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需要我給你一些材料嗎？”周天靈站在一旁。

  “不需要的，血祭不同於精煉，不需要其他的材質去鍛造什麽的。”臻禦一次次擦拭劍身。

  “怎麽？不舍得我了？”天靈劍剛想回去，就被臻禦一把按住。

  “你想多了，我隻是怕到時候雜質太多，不能反哺而已。”臻禦說完便在手指凝聚出一把劍。

  周天靈一愣。

  這家夥，心刀決玩出花了。

  “好了，準備開始吧。”臻禦身邊劍氣縱橫，隨後內斂，全部積蓄於指尖的劍上。

  隨後一瞬便將天靈劍一斬為二，但臻禦的身上也多出一道極深的傷口。

  “嘶。”周天靈默默的在一旁看著。

  這哪裏是血祭啊？分明是自殘！狗天道，敢賣我假消息！我出去要把你的酒全部倒光！

  這對一向護徒弟的周天靈來說，血祭是絕對不可能再出現了，就算他撒嬌也不管用。

  “咳。”臻禦因為巨疼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但是眼中那種興奮的情緒根本沒有半點退減。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臻禦不急不躁，一瞬一劍，不多不少，將天靈劍劈成了碎渣子般，若不是氣息依舊，怕是會被被別人看成石渣吧。

  “雖然你那些鐵鏽什麽的沒能去除，但血祭後也不存在了。”臻禦一定神，便控著這些碎片硬生生的塞入自己的傷口內。

  “以血來滋養嗎？”周天靈雖然很心疼，但這種方法的確能讓力量的增幅達到最大化。

  但……可怕的還在後麵。

  當傷口愈合指時，整個空間也開始震蕩起來。

  “天靈劍破碎，碎片融入體內，加上現在凝聚天靈劍，短短幾個時辰整個空間就要遭受三次動蕩，看樣子懸啊。”周天靈想到這裏忍不住生起氣，要不是自己不能出手，早就完成了。

  “欸？原來在這裏啊。”道易逢探出頭來。“姐姐也在這。”

  “姐姐？我？”周天靈眨眨眼。

  “對昂，臻禦哥出大事了，我們要來幫他。”

  “你……們？”周天靈接下來便看到了徹底顛覆她認知的一幕。

  幾乎上萬名已經實體化的靈魂朝著這裏走來，而且都與道易逢一樣，有情感。

  “你們……是開源是戰死之人？”

  “嗯，我們本來就該走了，若不是臻禦哥一意孤行，萬年前我們便已經死了。”道易逢說完便盯著周天靈。“臻禦哥是個大騙子，說好的不會動情……哼，姐姐，以後請你代替我們照顧他吧。”

  “那是自然。”周天靈剛說完，額頭上便有符文一閃而過。

  “這是我送給姐姐的禮物，可以保你平安哦。”道易逢說完，身體也開始慢慢消失。“血祭，很久都沒有見到了。”

  ……

  “這裏是，我的魂魄空間？”臻禦無力吐槽。“嗬嗬，你幹脆把我鎖死得了，這還怎麽出去？”

  “臻禦？”

  “嗯？道易逢？你不是在靈劍空間嗎？”臻禦一愣。“是不是不小心被關進來了？我等會去救你。”

  “不必了，以後都不必了。”

  “什麽？”臻禦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再見……”

  話語落下，臻禦的魂魄之力也是翻湧起來，開始逐漸實體化，若非魂魄強悍，這一下絕對能把臻禦撐爆。

  臻禦發覺到這一切，想隔絕這些力量的輸入之時，這一切都已經完成了。

  臻禦的身體凝出精血，隨後精血互溶，變成了劍型，最後便是成為新的天靈劍。

  “沒有多少曲折離奇的故事與事故，血祭，獻祭……萬物皆是如此。”這是臻禦多年後寫在試劍石角落的一句話，用天靈劍寫出來的。

  ……

  “師傅，他們……都走了嗎？”臻禦坐在地上，天靈劍已成，但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因為這是他千萬名同胞與好友的靈魂鑄造成功的，而山外數萬把光澤亮麗的武器便證明了這一點。

  “嗯……”

  ……

  “你們這樣真的對他公平嗎？明明他為了你們付出了那麽多。”

  “可是，我們終究不能死而複生不是嗎？與其如孤魂野鬼般遊蕩，倒不如幫他一把。”

  ……

  “別太難過，他們隻是……”

  “師傅，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臻禦沒多說什麽，帶著周天靈回到了第七峰。

  “罷了，你好好休息吧，若是你真的想哭，可以在我懷裏再哭一次。”

  “師傅，我有那麽愛哭嗎？”臻禦老臉一紅，那種黑曆史能不能別提了啊！

  “哼，還不是因為你哭的跟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周天靈的比喻極為恰當，夙靈鏡都忍不住讚同起來。“天靈劍因為血祭在修養，你又找不到別人，所以說，如果真的想哭，告訴我，未嚐不可。記住，我可是你的師傅。”

  “師傅……”臻禦莫名的有點感動，畢竟源界他經常接觸的好友隻有四五人，東薛原就是個老婆奴，廖決一天天不幹正事，雋永就是個冰山，某個人還就是個酒鬼，想發泄都沒對象。

  不過，我這樣，真的不會逾界嗎？感覺，這不是師徒間該做的啊……而且師傅還小，以後還是收一收。

  可能臻禦這輩子都沒想到，周天靈巴不得他逾界呢！

  你想想，他抱著你，兩眼淚汪汪的，這誰看了不想上去抱著？

  “師傅放心吧，徒弟雖然傷心，但實際上在創立那方天地的時候就像個這種情況，也知道不可避免，隻不過沒想到來的那麽快罷了，明明連句再見都還沒說。”臻禦長歎一口氣。

  “那就更應該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因為這是他們一直渴望的未來。”周天靈一笑，看著天邊升起的太陽不自覺的說著：“當他們舍身保護你的時候，他們就把自己所有的未來，希望，都放在了你身上，而絕望都有他們一個人承擔。”

  “師傅，你真的隻有十歲嗎？怎麽感覺，你比我還懂得人生道？”

  “經曆多了，懂得也多了，還有，我已經十一歲了，按照規定，還有一年就成人了。”周天靈的嘴角微微翹起。

  還有一年，到時候，要讓你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