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近隻能多派幾個人看著他了。”蘇默安說，“或者直接把他綁在床上。”

  “總得讓他到處走走啊，綁在床上反而更像是綁架。”虞歡說。

  “萬一他有扔個花盆下來呢？”蘇默安還對那個從天而降的花盆耿耿於懷，“砸到誰都不好。”

  虞歡聽到後，道：“你讓人把能扔到陽台下麵的東西全部撤走不就行了？”

  聽到這個提議後，蘇默安有些不滿意，在黑暗中歎了口氣。

  “所以啊，把爸送進精神病院是最好的。”蘇默安說，“等宴會之後，我和爺爺商量一下吧。”

  但他沒有聽到虞歡的回應，他轉頭，看到虞歡已經發出輕輕的鼾聲，他翻過身，幫她蓋好被子，想把虞歡摟在懷裏，手剛伸出去，虞歡說了幾句夢話。

  “沈哥，別打架了，你渾身是傷……”她低聲說道。

  蘇默安聽到虞歡的夢話，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翻過身，沉沉睡去。

  第二天，虞歡睜眼，發現蘇默安已經起床，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洗漱之後的，走出小院子，她看到客廳裏站著幾個黑衣人，他們戴著墨鏡，站在蘇默安和蘇老爺子麵前。

  “爺爺，你看，這就是我派來看著爸爸的。”蘇默安說，“房間裏的危險物品已經全部撤走了，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我會吩咐人去補充的。”

  “好。”蘇老爺子相信蘇默安，“默安，一定要看好你爸爸，絕對不能讓他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知道了。”蘇默安笑著說，“我在想要不要請個專業的一生過來，給爸爸看病。”

  “請醫生做什麽，沒必要。”蘇老爺子眉頭一擰，說道，“不就是瘋了嗎？等他想明白了，自然知道怎麽做的，我兒子我清楚的很。”

  “是。”蘇默安已經猜到蘇老爺子會拒絕這樣的請求，便點頭。

  虞歡走出來，和蘇默安對視，她感覺蘇默安看著她的眼神裏有些陌生，讓虞歡有些緊張。

  她記得自己沒有惹他啊，為什麽蘇默安這麽看著她？

  “小歡醒了啊？”蘇老爺子沒有覺察到異狀，然後笑著說，“正好，我們給蘇哲遠安排了幾個保鏢，將他完全禁錮在房間裏。”

  “這樣啊，爺爺真不打算請醫生來看看爸嗎？”虞歡說，“到時候爸做出什麽自殘的事情，更加不好收場啊。”

  聽到這樣的危險下場，蘇老爺子眉頭緊皺，此時，二樓傳來一聲慘叫聲，一個仆人跑下來， 踩空了一個台階，直接摔了下來。

  “救命啊，蘇先生，他……”仆人站起來，也不顧身上的淤青，“他想自殺啊！”

  蘇默安馬上衝上二樓，看到蘇哲遠的手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手上還有玻璃碎片。

  “默安，發生了什麽事？”蘇老爺子在虞歡的攙扶下想上樓梯。

  “不要過來！”蘇默安擔心老爺子承受不住這一切，馬上關上門。

  過一陣，他請醫生過來，給蘇哲遠包紮了傷口。

  “必須送院治療，已經不能再拖了。”關上門之後，醫生和蘇老爺子說，“老爺子，這是一條人命，他精神失常，如果沒有及時治療，很可能會危及到你們的生命。”

  蘇老爺子聽到醫生的勸告，心裏有些不滿，但沒辦法。

  “我到現在都不相信蘇哲遠是精神失常。”蘇老爺子輕咳一聲，說道，“醫生，你真的沒有診斷錯嗎？”

  “老爺子。”醫生的表情嚴肅，“我做蘇家的家庭醫生也有一段時間了，您還不相信我的診斷嗎？”

  聽到這樣的問話，蘇老爺子欲言又止。

  家庭醫生的建議是專業的，他當然相信。

  隻是他不能接受蘇哲遠是精神病人這個事實，蘇哲遠是他的長子，卻也是他三個兒女中最叛逆的孩子。

  蘇家容不下這樣違背傳統，不聽從規矩的人，也不允許這樣的人出去敗壞了蘇家的名聲。

  “絕對不能讓他和外界接觸，不能讓他和媒體有接觸。”蘇老爺子說，“這件事，隻有我們在場的人知道就好。”

  此時，蘇哲路都不在，現在和醫生商量事情的，隻有蘇默安和虞歡。

  “知道了。”蘇默安見蘇老爺子鬆口了，馬上和醫生去幫蘇哲遠收拾東西，然後將他送上車，虞歡留在蘇宅陪蘇老爺子。

  看著車子離開，虞歡看了眼蘇老爺子，發現他的眼神裏滿是哀傷。

  “唉，這病，能好嗎？”蘇老爺子喃喃道，“哲遠本身愚鈍，後來誤入歧途，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

  “爺爺別擔心，也許他真的能痊愈呢？”虞歡扶著蘇老爺子回到客廳，給他倒了一杯茶。

  “痊愈？我看他這瘋病永遠不能痊愈了。”蘇老爺子說，“連自殘這件事都做的出來，他這是有多瘋。”

  虞歡沒有從蘇老爺子的話中聽出任何對蘇哲遠的關係，她也沒有點出來，隻是繼續聽蘇老爺子說話。

  “什麽精神分裂，蘇家多好的條件，他還得這種精神病，看來當初欠高利貸的教訓還不夠啊。”蘇老爺子喃喃道，“他在醫院少給蘇家惹事。”

  “好了，爺爺，也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動氣，咱們待會去下棋。”虞歡聽到蘇老爺子越來越氣，馬上轉移話題。

  此時，蘇默安和家庭醫生坐在後排，和蘇哲遠坐在一塊。

  蘇哲遠都被五花大綁，他睜開眼看到自己坐在車上，鎮靜劑的效果還沒散去。

  “我們這是去哪裏？”蘇哲遠問。

  “醫院，爺爺說了，你這病需要去醫院治療，讓我們送您過去。”蘇默安笑著說。

  聽到自己已經離開蘇家後，蘇哲遠沒有發狂的，而是鬆了口氣。

  “離開蘇家了？那真的太好了。”蘇哲遠淡淡道，“我終於離開那個吃人的地方了。”

  對於蘇哲遠來說，蘇宅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快將他的心智都啃食幹淨。

  蘇默安第一次看到蘇哲遠這麽心平氣和的說話，他看向窗外，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