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並沒有給程洲再加封賞。

  程洲的麵聖之旅，在枯燥無聊中開始，在各種會談中結束。

  這不符合想象中的程序：見到皇帝，裝逼成功；與皇帝臭味相投，皇帝龍顏大悅，主角加官進爵、走上人生巔峰；之後反殺，奪得帝位，一統天下

  這宋徽宗趙佶就是一個很沒譜的人。程洲投其所好、講了個精彩故事，趙佶聽著也非常開心；以為他那麽喜歡，一定會有所表示呢；結果，趙佶一轉頭就忘.或許，他這時候正在‘艮嶽’上玩什麽新遊戲。

  在分別拜訪了朱勔、折彥珪之後，程洲在東京的假期快結束了；因為他要在三天之內趕赴山東鄆州報到。

  “夫君真的不去勾欄院看李師師麽？”孟佳懿誠懇的敦促程洲，讓他不要留下人生遺憾。

  “可知許多人千裏迢迢來東京，探訪這李家姑娘乃是頭等大事呢！夫君去見識一下又何妨？”

  這時折彥璋也來幫腔：“就是就是，夫君難得有清閑日子，出去轉轉，領略一下京城人物也是應該的。你如果擔心我倆有妨礙，那我倆就不跟著，你一個人去就好了。”

  程洲：

  嘿嘿，你們倆跟我玩宮心計？什麽古裝劇本我沒看過，想讓我暴露本來麵目？不存在的。

  “不妥。”程洲義正言辭的回道。他整了整衣冠，表情嚴肅而堅決，端的是個守禮君子。“二位夫人的好意，洲，心領了。我並非不食煙火的懵懂孩童；相反，我的身體很好，欲望很強；你們在生活中都是知道的。”

  “而那李師師，她既然能讓閱遍天下女色的皇帝都青睞有加；想必是當得起這大宋第一美人的稱號的。如此尤物，世人趨之若鶩也是當然。可是，我已經有了你們倆——我心目中最美的兩個女子！我此生不作他想。”

  “別人口中傳頌的美人，與我何幹？上天賜予我最珍貴的禮物、將你倆降臨到我身邊，你們已經把我的心填滿，沒有別的空隙。其他任何女子，我都隻當尋常、視作庸脂俗粉！因為，我隻愛你們”

  折彥璋早就被程洲忽悠瘸了，這次隻是配合孟姐姐來試探程洲。她聽了程洲這一段愛的宣言，“嗷”的一嗓子，就撲到程洲跟前，把程洲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孟佳懿也是沒有見識過後世渣男的古裝妹子，哪裏經得住程洲的甜言蜜語？她也被程洲撩的臉紅心跳，心中充盈著滿滿的幸福。她有些懊悔用言語套夫君的話，為自己的小心眼羞愧孟佳懿沒有折彥璋那麽豪放，他隻是靦腆的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程洲：“夫君不想出門走動，也是不錯的呢；這兩日正是應該在屋裏好好休息，之後還要去那鄆州蕩寇，何其辛苦！”

  程洲嘿嘿一笑：“休息怕是難了，有你們倆個美人相伴，我豈能忍住不去行那敦倫大禮？”

  孟佳懿、折彥璋兩人羞的難捱，口中叫了聲“哎呀”“慎言”就都伸手來掐程洲的腰肉。

  程洲一手摟了一個，壓低聲音很嚴肅的說道：“二位夫人，今晚就不要分房睡了吧”

  ——

  皇宮宣德門前的這條筆直大道‘禦街’，相當於北宋的長安街。

  禦街寬二百餘步，如今的300米，太特麽寬了；等於天*安*門廣場。其他街道寬二十五步至五十步，也是很寬的。北宋中後期以後，由於“侵街”現象日益嚴重，街道已不如當初寬廣。就跟現在小商販占據街道擺攤、違章建築擠占公共用地一樣。

  大宋社會最重要的變化，是坊市製度的崩潰。北宋初年，東京基本上仍保留古代的坊（裏）市製度：市民居住區為坊，商業區則在東市、西市。但是，隨著東京商業貿易的迅速發展、人口的不斷增加，商業活動已不限於東、西兩市，而且三更以前的夜市已經合法，市場不但突破了區域的限製，而且也突破了時間的限製，市製開始崩潰。

  程洲帶領樊凡、萬燕妡、桑傑在東京城中開始布局。

  搞情報工作，不可能忽視京城的核心作用；東京有著其他城市無法比擬的豐富資源。

  像這時代，東京就出現了一批新興的手工業作坊，如曆史上最早的火藥作坊印刷作坊等。這些手工業曾對中國乃至世界文明產生過重大的曆史影響。東京城的商業繁榮的簡直冒頂了，夜市、瓦市和定期市場貿易的形成，成為了商業發展的顯著特點。這些商業資訊、技術資料，都是程洲急需搜集的重要情報

  東京當時的居民在東京城中八方雜處，麵街而居，打破了舊日坊牆的約束，將工商業的經營擴大到全城各個角落、橋頭巷口；隨著商業經濟的發展，京城之內出現了一批富商大賈，“京城資產百萬者甚多，十萬而上，比比皆是”！官僚、貴族也爭相開店，古代官場以商為恥的思想，已被衝蕩得幹幹淨淨。

  瓦舍勾欄中的娛樂項目有說書、小唱、雜劇傀儡、講史、小說、散樂、舞蹈、皮影戲、雜技、摜跤、相撲、蹴鞠、馬球等等。城東角瓦舍最大最興旺，其中大小勾欄五十餘座。其中搭建的超大建築“蔭棚”，就是古代是體育館，最大一個棚，叫象棚，可容納六千觀眾。這特麽的比很多現代城市的體育館還大。

  全世界的間諜都喜歡在倫敦、紐約、香港這些大城市潛伏，因為魚龍混雜，便於開展工作。

  程洲親自在街頭巷尾挑選了二十名流浪兒，也就是這個時代稱為的‘街浪仔’。他把這些流浪兒集中到孟記的車馬店後院，由桑傑來教授間客技能。想在東京發展特務組織，必須避開‘皇城司’的注意；而古人最忽視最的，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兒童。程洲隻能先從‘小特務’打開局麵，這是謹慎之舉。

  “樊凡，縱橫司的駐地已在相國寺街紮根；以後你就多費心了。當這邊的街浪仔培訓好，要馬上安插人手在妓館、漕幫、茶肆、酒樓、店鋪等等；這些地方不一定要咱們的自己人，可以發展編外情報員，平時保持關係，有需要的時候合作就行。還要從街浪仔中挑選幾個機靈的，進入高官皇族府中作仆傭，長期潛伏。沒有特別重大的事件，不要和他們聯絡。”

  “萬燕妡，你幫樊凡把東京的事理順之後，要馬上趕赴江南兩浙路，在那邊主要盯緊一個叫方臘的勢力。”

  “你們的薪酬，去從金錸錢莊支取的時候會發現，比洛陽時候增長了兩倍；這是因為東京的生活成本比洛陽高得多，我就給你們提高了薪金。但下麵的情報員，他們的薪酬發放不能再我們的金錸錢莊或孟記。你們要買來幾個假身份，在其他的錢莊、票號開戶，再讓他們去支取自己的收益。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全你我的安全，切記切記。”

  “我的風格和那李安王子不一樣。盡量不要冒險，保全自己最重要。兩天之後，我們會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我相信，當我們再見之時，我們在這天下已經足可自保、遊刃有餘。”

  最後，三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