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說，我爹娘都已不在人世，何來父母之命？”寧汐月步步緊逼，“你敢將這話對著我爹的牌位再說一遍？”

  張氏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寧汐月正要再上前，卻被斜刺出來的寧雅攔住。

  “寧小七！”寧雅膀大腰圓，立刻堵住了門口，“我娘給你找的可是個好人家，你別得寸進尺，三日後就等著出嫁吧！”

  “好人家？”寧汐月冷笑，“既然你覺得好，不如你自己嫁過去，這才稱得上是‘父母之命’！”

  她心中在為可憐的寧小七憤怒，張氏如此蠻橫，她得想個法子製止此事。

  張氏嗬斥道：“寧小七，此事已經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語畢，張氏直接將門從裏麵關上，她不願承認自己瞧見那小賤人的目光就心裏發毛。

  寧汐月回屋，努力在寧小七的回憶中尋找張氏有什麽把柄，卻一無所獲，看到的都是她如何欺辱小七。

  看來，還是得她來解決此事。

  深夜被細微的響動吵醒，寧汐月豎起耳朵聽著院子裏的動靜。

  她被蕭瑾囚禁的那兩年，每晚都睡得很輕，生怕他會進來做出什麽欺師滅祖的事情。

  久而久之，她就養成睡覺豎著一隻耳朵的習慣。

  院門被人從內打開，瞬間又合上，似乎有人進來了。

  待東廂房屋門關上，寧汐月披著衣服起身，躡手躡腳地開門走過去，不得已做了回聽牆根之人。

  屋內很快響起男女調笑的聲音。

  “你這身上溜光水滑的，摸著感覺極好。”男人的聲音，“幾日不見，我就像害了相思病。”

  張氏那粗嘎的聲音嬌嗔起來就更難聽：“死鬼真討厭！過兩日將那小賤人嫁出去，你再來都不行？”

  “不行！”男人斬釘截鐵地拒絕，“一天不來心裏就難受！”

  語畢，屋內響起裂帛之聲，接下來的聲音越發不堪入耳。

  寧汐月回到自己屋中，不由地冷笑，自己還未使力氣，張氏就將把柄往她手上送。

  男人是黎明時離開的，鬼鬼祟祟出了門，摸黑往另一條巷子走。

  寧汐月不遠不近地跟著他，直到瞧見他進了吳家門，才得知原來此人是王二多，平安巷出了名的老色鬼。

  他時常調戲巷子裏的大姑娘小媳婦，卻不敢來真的，隻因他的媳婦是遠近聞名的悍婦。

  張氏竟跟此人暗度陳倉，倒也是勇氣可嘉。

  寧汐月原路返回，安心睡到天明。

  許是因為覺得她就要嫁人，也可能是昨夜得了滋潤，張氏的心情格外好，也未再刁難寧汐月。

  寧汐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洗漱之後就去廚房找吃的，對付著吃飽便出了門。

  她向李狗蛋要了紙和筆，寫了兩封信。

  將其中一封交到李狗蛋手中：“狗蛋，勞煩你將這封信送到南街五福巷的周家。”

  李狗蛋看著信發愣，她口中的“周家”就是如今的吏部侍郎周雲燦府上。

  “你認得周大人？”李狗蛋忍不住問，“不會這也是你夢中的神仙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