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高寶龍
作者:程鋒破浪      更新:2022-02-26 04:55      字數:2072
  楊戩向程洲詢問了他在“金可來”錢莊的投資情況,你接手以後與丁文有何異同?

  程洲向楊戩講述了一些現代融資的理念,什麽債轉股啊、風險控製啊、延伸利率啊唬的楊戩一愣一愣的,讓學識有限的他大感欽佩。出於長期在趙佶身邊伺候的職業馬屁精習慣,楊戩就把程洲好一頓誇:什麽經天緯地之才、你來日參加科舉必定高中、老君讓你下凡莫不是降下來一個治世能臣把程洲誇的是一腦門的汗:你老楊不愧是在皇帝身邊混的啊,你這拍馬屁的詞句都是高配,再高,就要犯法了!

  程洲還設想了一個“天下武道會”:遍邀天下英雄豪傑來伊川打擂台,而且不是搞一個月就算了,而是搞成長期的‘聯賽’!這個可比摜跤更豐富多彩,對大宋的富豪吸引力必定超大,絕對是財源滾滾呐!

  程洲說:“咱們要做,就做轟轟烈烈的大事、賺大錢!這次還要請貴人您襄助一二,這天下武道會,在東京西京舉辦都不可行;因為涉及方方麵麵安全、各個大佬利益的糾葛。可偏偏在這伊川就最合適,伊川離兩京不算近,等我們辦起來,其他勢力想插手也晚了。伊川離兩京又不算太遠,兩京的富戶可以很快的趕來觀看、參賭投注。到時候,就憑著聚集了這麽多消費能力極強的貴人;咱們在餐飲、住宿、土產買賣上也會有極大收益!”

  程洲說的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就操練起來——“不行!”哪知楊戩一口就回絕了,“唉,你想的這個主意是極好的,我也非常喜歡!可是,大宋以文治國;現在天下太平、富貴安樂,舞刀弄槍的事,朝廷是絕不會讚成的,你還是另圖他策吧!”

  程洲被兜頭澆了盆冷水,一時間悵然若失

  他一直以來嘴炮無往不利,都得償所願,今天算是碰到了明白人。楊戩這個人所處的層次確實不一樣,畢竟跟元*首、宰相們混一個圈子;他很了解上麵那幫人的底線。楊戩沒有說程洲的想法不好,隻是因為阻力太大,想法再好也實現不了啊!

  程洲點點頭,自己還是太急於求成了。如果能搞成“天下武道會”,當然對自己很有好處:提高自己的聲望,遍交天下豪傑,網羅人才,積累財力;絕對是一舉數得的好事,可偏偏不能做,真是氣人!

  當晚暫且住下。

  程洲這一覺睡的卻不安穩,噩夢連連。看來,白天的被刺事件,當時有驚無險的就過去了,咱也沒當回事;但是在個人潛意識裏麵,畢竟是個很驚悚的劫難記憶。在心理學上,夢是現實的投射。這證實了我本質還是很害怕的,要是隻有我一個人上橋,肯定難逃一死;那幾個殺手太專業了。越是回想,程洲越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啊!

  哈哈,找個不同的角度安慰自己吧:這被刺殺可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待遇,說明我大小也算是個人物了!

  那個出牌完全不按套路的小孟嚐,太讓人吃不準了!我究竟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呢?我不可能天天防備啊,這小子根本就是神經病嘛!誰知道哪天他就給你捅一刀?

  這小子,很像電影裏的那種家境優越、把殺人當樂趣、心理陰暗的變態狂!跟這種人沒法合作,咱們根本不在一個道德體係!

  咱和那幾個大股東都接觸上了,溝通的還不錯;隻有小孟嚐這小子躲在幕後玩神秘,如跗骨之蛆、芒刺在背——太昊祖宗,您盡給我出難題!?

  ——

  起床比較遲,太陽曬進窗戶了。

  起來看看門外庭院,一片空蕩蕩的。那些小黃門,卻也大部分都在睡覺。想想這裏畢竟天高皇帝遠,皇帝家一年難得祭祀一回,值守的眾閹人難免懶散了。

  楊戩也還沒有起來,程洲不管他,一個人出來走走。

  皇陵的選址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因為位置太好,處於兩京之間的中原與西北的必經之路,所以太顯眼了,藏無可藏!北宋被滅之時,皇陵也就被金兵挖了個底朝天!北宋皇陵是各個朝代的陵墓中被盜毀最徹底的,就是因為位置處於繁華地帶,太不隱蔽了。

  這才是上午,遠遠的看去,卻已經有幾百人聚在一處巨大陵苑裏祭奠。

  程洲注意到,那幡旗上麵,繡著大大的一個“高”字,這裏有哪幾個老領導姓高?他根本不知道。

  其實,能這麽靠近皇室帝陵下葬的勳貴重臣之墓,隻能是渤海郡王“高懷德”了。

  程洲正瞭望著這邊,就有一個高大少年從陵園外匆匆趕來,手上還提著一杆沒有槍頭的大槍。

  那少年見祭拜已近開始,表情有些懊惱,在原地躊躇著;他似乎擔心要是現在走過去加入祭祀隊伍,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定會很尷尬

  程洲閑來無事,看這少年滿頭大汗,拿著大槍的樣子,想必是因為練槍忘記了,看來是個“武癡”啊!倒也真是憨的可愛,他就對少年說道:“哈哈,那持槍少年,你這樣徘徊糾結也不是辦法,於己無益啊!不如,到我房間躲一躲。你家族中人丁興旺,看這幾百人參與祭拜,或許沒人注意你遲來。等他們完事各自回家散去,應該就沒事了。”

  那五官稚嫩的高大少年聽了,轉頭想想:我站在這裏進退兩難,好沒意思;也隻得如此了!

  他把大槍戳在地上,叉手一禮:“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尊兄解圍!”

  兩人來到程洲歇息的房間。

  程洲:“我叫程洲,也被喚作蠻癡兒;卻不知賢弟怎麽稱呼?”

  那少年一聽程洲的話語,就嗬嗬笑了,“原來是你啊!我從小自顧在家埋頭練功,並不曉道別人;近日卻天天聽到有人說起你伊川程金童!不曾想能在此地幸會尊兄!”

  那少年‘咣咣’的喝了一大碗水,一抹嘴,就有些自豪的介紹自己道:“我叫高寶龍,是渤海郡王高懷德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