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白發人送黑發人
作者:六六      更新:2022-04-01 01:20      字數:2195
  【宿主?宿主是否要抽獎啊?】

  蘇笙歌眼下可沒心思去抽獎,她更關心蘇蔚兒會去找李承乾說些什麽要緊事。

  扔下了幾文錢,蘇笙歌便朝著那茶樓走去。

  蘇蔚兒一見到李承乾,便哭訴起來:“殿下,您可要為臣女做主啊。”

  “出什麽事情了?”本就煩躁的李承乾有幾分不耐煩。

  隻可惜蘇蔚兒並未察覺,隻是一味的訴苦:“我爹爹聽信讒言,如今讓家裏的嬸嬸給我議親,要將我給嫁出去。”

  “我若是嫁出去的話,便不能幫殿下成事了……”

  這些日子有芙蕖在身邊陪伴,蘇蔚兒本就是小家碧玉,同芙蕖比起來更是少了些潑辣的味道。

  且又是看到吃不到,讓李承乾有些索然無味。

  但又想到了蘇家的兵權,便敷衍著安慰道:“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將軍的意思,孤又如何做得了主呢。”

  “不過,你年紀尚小,排在你前麵的姐姐尚且在室,怎的著急上你的婚事了?”李承乾話鋒一轉,相比起蘇蔚兒的事情,他更關心蘇笙歌的婚嫁大事。

  蘇蔚兒也感覺到了李承乾的不在乎,便湊近了些,柔聲道:“臣女也不知道是為何,爹爹便突然要給我議親。”

  “蔚兒不是擔憂別的,隻是怕耽誤了殿下的大事……”蘇蔚兒很懂得進退,並沒有直接將二人的利害關係挑明,隻是委婉的提了一嘴。

  那李承乾也聽出了弦外之音,便道:“蔚兒,你家裏事情且敷衍著應付,孤會留意,會替你想辦法的。”

  得到了李承乾的這句話,蘇蔚兒便放心下來。

  在隔壁包廂裏麵的蘇笙歌倒是很想知道,李承乾能想出什麽法子來。

  沒多久,李承乾便說還有要事先行一步離開了。

  蘇笙歌也躲在了柱子後麵。

  眼睜睜地看著蘇蔚兒將李承乾給送出去後,她人卻沒有離開上馬車。

  反倒是折返,重新回到了那個包廂裏麵。

  蘇笙歌擰眉,難不成蘇蔚兒還約了人。

  不過半柱香的工夫,蘇笙歌便看著一個人進了那個房間裏麵。

  她呼吸一滯,竟然是她。

  “遠兒,到這邊來。”

  皇後俯身,手裏拿著一碟子糕點,麵前是一個七歲的孩童,黃發垂髫,怡然自得。

  這個孩子便是皇後的親生兒子,李撫遠。

  如今才滿七歲,正是淘氣的時候,在院子裏拿著個木頭劍玩的正歡。

  “母後,師父今日教了我一套劍術,母後可要看看?”李撫遠奶聲奶氣的道。

  皇後滿是寵溺的笑著,伸手捏了捏那孩子的臉蛋道:“好,遠兒舞給母後看。”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那孩童便滿心歡喜,蹦蹦跳跳的到了院子裏開始舞劍。

  皇後直起身子。

  “皇後娘娘,如今十皇子到了年紀,是該送去書房裏讀書了。”

  “可是十皇子還是鬧騰的很,每日裏看書不到一刻鍾便嚷嚷著困了。”伺候的嬤嬤稟報道。

  皇後卻是不以為意:“無妨,他還是個孩子,再等些日子好好讀書就是了。”

  皇後可就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放在心尖上麵寶貝的不得了,哪裏肯讓孩子吃苦。

  至於前程,她替遠兒好好的謀劃便是了。

  正看著,去太子府的嬤嬤回來了,皇後屏退了左右之人,獨留那一個嬤嬤在身邊。

  “啟稟娘娘,芙蕖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太子殿下下了藥,如今殿下的時常頭疼難耐,可是太醫什麽都沒查出來。”

  “隻說是治療腿傷會有頭疼的情況,太子殿下也並未放在心上。”

  皇後深吸一口氣,覺得心情暢快許多:“不錯,這丫頭辦事還算是得力。”

  “同她說,隻要她好好的按照本宮的意思做事,她的妹妹姓名便無虞,事成之後,本宮會放二人回家,好好安置的。”

  嬤嬤怔了一下才道了聲是。

  什麽榮華富貴那都是後話了。

  皇子都是養在單獨的宮苑裏的,便是皇後能時常來探望,也不能久留,看著李撫遠舞了劍後,皇後又叮囑了孩子幾句。

  無外乎是天氣才暖,不可貪涼,要好好吃飯,聽師父的話之類的。

  皇後前腳才走。

  這宮苑裏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人一身紫金玉帶袍,身邊並無隨從。

  正一步一步地朝著把玩著木劍的孩子。

  聽到腳步聲,李撫遠便回頭,看到那人便笑了起來:“三……”

  那人伸出手指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李撫遠便十分聽話的閉了嘴。

  “看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啊。”

  男子從背後拿出了一個風箏。

  “是風箏!是哥哥你親手紮的嗎?”

  “自然是了,我特地給遠兒做的。”

  李撫遠接過那個風箏,是愛不釋手,可是在這四方的院子裏足足跑了兩圈,那風箏也沒能飛起來。

  孩子便有些氣餒地歎了口氣。

  “這院子裏太小了,遠兒去花園吧,花園的地方大,隻要跑一會,風箏便能飛起來的。”

  李撫遠聽了十分有理,便央著那位哥哥帶他去了花園。

  不一會,皇宮的花園內便飛起了一個虎頭模樣的風箏。

  可是不消片刻,那風箏便斷了線,不知道飛往何處了。

  而李撫遠,也永遠地留在了花園之中。

  是夜。

  皇宮內,目之所及之處都掛了白。

  皇帝也是憂思不已,同禮部商議著李撫遠的後事。

  皇後宮裏的太監站在外麵,是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等到禮部的人離開之後,那位太監才抬腳邁了進去。

  瞧見是皇後宮裏的,不等他開口,皇帝的眉頭便皺地更緊了。

  “陛下,皇後娘娘傷心過度,不肯讓十皇子的遺體入棺,在靈前哭暈了過去,還請陛下您去看看吧。”

  皇後就這麽一個兒子,如今還歿了,她難免傷心。

  皇帝歎了口氣:“朕知道了,等會便過去,著太醫在旁邊伺候著,斷不能讓皇後的身子有恙。”

  “是,奴才遵旨。”

  皇後是哭了暈,醒了便又哭,如此反複之下,終是昏死過去了。

  皇帝過去的時候,四個太醫在榻前伺候著。

  皇帝免了太醫們的行禮,忙問道:“皇後的身子如何?”

  “回陛下,娘娘是悲傷過度,如今紮針給娘娘提著氣呢,待娘娘醒了萬不能再傷心,不然有損鳳體啊。”

  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麽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