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指尖銅板,力若千鈞
作者:六六      更新:2022-02-27 10:52      字數:2169
  蘇芳虞見蘇笙歌呆愣,以為她還在擔憂,便主動拉住蘇笙歌:“來,我給你介紹幾個同仁。”

  蘇芳虞是真正典雅溫柔的大家閨秀,而且從小受大伯母熏陶,在人際上也長袖善舞。進了書院以後,在蘇芳虞的引薦下,蘇笙歌很快就和女子學院的眾人打成一片,最後更是用竹葉子吹了一曲西北小調,獲得一片叫好。

  全然沒有蘇笙歌想象中的排擠和蔑視。

  她突然想起上輩子進京之後,發現了自己和京中貴女的差別,於是在大伯母提出進學的時候,因為害怕出醜,她拒絕到這裏進學,還因此讓大伯母擔憂不已。

  鄭如清剛到學堂門口,就見到蘇笙歌和眾人其樂融融的一幕,看到她這麽快就和女學裏人打成一片,她眼底閃過一絲憤恨。

  憑什麽一個粗莽武將的女兒,讓她堂堂郡主受了那麽大屈辱,如今竟然還在學院裏混得風生水起!

  鄭如清冷著臉,看著眾人還在纏著蘇笙歌讓她教用竹葉子吹曲的技巧,一把推開學堂的門,對著眾人冷笑道:“區區蠻夷之地的靡靡之音,也能在太學這般稱奇?你們莫要露出一副沒見識的樣子,給我京中閨秀丟了顏麵!”

  蘇笙歌一看是鄭如清,嘴上也不客氣:“郡主,您是大活人吧?可大活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

  蘇芳虞也一掃臉上的柔和,正色看向鄭如清:“郡主一口一個蠻子著實無禮——西北乃是我朝邊境重地,兒郎將士保家衛國,應當受人敬重,而非你以西北蠻子蔑稱之!”

  其他人和蘇芳虞關係好,也紛紛開口幫著蘇笙歌說話:“是啊,你雖是郡主,話也說得忒不妥當,怎麽聽一曲西北小調,就丟臉了?”

  “西北可是大安阻擋敕勒的天然防線,郡主怎麽能說是蠻夷之地?”

  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檢測到守護值,目前守護值40】

  蘇笙歌趁機和係統交談:“他們是看在堂姐的麵子上為我說話,也算是守護值嗎?”

  係統:【正在生成守護名單——守護名單生成,名單如下】

  蘇笙歌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漂浮在空中的虛擬紙張,紙張上正寫著一個個名單。

  蘇笙歌一看,名單上果然是剛才為自己說話的那幾個姑娘。

  鄭如清被眾人圍著反駁,覺得自己一個郡主,竟然輸給了沒教養的蘇笙歌,當即冷著臉:“你們別不知好歹,和這個沒教養的人玩到一起,早晚會被人唾棄的!”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道剛正的聲音:“都鬧什麽?回座位坐好!”

  眾人一看到最暴脾氣的蘭夫子來了,立馬閉上嘴,紛紛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

  鄭如清走在最後,路過一個穿著鵝黃衣裙的女子的座位時,突然腳下一滑,“不小心”跌在了地上。

  同時手肘扶著那鵝黃衣裙女子的桌麵,手臂一掃,就將桌上的墨水往那女子身上潑過去!

  “哎呀!”

  鵝黃衣裙的女子看著自己髒汙了一片的衣裙,看著分明是故意的鄭如清,眼中閃過委屈。

  蘇笙歌看過去,發現鵝黃衣裙的女子,正是剛才為自己說話的人之一,名叫管笛。

  “幹什麽?還不收拾好桌子上課!”

  蘭夫子剛才正好背過身去,沒瞧見鄭如清使壞那一幕,一看到管笛的桌麵上亂成一團,頓時皺起眉頭。

  蘇芳虞見狀,正要站起來告訴夫子原委,卻被蘇笙歌一把拉住。

  “芳虞姐姐,這事不能直接告訴夫子!”

  芳虞見自己的好友在桌麵上又怒又委屈,有些著急:“那小笛就這麽被白白欺負了?”

  “姐姐,你聽我一言。這隻是學生之間的鬥爭,剛才夫子也沒有親眼目睹,若是貿然到夫子麵前告狀,說不定夫子還懷疑你是故意抹黑鄭如清。況且以鄭如清的家世,未必會怕夫子,還會將事情愈演愈烈,到時候吃虧的還是管姑娘。”

  蘇芳虞聽進了蘇笙歌的話,暫時按捺下來。

  蘭夫子雖然是暴脾氣,但卻是有真才實學的,在課上講了一節四書,引經據典,蘇笙歌出乎意料地聽得入神了。

  直到下課,蘭父子甩袖子出了學堂。

  突然,一方硯台破空朝著蘇笙歌襲來!

  蘇笙歌眉眼一淩,驟然甩出指尖的銅板!

  那方硯台就這麽在空中,硬生生被帶著內力的銅板破成了兩半,“恍鐺”一聲碎裂在地上。

  周圍的人看見地上被切割成兩半的硯台,倒吸一口涼氣!

  蘇笙歌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方向坐著的幾個女子,直接將那幾個人嚇得不敢亂動。

  “我……我不是故意的。”在蘇笙歌的逼視下,剛才丟硯台的女子磕磕巴巴的說著。

  蘇笙歌收回看她的眼,麵色冷然:“硯台這東西,力道重一點,砸死人也不出奇,這滿堂的同窗,抵得住你幾個“不是故意”的手滑?”

  眾人一聽這話,眼睛掃過已經落在地上碎成幾片的硯台,想到這東西若是砸到身上,頓時背後發涼,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也有些氣憤。

  “硯台這般重的物件,怎麽會突然丟出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方才幸好是笙歌有武藝,這要是真的砸出好歹,你如何負責?”

  對方神色瑟縮著,將目光求助般望向鄭如清。

  這一望,眾人頓時了然,根本就是鄭如清指示對方向蘇笙歌發難。

  但鄭如清是郡主,為人又囂張跋扈,眾人敢怒不敢言。

  見眾人都閉嘴,鄭如清得意的笑了笑:“都是同窗,不過是手滑了一下,用得著被你們這樣討伐,莊婉,我們走。”她如戰勝的孔雀般,自傲仰頭離去,身後跟著方才丟硯台的莊婉。

  “太過分了。”有人小聲說。

  蘇笙歌突然手中再次彈出一枚銅板,隻聽一聲清響,裹挾著內力的銅板飛速朝著鄭如清破空而去,最後擦著對方的耳墜,穿透了木質窗欞,牢牢的鉗在屋外的簷柱上。

  鄭如清身子整個一僵,眼神恐懼的看著被穿透的窗欞,背後陣陣發寒,手不自覺的摸向耳墜,駭然發現自己左邊耳墜下的玉石都斷了半截,她心中冷汗更甚,等反應過後,她憤恨轉身,正要質問。

  蘇笙歌卻淡淡道:“啊呀,不好意思,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