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聽爸爸的話
作者:程鋒破浪      更新:2022-02-26 04:56      字數:2255
  東京汴梁的早市,一片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喧鬧的街市,盡顯人世繁華。

  許多打扮得體的豪門小廝散落在人群之中。他們行色匆匆,穿街走巷、入樓下館、逛市進坊個個都勤勤懇懇的奔忙著,像是在替主家訂貨、采買,又像是替主家送禮請客、聯絡回訪——他們片刻不曾停歇,端的是好奴仆。

  第二天,東京城裏就“炸”了!

  街頭巷尾、店鋪樓館、市集場坊、地攤碼頭、棋社勾欄這些最利於快速傳播消息的場所,同時爆出大新聞:

  “太子、嘉王、端王;三王奪嫡!”

  “西夏、契丹、安南;禍患無窮!”

  “諸王奪嫡殃及忠臣,中原第一勇士遭貶!”

  “監軍杜充實乃冒名頂替,受托潛入軍中圖謀甚大!”

  “杜充暴斃早有預兆,與表妹通奸當遭天譴!”

  “大唐九皇子非李氏血脈,天子蒙羞實在可悲可歎”

  ——

  這些小廝,當然就是程洲養的“街浪仔”。

  因為東京汴梁要創“雙*擁”“衛生模範城”“百日安全無事故”首善之都所以,街上是不準乞討的。先前的“街浪仔”那種傳統思路是行不通的,可這也難不倒程洲——把“街浪仔”收拾幹淨了、去當豪門小廝不是更好?

  城*管都不敢管,他們可以隨便四處亂竄。東京城裏,有深厚背景的人可太多了;這些小廝身份雖然微賤,卻不是巡守檢役們敢收拾的,誰知道就會得罪哪家貴人?

  這就是程洲的主動出擊:我也陷害你九皇子一回。

  以前都是別人陷害我程洲,我怎麽就不能陷害敵人呢?等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等死。你趙構為了當皇帝、搞各種小動作,自以為可以隨便犧牲我這個保家衛國的低賤軍漢我倒要讓你你看看,東京市民答不答應!

  皇帝被戴綠帽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也不能沒證據就信口開河。我就隻是指桑罵槐的說是大唐九皇子,你趙佶這麽小心眼的人,難道會不去徹查一番?嘿嘿看你康王趙構這次不被我整治的焦頭爛額?你還能有閑功夫來算計我麽?

  ——

  這些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傳遍東京汴梁、西京洛陽——直到中原大地各處。

  趙構與母妃正在精心策劃的、準備實施刺殺程洲的計劃,在這種突然卷起的輿論‘驚濤駭浪’中,再也執行不下去了。他們母子倆目前得趕緊想辦法自保才行。

  果然“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啊,程洲暫時安全了。

  前幾天還占據頭條的“監軍使暴斃軍中、杜充是因病還是遇害”的新聞,已經升級到‘奪嫡’與‘皇家血脈被玷汙’的高度。民眾的八卦之火被點燃,情緒都亢奮起來;各種被‘添油加醋’臆想出來的劇情開始到處傳播。百姓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都是這些‘皇家’醜聞餘下的炒作,已經成民眾自發性的了,不需要程洲再做努力。

  這此事件,已經成了一場全民狂歡!

  想要發動這種瞬間爆發式的輿論攻擊,必須做的很隱蔽而又要有效率。

  還好大宋特務機構隻有一個皇城司。聽皇城司的名字,你就知道它主要是在東京城裏活動,主要工作是為了監視文武百官的異動、保護皇族安全、維持京師秩序。皇城司在曆史上並沒有任何出彩的表現,它跟明朝的“錦衣衛”“東廠、西廠”比可差遠了。

  而程洲動用的力量,又是常人難以注意到的兒*童*團;以皇城司有限的資源,當然不會去用心注意這些小孩。

  ——

  程桑傑長高了很多,他現在已經十二歲。

  桑傑是自願姓程的,他特地跟程洲要求,問程洲,‘可不可以喊你爸爸?’

  這讓程洲很為難。他本質是不喜歡搞收義子、搞什麽“晚唐十三太保”這一套的。但在綜合權衡之後,他還是接受了。畢竟這是在古代,後來直到民國了,這些老一套還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而且非常有效。

  從另外‘人道主義’的方麵來說,這些孤兒的心理上,也需要一個父親給他們安全感,哪怕隻是名義上的。

  為了平等對待,程洲索性將兩百名“街浪仔”都姓程,都有了自己的大名,不會再被別人“阿狗”“窮鬼”“乞兒崽”的亂叫。從程桑傑之後,全部冠以“道”字輩,比如“程道明”“程道正”

  程洲還幫他們編製名冊、訂造族譜:以後,你們就是你們宗族族譜上的第一個祖先了!

  ‘街浪仔’們聽了自然是激動萬分,個個抱住程洲喊“爸爸”!還說以後一定會聽爸爸的話、作個好孩子小孩就是好忽悠啊!

  當然,他們以後在執行潛伏任務的時候還是會使用化名的。

  ——

  因為營養的充足,街浪仔們也白了,造型也體麵了。

  有“縱橫司”對“街浪仔”們的文化、搏擊、化妝、套磁這些特訓,還有程洲、樊凡對他們一貫的鼓勵,給小孩們增添了極大自信,他們的成長極快。

  西北的元老街浪仔,一部分就地交給駝炳統領;一部分撤到了洛陽,由姐夫武晨躍暫領。

  而程桑傑已經擔任“縱橫司”東京“街浪仔”行動指揮使。這職稱,相當霸道!程洲算計著,小孩子就喜歡這個調調。他這樣利用未成年兒童,在大宋犯法嗎?不犯法,因為古代法製不健全。可這樣作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呢?嘿嘿

  這些原本流浪的孤兒,被收養聚集在“街浪仔”社團裏,找到了組織、有了依靠。他們再也不怕被成年流浪漢搶走食物、奸汙淩辱,還能吃飽飯、有書讀。程洲付出這麽多,需要的回報,就隻要他們每月偶爾執行一兩次“任務”而已。

  有時候,可能連續幾個月也沒有‘任務’。街浪仔們就讀書、練字、練功。

  平時學習的都是程洲製定的簡體字,教材都是從大宋科學家沈括的《夢溪筆談》裏摘抄的,隻他們準學這個。而聘請的教師,都是父親程克介紹來的軍中退役老工匠。

  這些老工匠有個好處:有一定的文化,但是他們卻並沒有鑽研過儒家的那些典籍、沒有被毒害。由他們來教孩子們,是這個時代唯一靠譜的選擇了。其他四書五經那些,街浪仔們成年以後,有興趣可以自己去自學。

  程洲要把他們徹底洗腦和收攏,讓他們隻能在自己的體係內發展,製度性的形成自己的壟斷勢力。

  想用這些知識去考科舉?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