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發財，我哪裏敢發財呀？實話說吧，是王先生送的，整整一箱！”

  “王先生？哪個王先生？”

  “還有哪個王先生？就是買阿讚鬼招財古曼的那個王先生唄！幾個月前，受到招財古曼的影響，屯了一批茅台，轉手就賺了三百萬，剩下一些，就給我郵了一箱。”

  “我想起來了，要是按照這麽來說，你丫得分我半箱，畢竟是我給你供的貨！”

  我哈哈大笑：“你幹這一行這麽長時間，難道就沒有收到客戶的饋贈嘛？為啥不給我分分？”

  “我蔣文明可不是那麽隨便的人，你要是送我酒喝呢，我就再陪你聊兩句，如果隻為炫耀，那我就掛了。”

  目的已經達到，幹脆直奔主題，問他還能不能搞到阿讚鬼的招財古曼！

  他說阿讚鬼製作的那批招財古曼早就賣完了，沒有存貨。

  我又問他，下一批貨什麽時候出？或者能不能從別的牌商或者個人那裏對付一個。

  蔣文明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說道：“入靈的古曼生意最近先別接了！”

  雖然見不到他，但是從他的言語當中，可以感覺到他的無奈！

  他這人掙錢不要命，能說出這話，八成是遇到了什麽事兒！

  本著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追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估計是嫌我煩了，索性他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前不久，新泰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

  現在再搜索新聞，或許還能找到當年的蛛絲馬跡，隻不過那裏被稱為了嬰屍廟，每年大型節日都會有高僧祈福。

  當時，新泰巡捕接到報案，有人在曼市報德善寺發現嬰胎屍體，最後經統計，寺廟共藏放2002具嬰胎屍體，相當駭人。

  經過一些列的調查，最終逮捕了非法替人墮胎醫生和寺廟殯葬從業者。

  這是巡捕給出的消息，但事實真相遠比官方消息更加毛骨悚然。

  新泰法律禁止墮胎，很多意外懷孕的女孩會找隱蔽的黑診所墮胎，但是，更多的女孩沒有渠道，隻能把孩子生下，來出於種種原因，也不能自己供養！

  聽說報德善寺廟可以收養嬰兒，於是都送到了這裏！

  在沒有發現嬰屍之前，大家都認為這個寺廟功德無量，但是，極個別的人並沒有出家人的慈悲，甚至還泯滅人性！

  將嬰屍一並交給某些黑衣阿讚修煉邪術！

  聽到這裏，我立馬汗毛倒豎，心裏一直犯嘀咕，忍不住打斷他：“阿讚鬼該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吧？”

  “你丫真會聯想，他才跟那些修煉邪術的阿讚不一樣，他用的那些陰靈都是意外夭折孩子的！”

  聽到他這麽說，我心裏才緩和了不少，如果真是修煉邪術的話，那我豈不就成了幫凶。

  蔣文明繼續說。

  新泰雖然全民信佛，但是巡捕對於封建迷信還是非常痛恨的，尤其是對那些修煉邪術的阿讚，是又恨又怕。

  迫於壓力，表麵上草草結案，背地裏卻對佛牌這個行業大力整頓，約談了很多阿讚，聽說還抓了一批，鬧的人心惶惶。

  這裏邊不乏蔣文明所認識的。

  他擔心被請去喝茶，趁著過年這段時間，回國暫避風頭。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份，所以才跑回來的？”

  “誹謗，你在誹謗我啊！”

  我哈哈一笑：“跟你開個玩笑，怎麽還當真了呢，說真的，入了靈的招財古曼還能搞到嘛？我這個客戶一根筋，非阿讚鬼的不要。”

  “讓他再等等，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按照李炳一天好幾個電話來推算，估計他一刻也不想等，我讓蔣文明想想辦法。

  “辦法嘛不是沒有，不過，情況有些複雜，要不然你明天來燕京找我，當麵說？”

  跟他打交道時間久了，自然也對他的處事風格有所了解，情況複不複雜不知道，這頓酒肯定是少不了。

  晚上，李炳又打來了電話，再次詢問阿讚鬼的招財古曼。

  我跟他說了新泰佛牌界正在整頓，讓他等風頭過了再說。

  不過，他卻以為我是想哄抬物價，故意拖著。

  “你放心，我出的價格肯定不會比我姐夫低，而且可以先付全款，你要是覺得我忽悠人，現在就可以給你打款。”

  我又苦口婆心解釋半天，他這才勉強同意再等幾天。

  說實話，我不想失去這個客戶。

  於是，買了第二天早上的火車票，直奔燕京。

  我和蔣文明在東來順碰了麵，用的他的話說，隻有東來順的涮肉才能配的上茅台的氣質。

  我對喝酒不怎麽感興趣，蔣文明卻表現出除賺錢以外的另一愛好。

  席間，我多次提及招財古曼的事情，他總是說不要著急，再等等！

  搞的我很是鬱悶。

  事兒沒辦成，酒蔣文明卻喝了不少，正當我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他的電話響起！

  寒暄幾句，他嘴角就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

  掛了電話，拿起衣服，對我說道：“把賬結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為什麽是我？”

  “為什麽不是你？”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估計是不想盡地主之誼。

  以後還得靠著他賺錢，也隻能乖乖去到前台。

  這頓飯花了近五百，我大學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沒這麽多，想想真是心疼！

  出了飯店，路旁招呼一輛出租車，我問他這是要去哪兒？他沒有回答，隻是讓我跟著。

  酒也喝了，飯也請了，不信還能挨坑。

  出租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在四環邊上的一處高檔小區前停下。

  蔣文明下車，轉頭對我說：“把車錢付了。”

  “你丫當我是提款機嗎？”雖然嘴上發著牢騷，但是，還是把錢給了司機。

  蔣文明很是得意：“學的挺快嘛，京腔都帶出來了，放心，這趟出來，不會讓你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