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這萬裏的江山，這數不盡的富貴，那無上的榮華你就不心動嗎？”

  楚皇開口問道。

  楚陽搖搖頭，他對這些重來就沒有心動過。

  軍政，權謀，財富，他沒有動心的東西，唯有修練才是他一心所求。

  “那陽兒你想要什麽？父皇若是有，一盡全許給你。”

  楚皇看著楚陽，他想留住這個兒子。

  “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你能滿足我母妃的要求就好了......我這一世最對不起我母妃了，希望父皇能待我照顧好她。”

  直視著楚皇，楚陽實話實說，曾經的他不敢望向這位父皇，怕他責備自己。

  現在卻是不想望他了，年幼的無知，受到的陰影終究是有了些隔閡，並不是治不好。而是保持當前的距離就好了，隻要母妃好，一切就夠了

  “你想要什麽？盡管說來，父皇一定應許你。”

  當楚陽說起桃妃時，楚皇也望向桃妃，桃妃眼神中報以歉意。為自己這個兒子的不懂事而道歉，楚皇隻是報笑予之。

  “我要上山修練，斷了這塵緣。”

  聽著這話桃妃尤為心痛，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若是斷了這塵緣，可相當於斷了這血脈。

  老死不知還能否相見呢？

  “上山修練有何用？留在楚都，這一國的資源都為你而傾瀉，助你衝擊那武道先天不可嗎？”

  楚皇詳作大怒。

  “太慢了，留在楚都修練太慢了。”

  楚陽看不起這楚國的資源。

  勾心鬥角的世俗，隻會消磨著他的向道之心。

  “你不是說要衝擊武道先天？留在楚都朕保你一年入先天！”

  楚皇誘惑楚陽道。

  “不用了。”

  楚陽搖搖頭，這個父皇不懂他。

  他早已不是當時的小孩子了，他求先天是為了斷這楚國所有塵緣，隨後離開楚國去找蘇雪師姐的足跡，追隨她的背影。

  “為何？你若留下，三年後即可還你自由，天高海闊，隨你遨遊！”

  楚皇不解。

  “三年就算依你天賦之高，也未必能入先天。如此交易不好？留下三年陪伴朕與你母妃，隻要你答應，朕半年內就滿足你武道先天的願望！”

  楚皇將自己條件擺出，他覺得楚陽會心動的。

  桃妃也一臉期盼的望著楚陽，希望他能答應，這樣他們母子就能在一起了。

  “這世界很大，仙人不是傳說......我斷塵緣、求先天，隻為一人。”

  “她天賦之高，我此生望塵莫及矣......若是斷不了這塵緣，我恐怕也她身影都追不上。”

  楚陽輕輕道。

  “她是誰？”

  楚皇問道。

  “她是我的師姐，此番下山我因她而下山，為她而上山。為她斷塵緣，為她求這先天，隻為追上她，孩兒不孝，還請見諒。”

  楚陽將心中的話說出，這些話他從未對人說起。

  此次也是說與自己聽。

  堅一堅自己的向道之心，怕自己會為這親情所猶豫，為之羈絆。

  “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讓我陽兒掛肚牽腸......莫非就是煙雲宮中那個號稱古今千百年天賦第一人的女子，蘇雪？”

  楚皇也曾聽聞過蘇雪的傳說，三年先天。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玩笑。

  武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多少人止於二流武者之末，多少天才被卡在一流武者的桎梏中，多少絕世天才衝擊武道先天而不得善終。

  要知這南荒七國中，所存的武道先天，也不過雙十之數而已。

  單論一國境內，先天之數，也不過五六之數也。

  武道全名皆可修煉，卻僅有寥寥幾人能渡先天，先天之難，何以不見難如越過萬丈淵？

  一步越過萬丈淵，那不是癡心妄想？

  “你不懂。”

  楚陽淡淡道。

  他晚於蘇雪入門兩年，那時蘇雪在煙雲宮已是公認的劍道天才了。

  單論劍術，不論修為，她靠著一手劍術竟可以直壓一流武者。楚陽當初本也是不信的，但他出身與楚國皇室，見識自然不差，又親眼目睹，自此蘇雪入他心中。

  那時蘇雪靠的就是純粹的劍道境界壓製著，沒有修為。

  她在養氣...

  一直在養氣，始終不進行修練。

  楚陽入門第一年末了，楚陽武者入三流，且晉一小階，為武者三流中階。

  而此時蘇雪入門第三年尾。

  蘇雪入門第三年末了，楚陽出關，聽聞蘇雪已是先天之境。

  三年不修煉，一朝入先天。

  何等恐怖的天賦！

  這可比在外流傳的傳說更加恐怖，蘇雪上山九年，三年即先天。

  實際則是她九年都在養氣！

  可惜師姐入先天後，少有人再見識她那堪若劍仙的劍法，隻能偶爾見識她堪比仙術的鬼神手段了。眾煙雲宮中，凡是見識過蘇雪師姐手段的人，都為之傾倒。

  其，若仙人再世重修也！

  後煙雲宮中出現了遇到仙人之師，雖那仙人與他弟子隻是一求仙者，此秘辛也是此行下山之路上，蘇雪師姐與他講的。

  若不是那仙人是煙雲宮長輩，怕不是被蘇雪師姐斬殺了。

  蘇雪師姐向來直言不諱，清寒孤傲，天賦絕倫。

  劍可斬仙！

  楚陽永遠忘不了那一幕，蘇雪師姐與那仙人對持，氣勢不分上下。

  他並未見過交手實況，他隻感受著天地為之一變，以及一股孤傲青霜的劍意，劍意衝破那天地阻攔，直貫天上地下！

  大概就是那一次交手，所以那位仙人才緬著頭低下臉麵求著蘇雪師姐當她徒弟吧。

  楚陽看得很清！

  作為蘇雪師姐最最忠實的粉絲，他向來相信蘇雪師姐的實力。

  他人的流言不會動搖他對蘇雪師姐的看法，別人說那仙人隻是不想浪費蘇雪師姐的天賦，才低下臉麵不恥顏麵的懇求蘇雪師姐做他徒弟的。

  若然不是，為何在麵對其他煙雲宮弟子時，他那麽孤傲！

  對此，楚陽隻是一笑。

  他們不懂，他父皇也不懂。

  他楚陽大概是這楚國當中最懂蘇雪的人了吧。

  如此想著，楚陽不禁微笑著，完全無視了自己那一邊暴怒的父皇。

  “楚陽你可別太放肆，朕可是你父皇，不要仗著父皇對你的寵愛，肆無忌憚！”

  楚皇一怒，將岸桌一掌拍碎！

  嚇了桃妃一跳，楚皇近幾年來，喜怒常顯與臉上，如此行徑，怕不是真的對楚陽生氣了。

  “陛下息怒，吃個水果消消氣。陽兒不懂事，還請陛下原諒他年幼無知。”

  “哼——又是年幼無知，自小就是這副德行，若不是愛妃你，朕當初早就把他貶黜了。”

  楚皇極其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