在幻境中所看到去勢淩厲的那一箭,並未射中拓拔雷。

  她深吸了口氣,著急的問道,“那黑衣頭領一箭直直向你飛出,去勢迅疾,你是如何躲過去的?”

  拓拔雷沒有回答,扳直宛初的身體,自己站了起來,對宛初說道,“你看好了!”

  宛初不知他是何意,隻定定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隻見拓拔雷雙腳用力在地上一跺,提氣發力,整個人便騰空躍起。

  然後,他在空中翻轉,連續兩個漂亮的後空翻之後,穩穩的落在地麵。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嫻熟精準。

  見宛初看得整個人呆住,拓拔雷臉上浮起一抹自豪的表情,“怎麽樣!以你夫君的身手,躲過一支利箭,並非難事!”

  宛初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拓拔雷剛剛是在給自己演示,他是用何種招式躲過那一支利箭的。

  “真是好凶險!”宛初心有餘悸的感歎道。

  拓拔雷洋洋灑灑的笑笑,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回宛初身側,然後伸出食指,用指尖刮了一下宛初的鼻尖,輕笑著說道,“你的疑惑,夫君已經盡數為你解答,現在論到我來問你了。”

  宛初不知他要問什麽話,隻定定的望著他,一臉茫然。

  “你當時又沒有在我身側,怎麽知道那一箭中黑衣頭領射出?又如何形容得那樣準確?”拓拔雷眼中是一抹好奇之色,問道,”還有,你為何之前會同提醒我一定要避開雪地?難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被他這一問,宛初的神色頓時慌亂起來,支支唔唔的回答,”我.......也是隨口說的.......並不知事情竟會如此巧合。”

  她生怕拓拔雷繼續追問,連忙轉開話題,“對了,那一箭躲過之後,你又是如何逃脫那些人的追擊的?”

  拓拔雷微微一笑,答道,“這次能夠脫險,真是上天的庇佑。你可知,那白茫茫的雪地裏,根本無法分辨方向。而我策馬狂奔的時候,走的也並非直線。而是斜斜的轉著半圓,後來,竟然與大部隊重新會合,那些追兵見大勢已去,方才停止了追趕,迅速離開。“

  宛初聽完拓拔雷整個脫險的過程,怔了半晌。雖然拓拔雷將整個過程說得很平靜,但她知道,他所經曆的險境,當真是九死一生!

  想著自己險些與他陰陽相隔,又想起這麽多天來自己為他擔驚受怕的煎熬,宛初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你這次回來,便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宛初抬起淚光瑩瑩的眸子,滿眼哀求的望著拓拔雷問道。

  “怎麽,你舍不得為夫離開?”拓拔雷勾起宛初的下巴,憐惜的看著她問道。

  宛初不置可否,隻開口又求了一句,“我想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拓拔雷見宛初一幅又驚又怕的模樣,頓時心疼得不行。他將下巴抵在宛初的頭頂,輕輕開口道,“我又何嚐不想與你朝夕相對,片刻不離!”

  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但........如今皇上對我本就心存不滿,若是我再不理政事,每日與你相對。父皇便更要認定我是因你之故才不求進取,必定會將你歸入‘紅顏禍水’一類。那時,我與你,便更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宛初聽到他這番無可奈何之語,心裏十分憂傷。但她深知他所言不虛,便也不再言語,隻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倚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享受與他短暫相聚的片刻。

  但時間終要一刻不停的流逝,兩人短暫的相聚之後,接下來便是不得不麵對的分離時刻。

  “我在此處耽擱的太久,必須回去了。”拓拔雷滿眼焦急的望了望天色,薄唇微啟。

  宛初的心被這一句分離的話語一震,冷得打了個哆嗦。

  但她沒有作任何的挽留,強壓下心裏的不舍,從他懷裏緩緩直起身來。

  “恩!”她簡短的回答,然後為他理了理略微淩亂的衣襟。

  拓拔雷眼裏是深深的不舍,令宛初不得不埋頭回避。

  “我走了!”拓拔雷艱難的說道,然後狠下心腸轉過身去。

  在經過片刻的停頓之後,拓拔雷終於深吸了口氣,然後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離去。

  聽到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宛初才緩緩將頭抬起,無神的望向他漸漸遠離的背影。

  宛初又是一夜難以成眠。這一次會麵之後,她對拓拔雷的思念,更勝之前。

  第二日一早,墨令便來到她房間探望。卻見她整個人精神萎頓,象被吸走了魂魄一般。

  墨令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出聲問道,“如今他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昨天還偷偷溜入天師府來探望於你,為何,你今日的氣色,比之前還不如?”

  宛初沒有看他,隻用細弱的聲音答了一句,“我今日身體欠佳,想告假一日。”

  墨令見她今日的狀況,確實不宜陪同自己一道行醫,便歎了口氣道,“好吧!你就留在房中好好休養身子。”

  墨令說完之後,正欲拔腿而出,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聖旨到!”

  二人慌忙恭敬接旨,待旨意宣讀之後,宛初當即驚喜萬分,顫聲問道,”皇上,恩準我搬回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