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灰的下場不用腦袋想也能猜出來。

  班主任忍無可忍，當場爆發，勒令他滾去辦公室反省。

  顧原灰懶懶散散地離開座位，朝教室後門走去，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來，做出一件跌破所有人眼球的事情。

  “等一下，”他伸出右手，直直指向白蘇翎——隔壁的睡美男沐燦同學，一本正經，“這個人睡一節課了，你也不管管？”

  全班同學：“！！！”

  為什麽會有人賣隊友賣得這麽順手？

  “……”班主任的頭開始痛了，他一手托著邁入中年危機的腦袋，另一隻手無力地揮了揮，“那個，沐燦同學，一起去我辦公室坐坐吧。”

  可憐睡得正熟的沐燦同學，被叫醒時那一臉的迷茫，白蘇翎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以上就是她親眼目睹到的全部經過了。

  顧原灰被她這麽一提醒，也想起來了。

  “就這事啊，不就擾了你的好夢嘛，至於生這麽大的氣……”後麵的話在沐燦越來越冰冷的注視下，生生咽了回去。

  “然後呢？你們去辦公室以後發生了什麽？”白蘇翎總覺得他倆反常的原因應該沒那麽簡單。

  “也沒什麽啦。”顧原灰支支吾吾，“那個老頭就讓我們做了一套題，說隻要能做出三道就放過我們。結果我們倆一道都沒做出來，他好像臉都黑了，居然威脅我們，這次月考考不進前五百就請家長。靠，隻會用這種手段，有完沒完啊！”說到最後他自己都煩躁起來，狂擼頭頂的呆毛。

  有那麽幾秒，休息室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寧靜。

  “不氣不氣哈。”墨無情眸光閃了閃，摸摸小狐狸狗的頭，給他順毛。

  “聖臨的前五百很難進嗎？”白蘇翎關注的重點顯然和他們都不一樣。

  作為全校最頂尖的學霸，她並不是很能體會他們的痛苦。

  數據控江塵一上線，用清潤的嗓音潑著涼水，“據我所知，今年的高一新生一共五百四十七名，按目前的成績排名，顧原灰排第五百四十五名，沐燦排第五百三十八名。”

  那不就是倒數第三、倒數第十？

  emmm……

  白蘇翎服了。

  要進前五百，還真有點難度。

  “暴力女，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我才不要叫家長！絕對絕對不要！”

  小狐狸狗滿眼的驚恐，仿佛叫家長對他來說是什麽酷刑。

  而坐在一旁的沐燦，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渾身散發的暴躁氣息足以證明，他也不想叫家長。

  白蘇翎微笑：“好吧，我可以答應你，但不是無償幫忙。”

  顧原灰非常上道：“沒問題，你要多少？”說完立刻掏出手機點進微信轉賬。

  “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蘇翎一頭黑線，“談錢多俗呀，用別的跟我換。”

  “……那你要什麽？”

  “你的指名。”

  她在幫他補課的這段期間，他的指名數全部記到她的名下。

  顧原灰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雙方愉快地達成交易。

  “沐燦，你要不要加入？”白蘇翎忽然扭頭詢問道。

  不等沐燦開口，某隻狗先炸毛了。

  “不是吧，我死乞白賴、千辛萬苦地求你，你才答應，憑什麽他一句話沒說，你就要幫他？這不公平！”

  白蘇翎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我喜歡話少的。”

  顧原灰：“哦，那部長的話最少，你是不是更喜歡他？”

  “咳咳！”白蘇翎被他這驚人的腦回路嚇得嗆住了。

  偏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門不小，大家都聽見了，包括墨梓禦。

  他朝這邊望了一眼，目光冷淡如常。

  白蘇翎不知道怎麽了，剛一接觸他的目光，就下意識地想避開，避開之後又覺得沒必要。

  她咬著牙，揪起那隻動不動爆出雷人語句的蠢狗，往樓下一丟，“怪不得考試倒數，你的理解能力很有問題，晚上我得給你好好補補！現在，聽見外麵的聲音沒？快去接客吧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