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重歸於好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086
  待蕭彌遠見到蕭山奄奄一息的模樣,不禁大驚失色,“到底怎麽回事?”

  他大聲的問著自己昔日的得力助手。

  但對方此時,已經神誌不清,完全沒有任何回話的可能。

  “主上,他現在的樣子,恐怕得先解了毒,再好好調養一番,才能保得住命。”黑衣下屬皺著眉頭看著地上如同一癱肉泥的蕭山,向蕭彌遠諫言。

  蕭彌遠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粒白丸,遞到黑衣下屬手中,“給他服下。”

  黑衣侍從顫抖著手,接過蕭彌遠遞來的白丸,如同往常那般。

  他掰開蕭山腫脹的嘴唇,將藥放入他的口中,然後對著他的後背拍了一下。

  藥服下去沒多久,蕭山便停止了抽搐。

  “來人,將他抬下去,好好替他調理。一旦蘇醒,立即前來稟報。”蕭彌遠滿臉陰霾,沉聲下令。

  第二日,蕭山終於醒來。

  蕭彌遠聽說他蘇醒過來,立即衝入他的房間,滿目疑惑的問道,“這究竟怎麽一回事!”

  “主上……”蕭山聲音十分虛弱,他雖然經過了精心的調養,但在井中泡得過久的身體,已經受損嚴重。

  “你為何會有毒發的症狀?”蕭彌遠厲聲問道,“還有一年前送入宮來的那個賤人,為何卻安然無恙?”

  本該那個女人發病的時間,他卻突然發作,這當中的巧合,不得不令人多想。

  蕭山本就一心求死,沒有作任何的爭辯,隻無力的說道,“她那顆‘斷腸丸’,我替她服了。”

  “什麽?”蕭彌遠氣得立即掐住了蕭山的脖子。

  雖然,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如此設想過,但,經他此番親口證實,還是讓自己無法接受。

  “你敢背逆老夫?”他狠絕的問道,“莫非你不知道,背逆老夫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蕭山本就氣息微弱,如今被他掐著脖子,臉色越發青白。

  眼看著,他就要斷氣,蕭彌遠才不甘的鬆開了指關。

  “說,你這樣做,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他雙眼放著陰冷無比的光,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山好半天才緩過勁來,虛弱的回答,“她的不幸因我而起,我隻是想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

  “為了一個歌伎,你竟不惜辜負老夫對你的多年養育和栽培,不惜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因為憐憫她?”蕭彌遠滿眼不可置信的反駁。

  “難不成…..你也如同那個狼心狗肺的狗皇帝一般,被好給勾子魂?”蕭彌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雙眼直直的盯著蕭山問道。

  蕭山臉上牽起一抹略微變形的苦笑,輕輕搖了搖頭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隻不過,其他的女子,大多願意聽憑主上驅使,而宛初姑娘,卻為了換回自由之身,不惜以命相搏。對於這樣的女子,我無法再視若無睹,對她用那樣歹毒的藥物。何況,那樣的藥,對她根本不會起作用,最多不過要了她的性命。主上,求你看在我多年對你盡忠的份上,就將我的命拿去,放過她吧!”

  蕭彌遠見他拖著一口氣,還字字為宛初求情,心中越發氣惱,他顫著手指,指著蕭山說道,“你這隻眼狼,虧老夫白白養了你二十載,竟敵不過那個女人與你相處幾日!你既然選擇了代替她,那你就好好享受這每年一次的折磨,老夫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也不會如你所願的放過她!”

  蕭山心裏雖然早知是這樣的結果,但眼底也無可避免的現出幾分失落。

  過了幾日,拓拔雷見宛初的身體已經好了,便攜他入宮向貴誠告辭。

  “此次能與宛初盡釋前嫌,全仗陛下提點,拓拔雷對陛下的恩情感激不盡。但此次因宛初受傷,實在叨擾了皇上太久。如今她已經恢複如初,拓拔雷便攜她一道返回北蒙,今日特來向陛下辭行。”拓拔雷滿眼感激的望著貴誠,恭敬的對他說道。

  貴誠仔細的打量著宛初,見她果然如阿奴所說,並無任何異狀,心裏是又喜又驚。

  但他並未細想,命人將回贈的禮物送到拓拔雷的手中。

  接著,他將阿奴喚來,對宛初說道,“你孤身在北蒙,沒個體已的人在身邊照應,朕實在不放心。阿奴他自小便跟在朕的身邊,十分忠心。如今他又習得一身了得的功夫,思慮也算得上周全。朕便讓他隨你返回北蒙,作你的貼身護衛,以策你的安全。”

  此言一出,其餘三人頓時驚呆。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皇上初登大位,身邊缺少忠誠可信之人,著實更需要阿奴的護衛。宛初一個區區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會不安全。宛初多謝皇上美意,但宛初實不敢領受,望皇上收回成命。“宛初跪在地上,滿眼感激的婉拒著。

  拓拔雷也對宛初的話深表讚成,頷首道,“宛初說得不錯。她的身份是本王的側妃,何人敢謀算於她?待回去之後,本王還要立即向父皇請命,將她改立為正妃,有本王日夜守護,她豈會不安全?”

  拓拔雷說話的時候信心滿滿,字字鏗鏘有力。

  “你以為你能守護得了她?”貴誠見拓拔雷似乎對宛初同蕭彌遠之間的糾葛並無所知,便皺著眉頭反問道。

  拓拔雷臉上有些不悅,反駁道,“本王自然可以做到。”

  “你說你能策她周全,那朕來問你,那日宛初被黑衣人追蹤之事,你可曾知曉?”貴誠斜倪著拓拔雷,頗不友善的問道。

  “你說什麽?”拓拔雷聞言大驚,破聲問道,“她被黑衣人追蹤,何時的事?”

  貴誠見他果然對此事一無所知,心裏越發擔憂起來,他正想向拓拔雷道出一切,卻見宛初一直給他遞著眼色。

  貴誠頓時心領神會,知她將此事隱瞞,是不想北蒙和南蜀之間起任何的衝突。

  最後,貴誠隻得歎了口氣,“算了,此事既已過去,不提也罷。”

  但拓拔雷此時胸中的怒火已是蓄勢待發,他急切的問道,“到底出了何事,快說!”

  宛初見拓拔雷對貴誠粗聲逼問,生怕他一旦得知真相,會不顧後果的找蕭彌遠算帳,便急急插話道,“其實沒什麽大事,不過……就是我返回那日,遇上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盜匪,幸虧我的馬腳力好,並未被他追上。”

  宛初並不擅長說謊,所以說這番話的時候,十分緊張,以至手心都沁出了汗液。

  “真的?”拓拔雷將信將疑的問道。

  宛初低垂著頭,輕輕的點了點。

  拓拔雷緊張萬分的拉起宛初的手,滿眼嗔怪,“為何你回來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幸好你毫發未損的回來了,否則……”

  拓拔雷滿眼驚恐,心有餘悸的說道。

  “好了!朕有些疲累。你們若是要離開,便趁早啟程。”貴誠收回眸光,朗聲說道。

  阿奴見貴誠對拓拔雷下了逐客令,當即跪倒在地,哽咽的說道,“阿奴今後無法再侍奉皇上,請皇上一定小心提防…..”

  說到最後一句,已是泣不成聲。

  貴誠要與自己從小結伴長大的忠仆分別,心裏也是十分酸澀,他目光微垂,大手一揮,“朕知道,你們走吧!”

  阿奴得令後,又重重向貴誠磕了個響頭,這才緩緩起身,站到拓拔雷的身側,隨他二人一道,緩緩邁出大殿。

  北蒙的馬隊,又浩浩蕩蕩的起行。

  同來的時候不同,宛初此次被拓拔雷安排在他寬大奢華的馬車當中,時刻不離。

  而月華公主的馬車內,現在隻餘她冷冷清清的一人。

  她聽到前麵那輛馬車裏時不時傳來拓拔雷與宛初溫聲細語的說話聲,心裏氣恨難當。她指甲嵌入掌心,對上天的不公怒目咒怨著,苦悶無比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計劃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何非但沒讓拓拔雷與宛初徹底決裂,反而在宛初半月的調養過後,兩人的關係變得如膠似漆?

  還有那個從南蜀帶回的仆從,為何他的目光象防賊似的有意無意的瞟向自己?

  而此時,距離蕭山毒發已經足足過去十日。

  宛初身體感覺並無任何異樣,也並未見蕭彌遠弄出任何花樣,她心裏越發認定,那日蕭彌遠對她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恫嚇之語罷了。

  她便不再心存忌憚,而是敞開心扉,接受拓拔雷的柔情蜜意。

  拓拔雷失而複得,心情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宛初與他之間也越來越融洽。

  他便整日摟著宛初,心猿意馬,如同貓抓一般,但又因曾對宛初有過承諾,未敢越雷池半步。

  但他與宛初之間的肌膚相親,卻並不少。

  麵對拓拔雷的猛烈攻勢,宛初的心幾近融化。好幾次,她見拓拔雷忍得難奈,都軟軟膩在他的懷中,溫柔得象隻小貓一般,任他胡作非為。

  但是,拓拔雷卻沒能領會到宛初的心意,隻將臉憋得通紅,苦苦的煎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