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兩個男人的爭執
作者:琉影      更新:2022-03-24 12:16      字數:3115
  接下來的日子,拓拔雷盡量在清晨教宛初技藝,宛初勤學苦練,進步神速。

  其餘的時間,宛初又專心的跟隨墨令學醫。

  她每日的時間便安排得滿滿當當,雖然疲累,倒也覺得十分充實。

  待皇後的身體徹底康複,她便又時常召宛初入宮陪她聊天解悶。

  月華公主近來越來越得到皇上的寵愛,皇上對靈藥的用量也越來越大。

  南蜀眾臣聽聞月華公主受到北蒙皇上的寵愛,也是十分高興,恰在此時,蕭彌遠為了更好的操控貴誠,便提議將自己親信之女謝曼枝送入宮內,並脅迫貴誠立她為後。

  謝曼枝之父在史丞相的扶持下,現在已接掌大將軍之位,手握南蜀兵權。貴誠迫於無奈,隻得同意。

  封後大典定於下月初十舉行。

  北蒙接到這個消息之後,皇上決定讓月華公主回南蜀探親,順便攜帶貴重的賀禮以示祝賀。

  月華公主聖眷正濃,正想借著風頭正盛,回到南蜀讓昔日刻薄過她的母國看看她的風光。

  她高興之餘,心裏又想到了一條詭計。

  夜裏,趁著拓拔吉興致正濃,她伏在拓拔吉的胸口,嗲聲說道,“皇上,臣妾這一趟,可要離開好些日子,一路上臣妾一人孤零零的,甚是苦悶。”

  拓拔吉眉頭微皺,疑惑的問道,“這一路上耗費需時,的確十分辛苦,聽愛妃的意思,是不想走這一趟?”

  月華公主連忙搖了搖頭,回道,“南蜀的封後大典,十分重要。臣妾身為南蜀公主,理應前往慶賀,臣妾哪裏是不想去,臣妾隻不過是希望,這一路上能有個伴,陪臣妾聊聊天解解悶罷了。”

  拓拔吉恍然大悟,但轉念一想,又皺起了眉頭,“愛妃來北蒙日子尚淺,朕到底派誰與你同往合適?”

  月華公主眸中閃過一道陰毒的光,她貼在拓拔吉的耳邊提醒道,“皇上你忘了,北蒙還有一位來自南蜀的女子。”

  “你是說老四的女人?”拓拔吉頓時明白過來。

  月華公主沒有出聲,隻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朕就讓那宛初陪你一同返回南蜀,再讓老四一路護送如何?”拓拔吉側頭望著她,溫和的問道。

  “皇上的安排果然周到,臣妾多謝皇上體恤。”月華公主臉上漾出淺淺梨窩,整個人看上去美態盡現。

  拓拔吉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將她壓下。

  月華公主雙臂攬著拓拔吉的布滿褶皺的脖頸,承受著身上年邁男人的縱橫馳騁,同時,她唇角的笑意變得陰冷無比。

  當宛初接到皇上的聖旨,激動得聲音發顫。

  自己離開南蜀的日子已經不短,那故土的景象,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如今竟然可以憑借貴誠的封後大典,在有生之年再踏上故土,這如何讓人不激動。

  但拓拔雷的反應卻與她大相徑庭,他的臉色暗沉無比,雙目中的光冷得嚇人。

  猶其當他看到宛初滿眼閃著興奮的光時,他目中明顯浮起了怒意。

  “怎麽,是不是很想回去?”拓拔雷眸光晦暗,陰陽怪氣的問道。

  “恩!”宛初想都沒想,便點頭應道。

  這一個字,令拓拔雷氣堵於胸,當即拂袖而去。

  宛初望著他冷冷的背影,滿眼不解,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又是哪裏惹到他。

  北蒙皇上備了兩車豐厚的駕禮,又派出一隊護衛隨行,月華公主身著華麗的衣裙,與宛初坐入一輛馬車。

  在拓拔雷一聲令下之後,馬隊浩浩蕩蕩的向南蜀行進。

  馬車內,月華公主對宛初十分友好,宛初心知她是刻意偽裝,但也隻能盡力敷衍,馬車內,時常傳出二人的談笑聲,儼然馬車內坐的是一對關係極為要好的姐妹。

  待車隊抵達南蜀皇宮,月華公主便攜著宛初的手一道下了馬車。

  蕭彌遠見到宛初衣飾華貴,與月華公主攜手而立,一經打探之下,方知宛初此時已經攀上了北蒙四皇子這高枝,頓時,他心內大喜過望。

  他沒想到,自己一年前舍棄的一顆棋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當即他決定,要利用這次機會,重新將宛初啟用。

  而對於月華公主和拓拔雷,他更是極盡逢迎。

  但月華公主對他,態度輕曼。而拓拔雷則是愛搭不理。這樣的狀況,令蕭彌遠深為擔憂,心下便越發想要通過宛初,而拉近與北蒙的關係。

  當貴誠見到闊別一年的宛初時,雙目定定的盯著她,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他沒想到,自己一直掛念著的女子,在他的封後大典之際,竟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宛初,你……一切安好?”貴誠眼中隱隱閃著光亮,聲音有輕微的顫動。

  宛初微微抬眸,望著眼前的故人,正欲作答,卻不料拓拔雷突然上前拱手插言道,“她一切都好,無病無痛,錦衣玉食。”

  “錦衣玉食?”貴誠眼中閃過一道驚異,向拓拔雷望去。

  “她如今已成為本王的側室,本王豈會虧待於她。”拓拔雷振聲補充道。

  聽到拓拔雷這一句,貴誠眸中的光亮頓時泯滅。

  月華公主見這場景,心中暗自興奮,她立即掩嘴輕笑道,“本宮還在南蜀皇宮之時,便聽說皇兄對你這個貼身宮女格外恩寵。不曾想,四殿下也是對她如此喜愛,將她視為珍寶一般。宛初真是人見人愛的可人兒!”

  經她這一挑唆,拓拔雷和貴誠兩人的臉色同時暗沉下去。

  傍晚時分,月華公主故意拉著宛初不放,讓她陪同自己一道舊地重遊。

  皇宮中的一切,同一年前相去無幾,宛初一邊陪伴月華公主在宮中四處逛著,心中也是感觸良多。

  當她二人走到一處涼亭,月華公主突然捂著肚子,彎下身去,對宛初說道,“哎喲,我肚子突然好痛,一定是吃壞了肚子,妹妹先在這裏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宛初隻道她是久居北蒙,對南蜀的食物不適應所致腹,並未多想,便依她所言,倚著涼亭的欄杆坐下等候。

  月華公主離開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宛初連忙回頭一看,卻見正是貴誠緩緩靠近。

  她急急起身行禮,“宛初見過皇上。”

  貴誠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扶住,“你如今身份貴重,何須再向朕這個傀儡皇帝行此大禮。”

  宛初見他神情落寞,連忙出言安慰,“宛初相信,以皇上的仁德,必定能成為一代明君,那奸相心術不正,手段卑劣,必定邪不勝正。終有一日,皇上定能拔除這顆毒瘤。”

  聽到她鼓勵的話,貴誠唇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沒想到,時隔一年,宛初你依然這麽會安慰朕。朕有你的吉言,定會打起精神,與那奸相周旋到底。”

  宛初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頭去,“宛初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貴誠將頭一抬,話鋒一轉,“你如今成為拓拔雷的側室,雖然身份低了些,但總歸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看今日大殿之上,他對你極盡維護,看得出來,他對你十分緊張。朕還沒來得及恭喜你。”

  宛初聞言,眸中的光亮隱去,神色黯然。

  她細微的反應,沒能逃過貴誠審視的目光,他皺眉問道,“怎麽,難道你還有什麽不開心的嗎?”

  在他的追問之下,宛初心裏越發悵然,她低聲答道,“事實並非皇上所想那樣。不錯,我現在的身份的確是他的妾室,但那不過是表象罷了。他之所以會這樣做,不過是記恨我當年曾經拋下過他,從而一心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慢慢折磨我罷了。”

  說罷,她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事情原來是這樣!”貴誠聽後,氣憤非常,他緊緊攥著拳頭,不甘的說道,“你對他一腔情意,他竟看不出來,他難道是眼瞎嗎?”

  宛初聽他為自己抱不平,心裏越發酸澀,她眸中瑩光點點,痛苦的說道,“這或許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有緣無份’罷。今生,我與他注定無緣。”

  “他既不懂珍惜,卻偏偏又要將你從朕身邊搶走!這讓朕如何甘心,朕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朕這便去找他談判,讓他將你送還給朕,隻要他同意,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朕都願意!”貴誠緊緊捉住宛初的手,將自己積壓了一年之久的情意盡數傾吐。

  宛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跳,她滿眼焦急,輕聲求道,“皇上,你待宛初的情意,宛初感激不盡,但宛初…..”

  話剛說到一半,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粗喝,“陛下捉著本王的女人不放,是什麽意思?”

  宛初轉頭一看,卻見拓拔雷額頭青筋突起,瞳中的光亮灼灼逼人。

  她當即嚇得臉色發白,她用力的將手往回縮,但貴誠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將她拉到拓拔雷的麵前,大聲說道,“你來得正好,朕正要去找你!”

  “不論你找本王有何事,都必須先放開本王的女人!”拓拔雷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掌風便向貴誠的胸口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