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看著這封密信陷入了沉思，一個人覺得寧小七像老師也就罷了，如果周雲燦那個死腦筋也覺得像，那就有問題了。

  看來這個寧小七的身份得好好查查！

  “去查寧小七！”蕭瑾冷聲道，“事無巨細。”

  他前些日子隻查了她的背景，這次卻想要詳細的資料，或許從中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白弦應了聲：“是，屬下這就去。”

  他轉身走出大理寺，卻在門口碰到崔阿杏和知夢，皺眉問：“你們怎麽這麽早來？”

  他抬起頭看向天色，此刻天色蒙蒙亮，這兩個前來，莫不是寧汐月出了什麽事？

  “這是兩個殺手。”崔阿杏將人拎到白弦麵前，“淩晨有人刺殺我家姑娘，都是主事衙門的衙役，留了兩個活口來報案。”

  “刺殺她？”白弦驚奇地看著那兩個殺手，“還是主事衙門？”

  他幾次出現刻意維護寧汐月，楊肯居然還敢刺殺，什麽時候這麽膽肥了？

  “我們知道的都告訴大人了。”崔阿杏拱手道，“其他的還是大人審吧，民女告辭。”

  語畢，她與知夢兩人便同時轉身離開。

  白弦有些納悶，便吩咐人將膽大妄為的殺手帶到了蕭瑾麵前，將崔阿杏的話重複了一遍，膽戰心驚地等著大人宣判。

  “楊肯？”蕭瑾略微皺眉，目光陰鷙，“他不敢，定是旁人借他之名。”

  “大人英明。”白弦立刻鬆了口氣。

  就怕這兩個人真的是楊肯手下，到時大人還不怪他個辦事不力之罪？

  “齊東陽！”蕭瑾想起來上次的事情，“看來他是不想活了，那就治他個擁兵自重，企圖謀逆的罪名。”

  原本想留著齊東陽慢慢去治，沒想到他竟如此不知死活，一再挑戰他的耐心，也就不能讓他死得舒坦。

  “是。”白弦應聲離開。

  這些證據其實都是早就備好的，隻等著大人一聲令下就上朝堂，到時齊東陽就隻有跪地求饒的份兒。

  很快就有兩個衙役進來將殺手帶走，他們全程都垂著頭，不敢發一言。

  蕭瑾修長好看的手指按在那封密信上，輕輕敲了敲，目光逐漸變得空洞。

  之前對寧汐月忠誠的周雲燦時不時出現在西街，之前就想要殺了她的齊東陽如今一心殺了寧小七。

  所有的事情，難道都如此巧合？

  他本就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將這些事情全都串聯在一起，他琢磨著，寧小七與寧汐月，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聯係。

  卻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麽聯係，他突然起身，想要去書齋看看，也不知她有沒有傷到？

  蕭瑾到之初書齋時，天色已經完全亮起來，寧汐月正在吃早飯。

  “蕭大人。”知夢是最先看到他的，立刻起身行禮。

  瞧見她起身，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寧汐月瞧見一臉冷漠的蕭瑾，便也跟著起身。

  “聽說有命案，來看看。”蕭瑾盯著寧汐月，見她沒有受傷才放心。

  “沒什麽。”寧汐月冷淡地道，“都是小事，不敢驚動蕭大人。”

  蕭瑾的目光卻並未從她的身上移開，反而走到她對麵坐下，看著桌上的飯菜，熬了一晚上的他突然有了食欲。

  “我給大人添雙碗筷。”知夢很有眼力見兒的去拿碗筷來，“蕭大人請用。”

  說完，她看著自己剛才垂涎三尺卻還沒碰一筷子的菜，露出了默哀的神情。

  蕭瑾卻不客氣地吃起來，覺得小菜十分爽口，吃了兩個饅頭才停。

  放下筷子的瞬間，他突然恍惚了，以前隻有寧汐月在的時候，他才會吃的多些。

  自從她被殺之後，蕭瑾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多久沒有坐下來好好吃頓飯。

  他抬起眼皮才發現其他三人都站著，並無一人動筷子吃菜。

  “寧小七。”蕭瑾起身道，“跟我來。”

  “是。”寧汐月起身跟著他走出書齋，往街上走去。

  此刻做生意的人三三兩兩地開了門，瞧見蕭瑾的刹那，卻又瞬間將移開的門板放了回去，縮回頭隻當自己沒出現。

  以前寧汐月隻要看見這樣的情形，就會覺得痛心疾首，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學生。

  她偷偷看向蕭瑾，見他不在意地從街上走過，目不斜視。

  不知走了多久，寧汐月覺得日頭已經很大了，蕭瑾才停在一處廟宇前。

  “進來。”蕭瑾當先走進去。

  寧汐月卻駐足在門口不願進去，她和蕭瑾所有的糾葛，都開始與這個孔子廟。

  那時，蕭瑾已經是大理寺卿，她苦口婆心地勸他要走正道，他卻並不聽。

  寧汐月便將他帶來了這座孔子廟，上京讀書人都信奉孔子，她想要在這裏與他徹底斷絕師生關係。

  蕭瑾卻將她按在放著香灰的桌上足足親了一刻鍾，那是他第一次露出那樣的神情，偏執而又瘋狂。

  那也是他第一次膽大到拋棄倫理道德，與她親密接觸，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為何不進來？”蕭瑾轉身靜靜地看著她，“怕什麽？”

  將她帶來這裏，他就是在試探，瞧見她不肯進來，他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這是孔子廟。”寧汐月回過神，小心地答，“凡是讀書人，需焚香沐浴才能進入。”

  這話她曾也說過，卻是斥責他不顧讀書人的顏麵，不顧世人的眼光，不顧倫理。

  “是嗎？”蕭瑾勾唇冷笑，“可本官命令你進來。”

  寧汐月立刻就抬腳走了進去，虔誠地在孔子的石像前行三跪九叩之禮。

  蕭瑾始終冷淡地看著她，莫名從她虔誠的目光中，看到那個曾經在這裏眼角含淚的寧汐月。

  他深吸口氣，微微閉了閉眼，將自己旖旎的心思壓下去。

  “若是本官讓你在此跪足三日……”蕭瑾冷聲問，“你當如何？”

  “無緣無故，蕭大人為何罰我？”寧汐月沒有看他，“難道是因為我昨晚沒死成？”

  她唇角噙著嘲諷的笑容，腦海中卻不可遏製地想起曾經自己被他按在桌上強吻的畫麵，揮之不去。

  “伶牙俐齒。”蕭瑾沉聲道，“隻是讓你多接觸她。”

  多在她曾待過的地方待著，就算眼前少女與她毫無幹係，那也可以加深腦海記憶。

  於是，他一隻手抬起寧汐月的下頜，俯下身去……

  寧汐月：你敢！

  蕭瑾：不僅敢，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