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裏覺得你這個策劃很不錯，但是，領導的意思是......想讓你免費把節目送給台裏。”

  陳欣出了電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林慕撥去了電話。

  當她說出“免費”這兩個字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臉頰有點發燙。

  陳欣也做好了會被大威天龍臭罵一頓的準備，這確實是台裏的做法太無恥了些。

  但沒想到，大威天龍居然笑了起來，他問道：

  “你找的是郭立誌？”

  陳欣下意識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對麵又笑了：“江蓉衛視又不是什麽保密單位，知道那個部門的領導是誰很奇怪嗎？”

  陳欣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那現在呢，你、你願意送給......”

  說到最後她都說不下去了，畢竟還是要臉。

  結果對麵居然還挺滿意的：“陳導，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很不錯。”

  陳欣不知道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把事情都談成這樣了你還覺得我很不錯？

  你腦子有問題吧？

  “對了，我聽說你們郭總監和許副台長關係還不錯？”

  大威天龍忽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陳欣茫然。

  “嗬嗬，陳導，你這樣的性格在電視台裏可是很難混的，連領導之間的關係都不清楚，你怎麽拍馬屁啊？”

  對麵的語氣聽起來居然很歡快，還帶著點嘲弄。

  “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我是什麽人？！！”

  陳欣怒了。

  對方卻毫不在意，又突兀地問道：“決賽時的出場順序搞定了嗎？”

  陳欣再次覺得自己被這混蛋牽著鼻子走了，但又沒什麽辦法，隻得氣哼哼地回答：

  “辦好了，你排第四出場。”

  接著又忍不住問道：“以你的實力，拿冠軍根本不是問題，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出場順序？”

  大威天龍沒回答，又問道：“江蓉衛視的戀愛類綜藝大概什麽時候最後敲定？”

  陳欣對這件事是做過不少了解的，立馬回答：

  “台裏打算和深城衛視對標，那邊的浪漫之旅下月中旬才開始錄製，估計台裏最遲七八號就要定下來。”

  對麵語氣變得更輕鬆：“時間完全夠了。”

  陳欣問道：“你什麽意思？”

  “陳導，你先專心做節目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陳欣愣愣地看著已經退出通話界麵的手機屏幕，平日裏精明強幹的她臉上滿是茫然。

  船到橋頭自然直？

  大威天龍的意思是他有辦法了？

  這個混蛋，話也不說清楚！

  把我當白癡嗎？！

  這時，手機叮的響了一聲，陳欣拿起一看，臉上現出冷笑。

  飯圈壁虎：“陳導，下個月二號，晚上，凱特斯大酒店，敢來嗎？”

  “純粹的聲音”總決賽是在本月30號舉行，下個月二號，那就是總決賽結束後第二天。

  嗬嗬，正好！

  我正有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呢，你就自己撞上來了！

  陳欣立馬回複：“好，我很期待。”

  飯圈壁虎：“不見不散。”

  陳欣放下手機，似乎已經想到了某種畫麵，嘴角都翹了起來。

  居然敢約我去酒店，很好，這次我看你還怎麽逃！

  陳導起身走過去鎖好門，然後拿手機進入了某個網購APP，搜索了幾樣東西：

  “防狼電擊槍。”

  “皮鞭。”

  “麻繩。”

  “辣椒水。”

  “紅燭（加粗）。”

  ……

  ……

  紫蘇做了個夢。

  她夢到父親和母親都沒上班了，也不忙了。

  母親每天都在家陪她，父親則每天早上就出去買菜，回到家就做飯。

  然後一家三口坐在麵積不大的小家裏，溫馨地圍著桌子吃飯。

  吃著吃著，龍哥哥就出現了。

  他身邊還牽著那個平胸蘿莉，紫蘇很生氣，站起來指著那個蘿莉：

  “你要臉嗎，一把年紀了還裝蘿莉！”

  結果龍哥哥忽然從身後抱出一個嬰兒，對她說：“小蘇蘇，我老婆沒糧，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奶奶孩子？”

  紫蘇氣的蹦了起來，正要說話，然後又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出現了。

  這家夥叫許茂，是江蓉衛視的副台長，和自己的父親平級。

  平時都客客氣氣的，有時看到自己還會親切地打招呼。

  但紫蘇總覺得這家夥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像條毒蛇似的。

  此時大腹便便的許茂笑嗬嗬地道：“紫副台長，沒想到你女兒居然給別人當小三啊？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哈哈哈！”

  說完他身後居然又冒出兩個人，竟是小欣欣的頂頭上司，節目部總監郭立誌，還有郭立誌的兒子，一個滿臉青春痘的猥瑣男生。

  兩人裏拿著相機哢嚓哢嚓地朝自己拍。

  而父親氣得臉都白了，母親嚎啕大哭。

  “媽你哭什麽呢？”

  紫蘇正說著，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奶龍哥哥和平胸蘿莉的孩子......

  臥槽！！

  紫蘇猛地坐起來。

  砰！

  一下撞在櫃子的邊緣，疼的大叫了一聲。

  哎喲！

  隨後捂著額頭，哼哼唧唧起來。

  一邊呻吟一邊朝周圍看，居然還在那間錄音棚裏。

  不過那個平胸蘿莉已經不見了，自己躺在兩張長凳子拚成的臨時小床上，身上還蓋著件外套。

  “醒了？”

  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紫蘇側頭一看，隻見龍哥哥正平靜地坐在一旁，眸光閃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龍哥哥，人家做噩夢了，嗚嗚嗚！”

  紫蘇直接朝他的懷裏撲了過去。

  林慕微微站起來往後一退。

  砰！

  哎喲！

  紫蘇直接撲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啃食。

  “龍哥哥你沒有心，嗚嗚嗚！”

  紫蘇捂著眼睛哭起來。

  林慕蹲下，從身後拿了一個盒飯遞到她麵前：

  “先吃飯吧，吃完了有正事兒跟你說。”

  紫蘇鬆開遮住臉的手，隻見她的臉上根本沒有淚水，她鬱悶地道：

  “龍哥哥你真的喜歡那種小蘿莉型的？她沒我漂亮啊！”

  林慕平靜地道：“你也不是真的喜歡我，隻是覺得我是個有趣的玩具而已，對吧？”

  紫蘇愣了下，隨即嘿嘿一笑：“不對啊，人家覺得你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有趣的玩具呢！”

  林慕滿意地看著她：“你有資格入行了。”

  “入行？”紫蘇不解：“入什麽行？”

  “我再問你一次。”

  林慕認真地道：“你想不想跟我學，可以追蹤別人的能力？”

  “嘁，學這個有什麽意思？又不能當飯吃。”

  紫蘇不屑地道。

  “如果我說，學了這個，能幫你父親，讓你父親的事業更進一步呢？”

  林慕笑了笑。

  紫蘇霎時愣住，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終於抬起頭。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那個平胸蘿莉真的不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