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五行訣
作者:黃玉簫      更新:2022-03-01 14:58      字數:2089
  樹木枯黃,薛無痕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每次打坐練功,他都覺得神清氣爽。

  劍光閃動,他由將五行劍法演練了一遍。他持劍站立,不住讚歎這五行劍法相生相克的精妙。

  薛無痕赫然想到,既然劍招可以相生相克,那麽內功是否也能窺得相生相克之道?

  他又坐了下來,呼吸吐納,眼觀鼻,鼻觀心,一心一意練功。他按照五行劍法的總綱,將真氣經周身匯入膻中氣海。

  天地五行,金、水、木、火、土,相生相克,蘊含天地萬物。凡存於天地之物,必有其屬性,決計不離這五行屬性。世間內功心法萬千,或中正平和,或陽剛雄渾,或延綿不絕,亦或是排山倒海。終究是不離這五行屬性。

  多數名門正派內功中正平和,修習這般內功是必下苦功夫,才能練的深厚根基,少林寺的內功便是如此。此等類型的內功猶如樹木紮根,雖中規中矩,卻很是深厚。薛無痕便將此類內功歸為木屬性。

  金克木,木屬性內功多為正派,自是中規中矩,按部就班,方能有所成就。但如有人內功變化莫測,專走偏鋒,亦正亦邪,那中規中矩練功之人恐怕很難想到如何應對。如同“赤金式”劍招,招招走偏鋒,敵人意想不到,又如何抵擋?那似這般亦正亦邪,專走偏鋒竅門的內功,就算是金屬性。

  火克金,金屬性內功走偏鋒,變化莫測,專攻敵意料之外。如若有一般異常迅疾的內力傾瀉而出,如烈火焚燒,迅速蔓延,盡管敵人變化莫測,我先一步製住敵人,那他縱有千變萬化也屬徒勞。

  而木生火,木屬性內功中正平和,如若練到極致,催動內力也是極為迅速。少林高僧便是這般,初時練功穩紮穩打,根基自然深厚,到得後來,隨心所欲,催動內力也是極為迅速了。這不正是木生火的道理麽?

  水克火,火屬性內功雄厚迅疾,定要有穩定的根基。而金生水,金屬性變化莫測,終究無源。若能苦練修行,便如同水有了源頭。水,既變化莫測,又源源不斷。而洪水發動之時,其速度之快,絕不亞於烈火焚燒!水能克火,不管烈火多快,總不能源源不斷,水屬性內功如洪水滔天,排山倒海;又如涓涓細流,連綿不絕。

  土克水,土屬性內功注重嚴密深厚。水,雖然連綿不絕,變化莫測,但是水流入土中,便頃刻消失。是以土屬性內功旨在周身嚴密,絲毫不漏。但如遇到木屬性,便被深深紮根了。

  薛無痕瞬間恍然大悟,如撥開雲霧見青天。他便將五行劍法的總綱作為內功心法總綱,尋得相生相克之道。他練功之時,內力不像以前那般中正,而是相生相克。他是少林俗家弟子,按照他的想法,內功是木屬性,而木生火,真氣運行幾個周天之後,便無比迅疾。每練一分,催動內力便快得一分。直至隨心所欲,心念一動,內力便催動,這是何等迅疾!

  火生土,他內力催動極為迅速,隻頃刻之間便布滿周身。此刻隻要受到一點外來內功傷害,便會立刻生出內力抵抗。當真是周身嚴密,絲毫不漏!

  土生金,內力布滿周身,自然能想到那些地方敵人不會注意。他瞬間就能將真力經各處穴道傷敵於意料之外。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這般五行相生,不管敵人內力如何變化,總是不離這五行屬性了。

  薛無痕越練越專心,以至於世間萬物都已靜止。練到後來,五行屬性的內功隨意而發,無論敵人的內功如何,他便能立刻運起相克屬性。

  薛無痕結束練功之時,已過去了十二個時辰,他一心一意練功,自然沒有察覺。

  他立刻將五行屬性練功的總綱心法記錄於卷軸之上,頓覺心情愉悅。

  薛無痕暗道:“這五行屬性的內功心法便叫五行訣吧!”他將卷軸卷起,放於枕頭底下。暗道:“尋梅,尋梅,你可知道薛大哥參悟出了五行訣麽?”

  自此,薛無痕每日除了打漁、練劍、練暗器之外,又多了一項事情,便是練這五行訣!

  烏飛兔走,薛無痕每日打漁練功,不覺已兩月有餘。

  大年已過,時值天寶元年,薛無痕下少室山也已大半年。

  自上次在酒館內與尋梅一別,已有將近三月。三個月來,薛無痕終日打漁,練功,打發無聊的時間。林采薇也不曾再出現,長安城沒有再聽到“我來也”的訊息,薛無痕隻道林小姐走上正途,不再盜取寶物,心裏也替她高興。

  “不知尋梅和林小姐都怎麽樣了?”薛無痕心道。他放下酒杯,結了酒錢,打算往尋梅別苑走一趟。

  尋梅別苑的金字牌匾已在薛無痕眼前,他本想敲門,還是施展輕功掠過圍牆。

  薛無痕每日練五行訣的內功,內力已大有長進,輕功自不必說,比之先前,又更上一層樓了。

  尋梅正在練劍,正是五行劍法!隻見尋梅的五行劍法越發純熟,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都盡其妙。薛無痕看了片刻,忍不住叫道:“好!”

  尋梅這才知道薛無痕來了,她收起佩劍,懸於腰間,道:“薛大哥,你來看我啦!”

  一別三月,薛無痕幾乎每天都在想念尋梅,此時見到尋梅,心下激動,道:“是啊!尋梅,你都好久沒有出門了,是不是柳莊主不讓出門?”

  尋梅道:“不是,我叔叔讓我出門,我不想出去,隻好每天練劍了。”

  薛無痕有些奇怪,道:“柳大小姐竟也會不想出門?”

  尋梅道:“薛大哥,休得取笑。”

  薛無痕笑道:“尋梅,柳莊主為何準你出門了?你為何又不想出門?我可想你啦!”

  尋梅也想他,聽聞他說出這話,鼻子一酸,道:“我也想你,薛大哥!”

  尋梅又道:“我叔叔說‘我來也’已經離開了長安城,便準我出門了。”

  薛無痕又問道:“那你為何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