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張啟工入獄
作者:
六六 更新:2022-02-27 10:56 字數:2184
張啟工的眼珠子不錯眼的停在海媚兒的身上,心下多了幾分悔恨。
這樣的好事,當真是便宜了徐賓這個小子了。
可畢竟是求人辦事,張啟工再不甘心,也隻好識趣的退了出去。
關上了房門,聽著裏麵的動靜。
這辛苦一番,為他人做了嫁衣的事情著實不好受。
今夜喝了酒,又被勾的火起,張啟工便去了隔壁房間,叫了人來陪。
後半夜。
徐賓早就鼾聲如雷,海媚兒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問了人後就朝著張啟工所在的房間走去。
不消片刻便重新出來了,手裏還多了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樓梯的拐角處,海媚兒將手裏的東西交了出去,換回來的是一遝子銀票。
那人低著頭,整個人也是隱在暗處,看不清臉上的麵容。
手裏卻是拿著一團類似於泥巴的東西,將那官印放了進去,拓了樣子出來後,又小心翼翼的清理掉了官印上麵的殘餘。
“放心,那兩個人都被我灌了湯藥,便是今日紅玉樓失火了,他們兩個也不會起來的。”
男人不語,將手中的官印還了回去,未了叮囑道:“交代你的事情,你可清楚?”
“放心便是。”
翌日清晨。
張啟工醒來的時候便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官印,伸手卻是摸了個空。
腰帶上麵空空如也的,哪裏還有什麽官印。
他瞬間人就清醒了,去尋徐賓,二人惶恐萬分,然而人在煙花之地,也不敢聲張,隻能盡力去尋。
張啟工擔心出事,便著人回府去查看,終究是晚了一步,書房呢的密室被人進去過,好些要緊的賬簿同書信都不見了。
這裏麵都是他在官場上麵交易的證據,本應該銷毀才是,可在官場浸淫多年,他留在手中也是想留個把柄以備不時之需。
不成想竟然會丟了。
知曉其中厲害的徐賓哪裏還敢多說,急忙回去銷毀罪證去了。
卻沒有快過衙門的人。
當日上午,有人匿名交了好些個東西到府衙之中。
徐賓前腳從張府離開,後腳衙門的人就進府搜查。
下午的時候,張啟工被捕入獄的消息就傳遍了上京。
人在晉方書院的蘇笙歌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是小廝隨從們帶進來的。
因此下學的時候,眾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我家小廝說,張大人是直接被人給抓走了,就在大街上,竟沒半點遮攔。”
“可曾說了是為了什麽嗎?怎的這麽突然?”張啟工是工部侍郎,在朝中官職也不算低,如此抓捕,定是涉及到大案子。
可是他們這些官宦人家的子女,竟然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先前開腔的人搖了搖頭,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有一個男子四處看了看,低聲道:“我聽說啊,是因為張啟工私底下買賣官職,被人給檢舉了。”
檢舉?蘇芳虞聞言同蘇笙歌對視了一眼。
見蘇笙歌沒有絲毫的驚訝,蘇芳虞心中不禁狐疑,顧忌著周圍人多口雜沒有說話,直到上了馬車才問道:“笙歌,張家的事不會是?”
蘇笙歌聳聳肩膀表示自己無辜:“那是張家自作自受。”
也是,買賣官職這等子違法的事情也敢做,被衙門抓起來也是罪有應得。
張啟工對於那些賬簿和信件全部都矢口否認,有人卻比他還要緊張。
那便是徐賓。
這些年,張啟工采買的歌姬舞女都是送到徐賓這裏,他都經了手的,思前想後徐賓都覺得此事不妥得很。
大牢內。
這裏陰暗潮濕又逼仄,是蛇蟲鼠蟻的天堂,張啟工蜷縮在角落裏麵,身上蓋著稻草取暖。
為官數十載,他也進過大牢多次,卻是第一次自己被關了進去。
他又攏了攏袖子,隔壁牢房裏的犯人鼾聲震天,被拷問了一天的他卻無心睡眠。
今日的拷問他全然否認,可張啟工心裏清楚,這回是栽了個跟頭,怕是要丟了烏紗帽了。
他在思忖到底是誰動了他的官印,將那些東西給搜羅出來。
昨夜是宿在紅玉樓中,醒來之後也搜查了房間,沒有任何蹤跡。
唯一的可能便是誰買通了紅玉樓的妓女。
這個人又是誰呢。
張啟工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名字便是蘇笙歌。
柳霜語一事連累了她的姐姐,此人睚眥必報,若說是她那麽動機便有了。
可是買通紅玉樓上下,又能去他府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些東西給偷出來。
蘇笙歌這麽個乳臭未幹的丫頭怎麽做的道。
莫非……是蘇語正那個老家夥?!
是了!定然是蘇家人幹的!
蘇語章軍營裏麵有多少的好手,怎麽會沒有輕功好的。
張啟工手握成拳,虧得蘇語正還自詡文官清流,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恨又有何用呢,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他是出不去了,隻盼著徐賓還能盡力,殺了秦昭豫,為他的兒子報仇。
張啟工靠著冰冷的牆壁,恍惚中聽到了鑰匙的聲音,漸漸的腳步聲也逼近了。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卻瞧見眼前出現了一個戴著兜帽的人。
看那身量,倒是有幾分熟悉。
“多謝大哥了。”海媚兒給了銀錢,值守之人便離開了。
張啟工不明所以的盯著眼前那人,直到對方摘下的兜帽,他詫異的看著來人。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你?”
海媚兒不複往日的嫵媚多情,今日換上了一副憐惜的麵孔來。
“大人,奴家今日聽聞你入獄的消息,心中惶恐不安。”
“昨夜徐大人酒醉,說出要加害大人您的事情,奴家聽了便替大人不值得。”
張啟工追問道:“徐賓?你聽徐賓說什麽?”
“徐大人說您得罪了蘇家和柳家,什麽主子要除掉你,因此要偷了你的官印,將你釘死在這牢裏。”
他的確是得罪了兩家沒錯,可兩家手裏沒有證據,也拿不住他的把柄。
難不成是太子殿下忌憚攝政王,才要將他給除掉?
張啟工思忖了片刻,便重新打量起海媚兒來。
“我為何要相信你說的話?”
這個海媚兒,實在是古怪。
“大人不相信奴家,難道還不相信這個嗎?”
海媚兒張開手,手心裏麵赫然躺著他的官印。
“奴家本想著今日將這枚官印私下還給大人的,不成想大人已然遭此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