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寧雅立刻高聲喊道，“寧小七，你別企圖破壞我的生活，在這裏胡說八道！”

  若不是顧慮著寧汐月會功夫，真想上去撕爛她那張嘴！

  “我是不是胡說，你去街上打聽即可。”寧汐月冷笑著坐到她身邊，“寧雅，你以為嫁給楊肯為妾就可保萬事太平，隻可惜他不怎麽爭氣。”

  “寧小七，你個小賤人！”寧雅撲上來就要打她，礙著身份又重新坐下吩咐婢女，“去，給我打爛她的嘴？”

  寧汐月豈能讓她們如願，輕巧地躲過婢女，往寧雅身邊晃了一下。

  婢女躲閃不及，舉起的手直接落在了寧雅的臉上。

  “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雅夫人恕罪。”婢女立刻跪下，“奴婢不是故意的。”

  “廢物！”寧雅捂著被打紅腫的臉頰，一腳將她踢到旁邊的位置，“還不滾開，丟人現眼！”

  寧雅氣得原本就豐韻的胸口越發鼓起，抹的殷紅的唇看似要吃人似的。

  “姑娘，找到了。”崔阿杏和知夢從後院走出來，“張氏果然就在後院，雖然換了打扮，我也能認出。”

  張氏此刻灰溜溜地被她們兩人拎著，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被發現的恐懼，完全說不出一句話。

  “寧小七，你要做什麽？”寧雅扯著嗓音喊，“她也是你的母親，怎麽著也把你養大了，你怎麽能如此對她？”

  “把我養大？”寧汐月眸中滿是冷厲之色，“你們隻是想將我和我娘當做奴隸來使喚，等我長大了再賣錢，不是嗎？”

  想當初寧振懷死了之後，張氏將氣全都撒在寧小七母親的身上，讓她月子裏就開始當牛做馬，落下一身病。

  寧小七稍微大點，就被她們壓迫著去做事，知道她母親去世，依舊不肯放過她。

  張氏隻是將當初寧振懷不吭聲就將小七娘帶回來的憤怒全都發泄在她們母女身上。

  “可你也沒吃虧！”寧雅哭喊著上前，“妹妹，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上，放了娘吧，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沒吃虧嗎？

  寧汐月盯著寧雅，內心的憤怒險些將她的臉頰灼燒，小七已經不知魂歸何處，如何能沒吃虧？

  “帶走！”寧汐月絲毫不為所動。

  她示意崔阿杏和知夢帶著張氏離開，豈料迎麵就碰上了來抓人的白弦。

  “喲，小七先生。”白弦扯了扯嘴角就算是跟她見禮了。

  “正好，此人是楊肯私放的死刑犯。”寧汐月將張氏交給白弦，“白大人一並帶回去審問。”

  “這是……”白弦疑惑地看向張氏，沒認出來，“既然是死刑犯，殺了就是！”

  白弦二話不說，拔劍就要砍向張氏。

  “白大人！”寧汐月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就算是死刑犯，也不該在此地動用私刑！”

  白弦怔在了原地，舉起的劍緩緩落下，若是他沒看錯，方才那冷冽的眼神，像極了寧先生。

  難怪蕭大人對她總是格外容忍！

  “行，帶走。”白弦吩咐衙役，“關在牢裏，按律法處置！”

  寧汐月微微垂眸：“不耽誤白大人辦案，告辭。”

  白弦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背影，疑惑地想，這世上怎麽可能有兩個如此相似之人？

  “白大人。”寧雅順著寧汐月的叫法上前打招呼，“妾身給大人請安，大人，那寧小七是汙蔑，我娘不是死刑犯！”

  “你叫什麽？”白弦突然沒頭沒尾地問。

  “妾身寧雅。”以為他也被自己的美麗所迷惑，“大人，還請裏麵坐，喝些茶水。”

  白弦看著她搔首弄姿的模樣，露出冷酷的笑意，邁著步子向她走過去。

  寧雅一開始還在笑，此刻看到他的表情，突然覺得他好似從地獄而來的羅刹，正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她吃了。

  她有些膽寒，忍不住往後退：“白大人要辦什麽案子，我、我有什麽能效勞的？”

  “有。”白弦勾了勾唇，伸出右手一揮。

  立刻有兩名衙役上前，將寧雅架起來往外走去。

  “哎！”寧雅大聲驚呼，“大人，我是楊肯大人的女人，沒有觸犯律法……”

  衙役實在是忍不了她尖刻的聲音，將她的嘴巴直接用破布給堵了。

  “聒噪。”白弦看著滿院子跪著的仆人厲聲道，“將院子圍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外麵跟著他前來的衙役們立刻將楊府給圍了，裏麵霎時間傳開女人驚呼還有小孩子哭鬧的聲音。

  白弦已經帶著人離開，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輕。

  回到大理寺時，聽說蕭瑾在審訊室，他立刻就過去，卻看到裏麵被審之人正是寧雅。

  一個如此卑微的小人物，蕭大人居然親自審問。

  他推門進去，默默站在旁邊看著。

  寧雅臉上的淚水已經幹了，她癡癡地委頓在地，驚恐地身子劇烈抖著，不敢說話。

  “說吧，有關寧小七。”蕭瑾突然開口，“事無巨細。”

  因為他突然說話，寧雅嚇得心口突地一跳，險些因為心跳過速而猝死。

  又是因為寧小七！

  寧雅心中怨恨不已，嘴上卻不敢亂說，瑟瑟發抖地道：“她是我爹的庶女，掃把星，剛出生我爹就死了，我娘一心一意地對她們母女……”

  寧雅說著說著就忘記了害怕，將自己心中的抱怨和恨意全都吐出來。

  蕭瑾卻並未打斷她，閉著眼耐心聽她說著後麵的話。

  “她不過受了點小傷，卻突然跟瘋了般，醒過來就打了我和我娘，還突然會教書了，也不知道……”

  蕭瑾突然睜開了眼睛，盯著她問：“你說，她是突然會教書的？”

  話突然被打斷，寧雅反應過來自己在哪，立刻住了口，腦袋一片空白，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說！”白弦蹲下身子，用匕首抵在她脖頸間。

  “是是是！”寧雅突然反應過來蕭瑾在問什麽，“她是突然會武功，也會教書，以前不、不會，不不不……知道。”

  “到底是不會還是不知道？”白弦將匕首逼近了些，“快說！”

  寧雅被他這麽一嚇，眼淚突然就止不住地落下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說你們和我夫君也是同僚，怎麽能如此為難我？”寧雅抽抽搭搭地道。

  寧雅：你別嚇我，你一嚇我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嚶嚶嚶

  “刷！”寒光閃過，蕭瑾睨了她一眼，“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