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李狗蛋這義正言辭的模樣，先生忍不住腿打顫，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話。

  “這樣吧。”寧汐月驀然開口道，“三日後我們在此比試，將平安巷所有的學究都請來做個見證，若是我贏了，這間私塾以後就歸我了，如何？”

  先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黃毛丫頭：“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寧汐月卻絲毫不懼：“先生就說，敢不敢比？”

  瞧見她如此有信心，李狗蛋盯著先生道：“怎麽，先生怕了小七？”

  “我怕她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先生氣得直吹胡子，“比就比，三日後在下在此恭候！”

  寧汐月淡淡笑了笑，便出了私塾。

  “小七，你當真是睡夢中受仙人指點？”李狗蛋將信將疑，“可有把握贏那先生？”

  “怎麽？”寧汐月駐足望著他，“你不信我？”

  李狗蛋忙解釋道：“不，我隻是擔心你。”

  “放心吧。”寧汐月淡淡笑道，“這間私塾定會歸我。”

  蕭瑾囚禁了她兩年，卻無法磨滅她身上那種傲氣，更摧毀不了她的傲骨。

  瞧她自信的神情，李狗蛋這才完全放下心道：“我會將平安巷的學究都請來為你見證。”

  “多謝。”寧汐月頷首， “我先回去，三日後見。”

  語畢，也不等李狗蛋說話，她便進了寧家所在的巷子。

  她腳步很輕，是以走到門外也沒引起屋內幾人的注意。

  身為大越第一女先生，寧汐月沒有偷聽的習慣，奈何那張氏的聲音太過尖刻，她想聽不到都不行。

  張氏怨毒地道：“我將那小賤人養大，也是她該報答的時候，王員外有的是錢，等她嫁過去做了十姨太，吃香的喝辣的，我這個嫡母也算對她仁至義盡了。”

  另一人聲音低些，笑道：“可不是，寧夫人果真是個大善人，那寧小七如此忤逆於你，你竟還給她找如此好的親事，真是便宜了她。”

  這話取悅了張氏，她聲音都溫和了幾分：“嗐，誰讓我天生心眼好呢。”

  語畢，兩人推門出來，正好瞧見站在院子裏的寧小七。

  張氏身旁站著個穿紅著綠的女子，笑盈盈地走過來道：“小七姑娘這下許了門好親事，以後就不愁吃穿，享福了。”

  “是嗎？”寧汐月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既然這麽好，你為何不將你女兒嫁過去？”

  女子笑容僵住，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這，她還小，哪裏能有這個福氣？寧夫人，我先走了。”

  女子話音未落，就著急忙慌地走了。

  對著寧汐月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張氏沒來由地心慌，眼神躲閃，準備關上門。

  “夫人這是要將小七嫁出去？”寧汐月走到屋門口攔住她，“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員外做十姨太？”

  她胸腔中有著劇烈的震顫，對此事憤怒至極。

  “對，就是要將你嫁給王員外。”張氏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老爺已不在人世，自然是我這個嫡母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