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飲中八仙
作者:黃玉簫      更新:2022-03-01 14:58      字數:2069
  李白道:“今日能和薛兄弟切磋武藝,也是一大快事,焉能不醉?哈哈!來來來,薛兄弟,今日不醉不歸!”他攜了薛無痕的手入座。

  李白直接提起酒壺,一口氣有飲了幾大盅。突然聽得“啪”的一聲,靴子被他甩了出去。接著他一甩頭,帽子也給除了。他又擺手道:“啊~醉了,醉了!當真醉了!”說罷,他竟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其他七個人似乎司空見慣,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奇怪。薛無痕道:“太白兄醉了!”

  焦遂嗬嗬笑道:“你這也忒小瞧他了,他醉了可比醒著厲害!”薛無痕吃了一驚,“哦?如何厲害!”

  張旭道:“不管是武功還是文采,他都厲害!就拿青蓮劍歌來說,他醉了更顯狂態!”

  薛無痕也有聽說過有些人喝酒後武功更好的,不過這文采倒是沒有聽過,便道:“文采怎麽說?”

  焦遂道:“文采?哈哈!老杜有一首詩《飲中八仙歌》裏麵寫到過,‘李白鬥酒詩百篇’!”

  張旭接過話頭,“不錯,正是他的好友杜甫所作,好像正是前幾日的事!”

  賀知章笑道:“可別忘了,老杜還提起了你呢!”

  張旭飲了一杯,“我不過是做個陪襯,哪能有李謫仙那般豪情?”賀知章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當今草聖何必過謙?那詩文的後些句子怎麽念來著?”

  焦遂清了清嗓子,搶著說道:“這個我倒是記得,不妨讓張旭寫下來。老杜被稱作詩聖,張旭被稱作草聖,哈哈!草聖書寫詩聖的詩,妙極妙極!”

  張旭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可喝醉了,寫不來,寫不來!”

  “有什麽寫不來的,你可與太白兄一樣,喝醉了寫字更顯狂態!”焦遂道。

  “依我看就寫吧!”汝陽王李璡終於開口,“掌櫃的,煩勞拿文房四寶!”

  掌櫃的知道當今草聖要潑墨揮毫,當即將文房四寶拿來。

  “既然王爺開口,草民盡力而為了!”張旭恭敬的施禮。

  “什麽王爺不王爺的,我不過是一個酒鬼!焦遂兄,你將那詩念出來!”汝陽王李璡道。

  張旭提起筆,蘸飽了墨汁,袖子一挽。焦遂清了清嗓子,開始念將出來。

  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陽三鬥始朝天,路逢曲車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焦遂五鬥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

  焦遂念一句,張旭便跟著寫一句,但見他筆走龍蛇,遒勁有力,洋洋灑灑,力透紙背!張旭寫完,撫掌大笑,“好好,好!老杜將咱們八人的醉態盡寫了出來,有如親眼見到一般!”

  賀知章也笑道:“不錯,不錯!詩聖之名當之無愧,張旭草聖也絕非浪得虛名!隻是老杜太抬舉我了,將我這行將就木的老頭排在第一位,著實不該!”

  汝陽王打趣道:“賀大人此言差矣,你才高八鬥,德高望重,當然應該排第一位!”

  薛無痕舉起杯子,“今日我姓薛的有幸能和八仙一同飲酒,不勝榮幸,我敬八仙一杯!”他竟一口氣飲了八杯!

  張旭道:“哪裏哪裏,我等八人不過是酒鬼,薛兄弟連飲八杯,卻是比我們幾個厲害了。張某敬薛兄弟一杯!”

  薛無痕道:“將進酒……”眾人都舉起杯子,接著他的話,“杯莫停!”

  “好好,好!”薛無痕哈哈大笑,“隻可惜太白兄睡著了,哈哈!”他赫然想到來之前聽到的“廣運潭盛會”,不禁想多了解一些,便問賀知章,“賀大人,您可知道這廣運潭盛會?”

  “薛兄弟也想去麽?”賀知章問道。

  “那自然是想去的,我也想湊湊熱鬧!”

  “廣運潭盛會在明年三月,皇兄已經命韋大人修築廣運潭了。”汝陽王接著說。

  “王爺,卻不知皇上為何要舉行這般大的一個盛會?”薛無痕問道。

  “那都要歸功於皇兄。自皇兄即位以來,我大唐國力強盛,陸路運輸已經不能滿足需求,於是皇兄打算通過運河走水路運輸,這廣運潭盛會便是檢驗水路運輸效果!”

  薛無痕沉吟片刻,“這麽說來,平民百姓也可以參與了?”

  汝陽王一臉自豪,“那是當然,皇兄早已盼著與民同樂,薛兄弟隻要去就行了!”

  薛無痕哈哈大笑,“既然廣運潭盛會是一場運輸盛會,那薛某豈非要帶一些特產貨物?”

  “薛兄弟說笑了,隻要人去就行!”汝陽王道。

  薛無痕不再問這個,眾人又開始飲酒。

  杯盤狼藉,酒壇子滿地都是,眾人隻顧飲酒,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汝陽王拍了拍衣袋,說道:“今日這頓酒菜,本王請客!”

  沒有人跟他客氣,堂堂一個王爺,總不會心疼那點喝酒的錢。

  “王爺,我倒是有個主意!”賀知章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眯著眼說道。

  “賀大人有什麽好主意?”汝陽王有些疑惑。

  賀知章道:“依我看不如將張先生寫的那副《飲中八仙歌》贈予謫仙樓,這樣既抵了酒錢,又留下了咱們的痕跡。”

  汝陽王讚道:“好!這個辦法不錯!張旭認為如何?”汝陽王的眼睛望向了張旭。

  張旭道:“好自然是好,隻不過我醉後狂塗,恐怕抵不了這頓酒錢。”

  賀知章撫掌大笑,“張先生過謙了,當今詩聖作詩,草聖書寫,豈會抵不得一頓酒錢?掌櫃的你說是也不是。”

  掌櫃的賠笑道:“賀大人說得對,別說是一頓酒錢,就是將這店賣了,恐怕也不值張先生的墨寶。”

  張旭道:“既然如此,多謝掌櫃的!”他將書法卷起,遞給了掌櫃。掌櫃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收了,吩咐小二道:“將這墨寶裱起來,明日懸於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