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生了誤會
作者:黃玉簫      更新:2022-03-01 14:58      字數:2257
  五行莊?五行劍法?五行莊莊主與尋梅什麽關係?莫非那獨行大盜竟到了尋梅家裏?這回,薛無痕倒是有些厭惡那所謂的“我來也”了。

  薛無痕被帶到了一座宅子門前,同樣是朱漆大門,不同的是,門前有兩座石獅子。薛無痕鬆了口氣,不是尋梅家裏。不對,這裏離尋梅的家裏不遠,薛無痕的心又提了起來。

  在八個人的注視下,薛無痕進了五行莊的“待賓軒”,聽這名字應該是客廳。薛無痕望了望四周,見這待賓軒陳設極其豪華,交椅分列兩旁,正中間是一張太師椅。而待賓軒兩邊的牆上,掛著各朝各代名家的書畫,看樣子此間的主人也是文雅之士。

  “佳客遠來,請恕老夫有失遠迎了!”薛無痕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喚道。隨即看到一個身著圓領袍的人走了進來,坐在太師椅上。這人約莫五十歲年紀,頷下三縷長髯也有些花白,不過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樣子。想必這就是莊主了。

  “老夫久聞‘我來也’輕功卓越,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柳莊主摸著胡須,笑眯眯地說。

  “莊主認錯人了,晚輩不過是一個打漁的,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而已。”薛無痕拱手施禮。他認為,柳莊主應該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你是說,你不是我來也?”柳莊主有些狐疑。

  薛無痕也不見怪,畢竟他是被人“抓”來的,柳莊主自然會相信他的手下,不會輕易相信他。

  “絕對不是!”薛無痕說的斬釘截鐵。

  “那好,你看看這個字是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柳莊主指著牆上的《房玄齡碑》。

  薛無痕仔細望了望,隻見那字寫的遒勁有力,端端正正。他雖然沒有多少學識,總歸知道大唐賢相褚遂良。他凝視了許久,不禁嘖嘖稱讚,“這恐怕是真跡!”

  “閣下眼力不錯,不過這並非真跡,而是贗品。”柳莊主說道,“你可知這是出自誰的手筆?”

  薛無痕不明白他問這個幹嘛,還是回答了他,“這是我大唐賢相褚遂良的《房玄齡碑》,不過方才莊主說這不是真跡,請恕晚輩眼拙,看不出是誰的手筆。”

  那八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就要上前動手。柳莊主示意他們不可妄動。

  柳莊主又問道:“那你可知道,褚遂良還有一副作品與之齊名?”

  薛無痕還是不明白他問些這樣的幹嘛,但是在他的地方,還是要回答他,“晚輩雖然才疏學淺,卻也知道我大唐賢相褚遂良。聽聞褚遂良書法方麵造詣頗深,被稱作‘唐楷第一人’晚輩多少有些了解。”

  “那你說說,你喜歡褚遂良的那副作品?”

  “晚輩不敢附庸風雅,既然莊主有此一問,晚輩也不敢隱瞞。這副《房玄齡碑》晚輩就比較喜歡……”薛無痕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閉口。

  “說下去!”柳莊主的話中自然形成一股兒威嚴。

  算了,豁出去了,薛無痕這樣想道。他繼續說道:“晚輩更喜歡褚遂良的《雁塔聖教序》。不知莊主為何有此一問?”

  “哈哈!果然是條漢子!”柳莊主笑了起來,薛無痕更是摸不著頭腦,承認喜歡那副書法也算是條漢子了?不過看柳莊主的表現,應該不打算與他為難,薛無痕暗暗鬆了口氣。柳莊主又笑著問道:“那你可知道《雁塔聖教序》的具體內容?”

  薛無痕放下了心,隻道柳莊主在考較他,便道:“《雁塔聖教序》講述貞觀年間玄奘大師西行取經之事。由我朝太宗皇帝撰文,褚遂良書寫。永徽四年立碑,碑文共二十一行,行四十二字,如今在長安城大雁塔下。”

  此言一出,周圍八個人的臉色變得鐵青。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褚遂良的作品。”柳莊主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薛無痕感到不對勁,慌忙說道:“晚輩不過略知一二,說不上喜歡。”

  “那、老夫將這《房玄齡碑》一並送與你如何?”柳莊主嘴上這麽說,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薛無痕不明所以,抓破腦袋也沒想到柳莊主臉色為何變得這麽快。而且,五行莊的手下懷疑他是我來也,他才到了這裏。按理說柳莊主應該問關於我來也的事情,為什麽談論書法?

  薛無痕拱手道:“不敢,君子不奪人所愛,薛某怎敢覬覦莊主收藏的書畫?”

  “少裝蒜了,你盜取了莊主的《雁塔聖教序》難道就不是奪人所愛?”旁邊一個大漢還是沒有忍住。

  薛無痕赫然明白,定然是我來也盜取了書法,不出所料應該是盜了《雁塔聖教序》,難怪柳莊主要談論書法。

  薛無痕靈機一動,說道:“哈哈!我若是盜取了貴莊的寶物,又怎會這樣承認?”他說的不錯,如果真盜取寶物,定然不會在柳莊主麵前談論書畫,也不可能承認他喜歡褚遂良的書法。

  “尋常的小賊自然不敢,可你是‘我來也’!果然江湖傳言不虛,‘我來也’真的是敢作敢當!”柳莊主捋了捋胡須。

  “我大唐賢相褚遂良的書畫,恐怕天下皆知,薛某不知道柳莊主問這個所謂何意,便道了出來。試想,如果薛某當真盜取了貴莊的書畫,還會與莊主談論?恐怕是避之不及了吧!”

  “別人會避之不及,可是‘我來也’絕對不會!”柳莊主一揮手,一柄飛刀射向薛無痕。薛無痕有意顯露武功,輕鬆接下了這柄飛刀。

  飛刀上還有一張紙條。

  “你可以打開看看!”

  薛無痕將那紙條展開,臉色也變了變。

  “我來也要盜取什麽寶物,一定先告知原主。這不就是你給老夫的信函?你盜取寶物之前都敢明說要什麽東西,盜走了以後,還不敢承認麽?老夫自然知道你想什麽,像你說的,沒人偷了東西還敢這樣輕鬆。你這樣做,不正是為了掩飾?好個我來也,倒是老夫將你小瞧了!”

  “柳莊主可曾見過‘我來也’的真麵目?空口無憑吧!”薛無痕實在有些惱了。他以為柳莊主會講道理。

  “這又是你的把戲了,江湖上隻有人聽說過‘我來也’的名字,卻沒有人見過他的麵目。你這樣說,老夫就能相信你不是了?你恐怕也空口無憑吧!”

  “既然沒有見過,你怎麽就斷定我就是‘我來也’?他既然到貴莊走了一趟,你總得知道他的衣著吧!”薛無痕連“莊主”的稱呼都改成了“你”。

  “正和閣下一樣,圓領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