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人生何處不相逢
作者:
玖零肆 更新:2022-04-13 12:33 字數:2280
丁兮兮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曾經,王露選擇跟我在一起,是在我身上看到了與自己完全相反的生活方式,這對於涉世未深的姑娘,無疑充滿了誘惑。
當誘惑無限擴大,再加上我的追求,愛情出現了,我們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這些話,不足為外人道,所以麵對丁兮兮的問題,我隻能故作不知,轉而對她說:“我現在就坐地鐵往那兒趕,您跟那姑娘大概什麽時候能到?”
“你丫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丁兮兮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持續追問:“秦洛,您這事兒是露露跟我說的,這意味著什麽,你清楚嗎?”
“當然清楚啦,姆們王主管不忍看到自己的手下平白無故丟了單子,為了公司效益,尋求您這好閨蜜的幫助。您們啊,都是頂好的大善人,我秦洛絕對懷著感恩的心,銘記在骨子裏。”
“秦洛,您這裝傻到底的功夫真是一流......我該說您遲鈍呢,還是該說您白眼狼?”
“您是我恩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滾,要不是為了露露,看你丫這樣兒我真不想幫你。”
說完,丁兮兮就結束了通話。
聽筒傳出的嘟嘟聲,讓我回過了神。
我就算再怎麽遲鈍,也明白丁兮兮的意思,但我必須要裝傻到底。曾經,是我讓王露失望了,她才離開的我,所以到了什麽時候,我都是虧欠她的。
雖說對她我會有埋怨,可更多的,還是可惜。轉頭看看,就算可惜,那段緣分也是盡了,何況我現在這情況,不適合跟任何姑娘走到一起。
哪怕王露現在看到了我身上的變化,對我還有情分,我也不能接受。
我怕再辜負她,更怕最後還是重蹈覆轍。
裝傻到底,將一切都歸結於共同為公司的利益考慮,這樣至少會讓我心裏舒坦一些,也能通過丁兮兮的嘴,給王露傳達一個信號。
“就讓我自私一次吧。”我對自己說。
......
擺渡吧。
當初王露跟我提分手的時候,我們的背後就是這間酒吧。
少不更事的日子裏,我就是在這兒駐唱,時隔三年,我也算舊地重遊。
夜幕剛剛降臨,擺渡吧裏還沒什麽人,樂隊正在台子上調試著樂器,酒保也在吧台處無所事事的擦拭著酒具。
無論樂隊還是酒保,都是生麵孔,想來也是,三年間,足夠產生太多變化,曾經相熟的那些人來了又走,實屬正常。
就是不知道薇薇姐還在不在,她是我駐唱生涯中的第一個金主,彼時,她剛剛兌下這間酒吧,我也沒有什麽經驗,我們倆一拍即合,決定合作。
後來在某次喝酒的時候,她告訴我,但凡當初手裏有餘錢兒,也不會請我來唱歌,我給她回的則是,但凡我有登台經驗,有一定聽眾,也不可能來到擺渡。
舊事上心,說不出開心還是感慨,左右丁兮兮她們還有一段時間才到,所以我決定找酒保問問,如果酒吧還是薇薇姐的,我也能攀點關係,省下點錢不是?
“哥們兒,跟您打聽個人。”我走到酒保麵前,給他遞過去一支煙,“小白什麽時候不幹的?”
“小白?”酒保笑著接過了煙,並沒讓我點燃,疑惑片刻,恍然說道:“您說的是以前的酒保吧?......這我可說不清楚了,我也剛來這兒半年。”
“哦~那擺渡的老板還是徐薇嘛,大家都叫她薇薇姐。”
“秦洛?”
就在我跟酒保進一步打聽消息的時候,一道疑惑的聲音從我身側響起,跟著我肩膀就被那姑娘敲了一下,“謔,整整三年沒來,你小子這是準備重回舊地了嗎?”
“薇薇姐!”
“老板。”
我跟酒保異口同聲。
徐薇先是對酒保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就打量了我兩眼,不無感慨的說:“當初內長發飄飄的少年,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兒了呢?”
“嗐,還不是被時間那把殺豬刀給砍了。”這麽說著,我也仔細看起了徐薇,“薇薇姐,您倒是越來越滋潤了哈,原來可沒這麽大的。”
麵對我的若有所指,徐薇風情萬種的翻了我一眼,“您還是這麽能口花花,這胳膊就是這麽被人打的吧。”
“讓您失望了,這是我自己個兒摔得。”
“信你才怪,喝點兒?”
我點了點頭,“喝點兒唄,一會兒弟弟還得借您這地方,請倆貴人喝兩杯呢,姐姐能不能給我打個折?”
“不打。”徐薇玩笑道:“當初讓你陪我喝都百般不情願,你也不想想,如果喝到了床上去,這酒吧不就是你的了嘛,還用得著現在求著我打折?”
“嘿,誰讓我原來少不更事呢,現在還來得及嗎?”
徐薇沒有言語,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她的無名指上,我清楚的看到了一枚鑽戒。
“啥時候的事兒啊姐姐,怎麽沒給我消息?”
“倒是想啊,隻可惜微信讓人拉黑了。”
聽著徐薇的抱怨,我連連賠笑,“家裏遭了點事兒,跟原來那幫朋友......”
“打住,我可沒興趣聽這些,你朋友來之前,我先陪您喝點吧。”
“得嘞。”
在徐薇的安排下,我們倆來到一個靠台子不遠不近,周圍也不算擁擠的卡座。
“我就兩杯哈,你姐夫不喜歡我多喝。”
徐薇的變化真的太大了,不僅僅是身材,性格也跟曾經的樣子相差甚遠,原來的她,除了性別不是男的之外,哪都是男的,再瞧現在,不禁讓人感慨,愛情的強大。
我依言給徐薇倒了一杯酒,自己則是直接對瓶開喝。
“喂......大家好,我是阿祥。抱歉,今晚是我最後一次在擺渡唱歌。
無數次幻想我留在北京,我們捧著各自的生活東飄西蕩,破舊的吉他能帶來強有力的音符,還有生活......
北京賦予我們的不隻是能用詞匯說的清的,或許是一種情結,或許是內心深處敬仰,在北京我從不聊男男女女的事兒,唱首歌吧,喝上一瓶燕京啤酒,感慨人生吧!有些感覺隻有切身體會,眼淚才能流的有根有據!”
“一首再見北京,送給各位。”
聽著台上駐唱阿祥的話,徐薇帶著一抹傷感,“這小子好歹還能告個別,你呢?這些年,都嘛去了?”
“一言難盡。”回完這話,我對徐薇示意了一下,旋即舉起酒瓶,喝了起來。
而台上,這個我第一次見到,沒有說過一句話,就要離開這兒的駐唱歌手,也緩緩開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