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抱著各種東西的人，一個個用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薑凡一時間很懵逼。

  他哪裏知道，先前秦老的話，已經在小鎮傳開了。

  這些人得知消息後，便帶著東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有請他幫忙看東西的，有直接問自己東西能不能進入拍賣行。

  一時間小賓館中擠滿了人，門外還有不少人抱著東西擠不進來。

  “前麵的快點啊，我們這麽多人還等著呢！”

  “就是，東西能不能進拍賣行自己心裏沒得數麽？不要什麽東西都來給薑先生看！”

  “都自覺一點，小玩意自覺退出來，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更不要浪費薑先生的時間！”

  “……”

  外麵罵罵咧咧，裏麵的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跑得快，要是慢一點被堵在外麵，鬼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進來。

  “都排好隊，排好隊！鑒定東西的規矩都懂吧？到我這來登記！”

  花公雞雙眼放光，將賓館老板用來登記住客信息的小本子搶了過去，還搬了一張桌子，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二維碼，建立了臨時辦事處。

  薑凡很無語。

  “幫幫忙，哥們的錢都被那狗東西拿走了！”花公雞衝薑凡作揖。

  “我不知道拍賣行的規矩，我隻能幫你們看東西是真還是假！”薑凡挑了抬手，瞬間嘈雜的大廳安靜下來，“我隻說真假，假在哪裏你們自己體會！”

  “好好好，沒問題，沒問題，隻要知道真假就行。”

  “對對對，知道真假就行，我已經上過一次黑名單了，可不能再上跌二次。”

  “我們就是來鑒定真假的。”

  眾人興奮不已，他們是專門幹這買賣的。

  鬼市拍賣行隻要能進去，就沒有流拍的東西，價格也比外麵貴一半左右，他們賺得就是這個差價。

  收東西的時候雖然找人做過鑒定，但是每次鬼市開門，他們的東西都有不少鑒定是贗品。

  一旦東西被鑒定為贗品，就會上鬼市黑名單，第一次上黑名單隻能等下一次鬼市開門才能進去。

  第二次上黑名單，往後三次不得進入，第三次上就是終身不能進鬼市。

  要知道他們每次帶來可不止一個東西，一旦上了黑名單，就說明東西最少也積壓在手裏三年。

  三年時間東西可能會漲價，也可能會掉價，這是誰也說不準的東西。

  而且他們收東西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按照市場價，就是為了搏一把，賺取鬼市溢價的部分。

  “他們這麽怕黑名單？”薑凡有些詫異。

  在他看來，上了黑名單自己來不了，把東西給別人不就行了？

  “廢話，上了黑名單他們就有虧錢的可能，想把東西給別人，也沒人敢幫忙，先不說萬一又是假的被連累，你當我‘鬼店’是吃素的？”花公雞昂著頭十分傲嬌的說道。

  “鬼店和鬼市有關係？”

  “廢話，我們就是鬼市的情報部門，你說呢？”

  花公雞一邊登記收錢，一邊與薑凡閑聊。

  “不是，你能不能上點心，認真看看，東西都不需要過手的嗎？”花公雞很鬱悶，因為他發現自己很忙。

  登記的速度根本趕不上薑凡鑒定的速度。

  他這剛登記完，人家東西還沒拿過去，薑凡就已經給出了結果。

  不僅他懵逼，連來鑒定的人也懵逼。

  這也太兒戲了！

  看一眼就說結果。

  你好歹也過過手，拿個放大鏡做做樣子也好啊。

  這樣讓他們覺得自己的錢，花的很不值，十分不值。

  若不是秦老的話，他們都以為薑凡與花公雞是合夥騙錢的。

  “薑先生，我這東西可是在外麵拍賣行拍的，拍賣行的專家都做過鑒定，連證書我的都帶來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差點沒破防。

  自己花了大價錢從外麵拍賣行買來的東西，就為了能在鬼市拍賣行賺一筆，結果薑凡直接說東西是贗品。

  至始至終也就看了一眼，就一眼啊！

  就是儀器掃描也要時間不是？

  他問出了大部分人的疑惑，鑒定是真東西的人也高興不起來，主要是薑凡太兒戲了。

  給他們的感覺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喂喂喂，說好的隻說真假，假在哪裏你們自己體會，你們這是做什麽！”花公雞不幹了。

  這人這麽一問，後麵的人竟然都不來登記了，這不是斷他財路麽。

  “你說你這是皇家禦用瓷器，你仔細看看上麵的龍的爪子。”薑凡平靜的說道。

  “爪子？爪子有問題麽？”那人一邊嘀咕，一邊查看。

  “四爪？這不是蟒麽，皇家的東西都是五爪，怎麽前腿又是五爪了，這大問題啊！”

  “有四爪還有五爪，假的不能再假！”

  “你買東西的時候，都沒仔細看麽？”

  那人也懵了，東西他看過無數次，怎麽就忽略了爪子呢？

  看到四爪他就知道這東西不可能是真的，即便是真的也應該在官窯的廢棄碎片中埋著。

  五爪象征了皇權。

  皇家的東西你弄個四爪過去，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看樣子也不像是碎片拚合起來的，也就是說這是徹徹底底的造假。”

  “你要是碎片拚湊的，即便是四爪，也是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是啊，若是拚湊的，如果找到原件，你這肯定升值，可惜不是。”

  眾人太同情的看著他。

  正如他們說得一樣，如果是廢棄碎片拚湊起來的，隻要找到原件，哪怕東西有瑕疵，也有大價值。

  這些年很多官窯出土的廢棄碎片，有拚湊起來的東西，為不少鑒定為不是皇家的東西正名。

  接下來沒再懷疑薑凡的判斷，鑒定為真的的興奮異常，為假的一個個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鬆了一口氣。

  幸好有薑凡做鑒定，不然他們不少人都要上這一次的黑名單，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花公雞盡管手都快要抽筋了，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笑得像一朵菊花。

  聽到“叮叮叮”錢到賬的消息，他恨不得抱著薑凡親一口。

  甚至幻想著，是不是鬼店不開了，與薑凡一起專門做鑒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