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豔福不淺的窮舉子
作者:六六      更新:2022-04-01 01:19      字數:2197
  翌日清晨,一大家子用完早膳的時候,蘇笙歌便毫不避諱地對連芸道:“我要出去一趟,連芸,將馬車給備好。”

  連芸神色為難,勸慰道:“小姐……這不好吧?要不您還是別去了,若是被老爺給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那男子不過是個窮舉子……”

  蘇笙歌凜然回眸,瞪了連芸一眼,不悅道:“你再多嘴,我便將你給發賣了。”

  “何時輪到你做我的主了?”

  之後主仆二人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與蘇蔚兒不順路了。

  一直跟在身後的蘇蔚兒心中狂喜不已,當即就去了後院走車馬的地方等著,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便看見了換了身鮮豔衣裳的蘇笙歌上了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

  並非是她素日裏出行乘的那輛,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蔚兒毫不猶豫地上了事先讓人準備好的馬車,跟在了蘇笙歌的後麵。

  那馬車先是在街上轉了幾圈,蘇蔚兒險些就跟丟了,最終馬車還是穩穩地停在了平遠客棧的門口。

  “停車!”蘇蔚兒厲聲道,馬車當即就停下了,此時的他們離平遠客棧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蘇蔚兒知道蘇笙歌會武功,實在是怕打草驚蛇,因此才叫人將馬車停的這麽遠,自己步行過去。

  上次來的時候,已然知道了那個書生藏身的地方,因此當蘇蔚兒一進客棧,便下意識的看向了二樓上的那個房間。

  好巧不巧的,就瞧見了一個身影進去了,動作迅速,人前腳才進去,後腳就將房門給飛快地關上了。

  蘇蔚兒雖然沒看到那人的正臉,可光是一個背影她也能確定,此人就是蘇笙歌。

  蘇蔚兒找了個正對著那個房間的角落,既可以看到那扇房門,又隱在了樓梯下麵,位置絕佳,不會讓蘇笙歌發現的。

  而房間內。

  蘇笙歌端坐著,江與眠手裏正捧著本書。

  “蘇姑娘,這法子可行嗎?”

  “自然是行的。”

  蘇笙歌隨意的看了看,發現不遠處的櫃子上麵有棋盤,便提議道:“不如你我二人,來一盤手談?”

  “好啊。”

  與秦琊下棋的時候,縱使蘇笙歌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讓了好幾次,可每每還是敗下陣來,蘇笙歌便是不相信了。

  半個時辰後。

  看著棋盤上麵所剩無幾的黑子,執白子的蘇笙歌興致勃勃。

  江與眠一本正經地盯著棋盤,最終將手裏黑子放了回去,沉聲道:“在下輸了。”

  蘇笙歌微微垂首:“承讓了。”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蘇笙歌起身重新拿起了鬥篷:“我走之後,你過一會兒再下去,按照我先前同你講的便是了。”

  “我一個男人自然是無礙的,隻是蘇姑娘您要當心些。”江與眠反過來叮囑道。

  蘇笙歌展顏一笑,胸有成竹:“江兄且寬心,我自然會當心的。”

  二人並未遮掩,就站在房門口說話。

  從蘇蔚兒的角度看去,蘇笙歌幾乎是貼到了江與眠的身上。

  當真是不知羞恥,蘇蔚兒心中暗諷道。

  眨眼的工夫,蘇笙歌便係好了身上的鬥篷朝樓下走去,蘇蔚兒便低下了頭,怕被對方給瞧見。

  好在是有驚無險,蘇笙歌笑容嬌俏,徑直出了客棧。

  孤男寡女的,在裏麵待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蘇蔚兒可不會相信二人是清清白白的。

  蘇蔚兒剛打算起身離開,眼角餘光便瞥到了那個書生也下了樓,她便又急忙坐了回去。

  “小二。”

  江與眠招手喚道,立刻便有店小二迎了上去:“這位公子,您有何吩咐啊?”

  “你啊,明晚備些上好的酒菜,送到我房裏來。”

  “還有一樣東西。”

  江與眠遞了些銀錢到那店小二的手裏,又湊近了耳語幾句,蘇蔚兒並未聽清楚說的是什麽。

  隻瞧見那店小二笑的有幾分猥瑣,像是男人間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似的。

  “公子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都給您安排妥當。”

  江與眠嗯了一聲:“事情辦的好,明日還有賞錢給你。”

  店小二收了銀子自然是高興的,轉身的時候卻是搖頭笑道:“這窮舉子,豔福還真是不淺啊。”

  這話幾乎是當著蘇蔚兒的麵說的,此刻的蘇蔚兒心中便篤定了,明晚定是蘇笙歌要來這裏同那書生私會,行苟且之事!

  得知這個消息的蘇蔚兒仿佛已經將蘇笙歌的罪名釘死了似的,她壓下心中的狂喜,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出去了。

  回到蘇府的蘇笙歌卸了釵環,便打算好好的睡一覺,這幾日來回的奔波當真是費神,臨睡前蘇笙歌叮囑了連芸:“盯緊蘇蔚兒,瞧她做什麽了,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大理寺內。

  林立原幾乎是一夜未曾合眼。

  看著呈上來的供詞,眉毛幾乎快擰到一起了。

  “大人,您都一夜未合眼了,不如先歇一歇吧,這些事情由屬下做就成了。”身邊一位大人伸手便要去整理那摞還沒被看的供詞。

  “住手!”

  林立原厲聲喝道,嚇得那人急忙將手給收了回去,不敢造次。

  瞥了身邊幾個人,林立原隻是將自己看過的供詞遞了過去,吩咐道:“你們幾個,將這些供詞給整理出來,凡是供詞上麵提及到的人,不論是誰,一律都給我提進來。”

  說罷,林立原又瞥了一眼方才說話的人,意有所指地道:“主審此案的是本官,你們幾個是過來幫忙的,不是來教我,如何審案子的。”

  這話說的讓方才那人無地自容,低著頭不敢再自作主張了。

  林立原敲了敲桌子:“再添些茶來,要濃一些。”

  這些供詞他沒看過,便不準旁人經手,生怕錯過漏過什麽重要的消息。

  趁著人不注意的空隙,一個穿著青色官服的人退了出來,穿過走廊,到了一個僻靜處。

  他剛到沒多久,便有一個麵白無須的人走了過來。

  “張內監,林大人看的嚴,凡是新的供詞未經他查看,旁人根本是連碰都碰不得的,殿下吩咐的事情,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被喚作張內監的人麵上沒什麽好顏色:“若是碰不得供詞,便想法子,在供詞呈上去之間,又或是審問的時候,這些事情難道還要我來教大人嗎?”

  張內監的語氣實在是稱不上和善,讓麵前的人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