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惡人當道
作者:楓輕辰      更新:2022-02-28 20:25      字數:2117
  寧汐月,是蕭瑾此生唯一的執念,隻要與她有關,他就不可能放棄。

  但凡蕭瑾身邊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戴風帽之人歎息一聲,回了後堂。

  蕭瑾抬眼,看著麵前自己憑著記憶畫的寧汐月畫像,卻暴怒地將它撕毀。

  不像,還是不像!怎麽都畫不出她的神韻!

  他無力地跌回座椅中,微閉雙目,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睜開來,眸中迸射出駭人的冷芒。

  他站起身,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大理寺,直奔西街。

  匆忙的腳步在之初書齋門前停下,他縱身躍上屋頂,向院中看去。

  寧汐月依舊坐在窗前看書,那樣子專注極了,仿佛天地間除了那本書就沒有任何能夠吸引她的東西。

  蕭瑾在屋頂坐下,看著這樣的她,覺得好熟悉,這不就是他畫不出來的神韻嗎?

  他斜倚在旁邊,目光冷沉地看向寧汐月,突然覺得自己暴躁的內心終於歸於平靜。

  這麽多年,無論他做了什麽,隻有在老師身邊才有這樣的感覺,如今一個陌生的丫頭竟也讓他覺得如此熟悉。

  他覺得不可思議之餘,又覺得慶幸,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賜予他這個完美的容器。

  目光緊緊盯著寧汐月,直到她困了趴在桌上睡著,蕭瑾也覺得困意襲來。

  足有月餘沒有睡安穩覺的蕭瑾,就這麽躺在冰冷的屋頂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直至次日淩晨他才醒過來,目光驀然銳利如鷹般掃視一周,待他瞧見趴在桌上的寧汐月,才緩和了些。

  瞧著她睡著的模樣,鬼使神差的,蕭瑾躍入院內,打開屋門,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瞧著安然入睡的寧汐月,蕭瑾用冰冷的聲音低聲道:“在我找到巫師之前,你最好安然無恙,無病無災!”

  語畢,他轉身快速離開,關門都顯得小心翼翼。

  天色微亮時,寧汐月醒過來,瞧見自己合衣躺在床上,甚至鞋都沒脫,她無奈地笑了笑,定是自己昨晚看書看得太累,倒頭就睡。

  她起身洗了把臉,待清醒些就出了屋門,登時聞見香味,她尋著味去了廚房。

  “姑娘快出去。”瞧見她,崔阿杏忙道,“早飯馬上好,姑娘稍等。”

  寧汐月頷首,坐在外間的桌旁等著,待她將飯菜端上來時,她瞧著色香味俱全的幾樣小菜,登時覺得饑腸轆轆。

  “你這手藝真是見長啊。”寧汐月嚐了口小菜,忍不住讚歎道,“將來你若是開了酒樓,生意定然爆火。”

  崔阿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我瞧著私塾的書架上有菜譜,就自己照著研究,沒想到還算有成效。”

  “不錯不錯。”寧汐月就喜歡勤奮好學的學生,“將來待我們的私塾做大些,我就給你準備一個齊全的廚房,任你發揮。”

  她心中琢磨著,若是將來崔阿杏能帶出一兩個徒弟,在私塾裏做飯,阿杏自己去外麵開個酒樓,生意定然不愁。

  “好。”崔阿杏點頭,“待私塾開成大書院,我們就可以讓學生寄宿在書院裏,我每天給他們變著花樣地做飯,這樣也能吸引更多的學生來我們書院。”

  想著未來的情形,崔阿杏覺得前途一片光明,也相信這天會很快到來的。

  “你說得對。”寧汐月讚賞地看著她,“有夢想就總會實現。”

  想想以前上月書院的廚師,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做的飯卻也隻是不難吃而已。

  吃完了飯,寧汐月忍不住滿足地道:“我的嘴都被你養刁了,以後旁人做的飯我可是完全吃不進去。”

  “我給姑娘做一輩子飯。”崔阿杏笑著道,“姑娘想吃什麽做什麽,除非你嫌我煩了,要趕我走,那我也不走,就死乞白賴地求你。”

  兩人相視一笑,這一天就在格外美好的情形下開始了。

  隻是還未出片刻,美好便消失了,本該學生前來的時間,卻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崔阿杏等不及跑出去看,卻瞧見張氏坐在輪椅上,與寧雅兩個人將這條巷子口給堵著了。

  “堵路?”寧汐月抬眼,“她們母女還真是臉麵都不要了,昨日出了那樣的事,怕街坊鄰居都不知道嗎?”

  “姑娘,要不要我去將她們趕走?”崔阿杏拿了根棍子在手裏,準備去幹仗的架勢,“我就不信,這世上能是惡人當道!”

  寧汐月後背突然一僵,她記得蕭瑾剛坐上大理寺卿之位,便開始排除異己,將實權逐漸握在手中。

  當時,齊東陽氣憤地跑去找蕭瑾理論,當時正好她也在。

  那時她還未被他囚禁,隻是覺得他走歪了路,想要去勸說,行自己為人師的責任。

  蕭瑾對齊東陽很是不屑,他便摔了杯子,怒氣衝衝地指著蕭瑾罵道:“我就不信,這朝中能是你這惡人當道!”

  如今回想起來,卻好似昨日發生似的,她當初無比後悔自己沒能勸住蕭瑾,致使他在佞臣的路上越走越遠,無法回頭。

  “姑娘?”崔阿杏突然在她麵前晃了晃手,“在想什麽?”

  瞧著她手中的棍子,寧汐月溫聲道:“不需要動用武力,能用文力解決自是最好。”

  兩世為人,寧汐月都不喜歡用武力來解決事情,可若果對方非要與她為難,她自然也不懼怕。

  崔阿杏立刻聽話地丟了棍子,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

  “去人群中待著,找個不起眼的位置。”寧汐月吩咐道,“將該說的都說了,卻不能讓人知道是誰說的。”

  崔阿杏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拍著自己並不寬闊的肩:“姑娘,就將此事交給我好了。”

  她將自己前麵的頭發放下來,遮住半邊臉,完全看不清楚真容,這才去了外麵。

  此刻,寧雅正哭訴著:“街坊鄰居們都被寧小七那丫頭偽善的麵孔騙了,昨日我娘病的嚴重,我讓人給她捎話,她卻到現在都沒見過人影,話都沒有交代一句。”

  寧雅邊說邊痛哭流涕,眼睛都哭紅了,著實是讓人瞧著楚楚可憐。

  蕭瑾:小丫頭你內涵誰呢?

  阿杏:張、張氏……張氏呢?

  張氏已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