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月將自己要在平安巷開私塾的事情說了，才道：“周大人，明日還請蒞臨平安巷主持此事。”

  “這個自然。”周雲燦應聲，“我會故作無意中路過，小七姑娘放心。”

  見他一點就通，寧汐月欣慰地頷首，自己這些年也不算是完全被世人所否認。

  “小七姑娘如今住在哪裏？”周雲燦眼底滿是關切，“可還吃得好住得好？你喜靜，這裏環境太嘈雜，不如我在東市……”

  “不必了。”寧汐月斷然拒絕，“以後我隻是寧小七，在西街長大的少女，與以前的寧汐月毫無關係，明白嗎？”

  周雲燦怔了怔，突然露出笑容：“好，你若有什麽需要，及時告訴我，對了，我派兩個婢女服侍你，再將你現在所住的院子重新修葺，讓你住得舒服些。”

  他這一連串的關切話語全都被寧汐月拒絕：“周大人，你我非親非故，若是突然親近，會被人非議。”

  周雲燦低著頭嘀咕了句：“我不怕被人非議，能與先生相提並論是我的榮幸。”

  寧汐月故作沒聽到他的話，輕聲道：“人你也見到了，事情我都說了，沒什麽事就回去吧。”

  “不。”周雲燦拒絕，“我多久沒見到你了，自從你……那蕭瑾像是瘋了般在上京尋找殺人凶手，無人敢再提起你的名字。”

  “別再提他！”寧汐月方才平淡的麵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以後都休要在我麵前提起此人！”

  周雲燦低下頭，唇角可疑地向上彎起：“是，我知道了，那你總得讓我為你做些什麽？”

  寧汐月的麵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明日前來公正地評判出比試的結果，就算是幫了我。”

  語畢，寧汐月不想耽擱太久，起身便想要離開。

  “先生！”周雲燦突然叫住了她，聲音發澀，“你可以，再抱抱我嗎？”

  聽到他濃重的鼻音，寧汐月終究是不忍，走到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青年身邊，輕輕環住他的腰身拍了拍。

  她很快就收回手，轉身下樓往西街走去，走很遠了才發現自己已是淚眼婆娑。

  她輕輕拭去淚水，看到李狗蛋就站在不遠處望著她，眼底充滿了擔憂。

  “小七，你是不是又受委屈了？”李狗蛋的語氣中夾雜著衝天的怒火，“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收拾張氏母女！”

  他今日起得很早，因為擔心昨晚的事情會讓張氏更加虐待小七，他清晨便去了寧家，卻沒見到她。

  “我沒事。”寧汐月驀然笑起來，“你別太擔心我，如今病了一場，我學會珍惜自己的生命，張氏母女根本傷害不了我，有狀紙在我身上呢。”

  看到她單純溫和的笑意，李狗蛋才緩緩放下心道：“平安巷的老學究我都通知到了，他們明日定會為你說好話。”

  “狗蛋，多謝你。”寧汐月無奈地搖頭，“我心裏有把握，絕不會輸給那個先生，你安心就好。”

  這些老學究都是些頑固派，一旦認定她是剽竊，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她請這些人不過是噱頭，最重要的人便是周雲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