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見識了寧汐月的學問，李狗蛋依舊不放心，還給那些老學究說了不少好話，讓他們相助。

  “小七。”李狗蛋探尋似的看著她，“你是我認識的小七嗎？”

  寧汐月目光一滯，轉瞬便莞爾：“怎麽不是，你小時候挨你爹打，哪次不是我偷偷給你送吃的？”

  李狗蛋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心中多想果真荒唐至極，眼前之人不是小七又是誰？

  “你回去歇著吧。”寧汐月笑著道，“我也要回去，遲了夫人又要罰我了。”

  她盡量模仿著寧小七的語氣，絕不能讓李狗蛋對她起任何疑心。

  “她敢！”李狗蛋立刻梗著脖子厲聲喝道，“小七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多謝你。”寧汐月笑了笑，“可我總得學著堅強，你也不能隨時都保護我。”

  “我能，怎麽不能？”李狗蛋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我可以……”

  “狗蛋。”寧汐月輕輕打斷了他的話，“我回去了，明天見。”

  待她走遠了，李狗蛋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娶你。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人群中，寧汐月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免歎息，自己能代替小七活下去，卻不能代替她的感情。

  她的柔弱隻是瞬間，再回頭時目光已是堅定清冷。

  寧家院子，她剛進門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不由地提高警惕。

  寧雅格外熱情地走過來挽住她的手臂：“小七，你快過來坐，母親做了你愛吃的菜，嚐嚐看。”

  桌上擺著幾樣色香味俱全的菜，瞧著就不是張氏的手藝。

  寧汐月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寧雅，仿佛能透過她厚厚的肌膚看到內裏。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麽，你不喜歡？”寧雅有些心虛地扯了扯嘴角，“那我讓母親重新給你做些吃的？”

  “多謝。”寧汐月意味深長地笑道，“既然這麽多菜，你也一起吃。”

  “我不吃。”寧雅笑得格外假，“這都是娘給你準備的，剛才我偷吃還被娘打了。”

  “是呀是呀。”張氏端著湯從灶房出來，笑盈盈地道，“之前都是娘對不住你，以後會好好照顧你，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張氏放下湯，便給寧汐月盛了一碗：“來，小七快嚐嚐看，這湯好不好喝？”

  寧汐月不動聲色地彈出小石子，正中張氏膝蓋，她瞬間像座山似的倒過來。

  寧汐月輕巧地起身躲開，站遠了些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張氏狗吃屎似的趴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土，嘴角還沾了不知哪隻缺德狗拉的屎。

  她尖叫一聲爬起來，朝地上啐了幾口，正打算發脾氣，突然想起什麽，眼珠子轉了轉又收回怒氣。

  “你瞧我，實在是不小心。”張氏勉強咧開嘴笑道，“我去洗把臉，很快就來，你先吃啊。”

  寧雅方才也被濺了一身熱湯，悶不吭聲地回屋去換。

  瞧著桌上的飯菜，寧汐月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張氏洗了臉出來，瞧見桌上的湯和菜都沒了，隻留下空盤，得意地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