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生自古誰無屎
作者:風冰      更新:2022-03-06 00:36      字數:1783
  牛山巴不得聽到這樣的結果。

  起碼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在府上“偷師”。

  而且,待在王家,還有利於跟自己的表哥促進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他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眾人又在廳內吃喝了一會兒,小狗已經被牽了下去,接著,兩個篾片先生登場,講了許多外麵聽不著的渾話。

  眾人扯著嗓子嘻嘻哈哈,互相勸酒。

  一時間觥籌交錯,人影綽綽。

  牛山坐在角落裏,看著周圍的人遍身綾羅,談笑風生,三五麵對著,勾肩搭背,互相吹牛。

  心裏感到十分羨慕。

  對於自己現在還不屬於這個圈子的事實深感遺憾。

  宴畢,人散。

  王京非常熱絡地勾住牛山的肩膀。

  “牛兄弟,咱們走吧?”

  “哎哎,好嘞表哥。”

  出了慈禧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牛山跟著王京往外走,並沒有注意到慈禧堂側麵的一片草叢裏,淌著一灘可疑的液體。

  一陣風來,被染得斑駁的乳白色卷毛融入了青草,隨著青草一同搖曳。

  牛山二人離開之後,秦恪在客棧交了銀兩,暫住了下來。

  小二給了他一把鑰匙,將他帶到了樓上,送至房門前,便自行離開了。

  秦恪把鑰匙捅進了鎖眼裏,左右擰了幾下。

  “哢噠哢噠。”

  秦恪將鎖取下來,推開了門。

  “謔!”

  打開門,一陣灰塵飛了出來,秦恪一邊快速用袖子扇,一遍罵道:“淦!”。

  “這都多久沒住人了,竟然不打掃?”

  “咳咳咳,嗆死人了。”

  “老子要投訴!”

  然而轉念一想,這又不是現代,上哪投訴去哦。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灰塵散去,秦恪踏入房間。

  “納尼?”

  眼前這間房,裏麵隻有一張床和一張大圓桌子。

  除此之外,竟然別無他物。

  不對。

  秦恪走過去,發現床的後麵還放著一個銅製的夜壺。

  仔細去看,能發現整個表麵都是斑駁的,有些地方甚至還粘著一些陳年的,黑漆漆的痕跡。

  “嘖。”

  秦恪皺了皺眉,走上前去把那個夜壺往遠踢了踢。

  床上的席子已經被卷起來放在了一邊,秦恪便捏著鼻子把席子展開,鋪好。

  “看起來還算幹淨。”

  他坐在了上麵,仔細端詳這間屋子。

  “也忒差了點。”

  隻見地上遍布著薄厚不均的灰塵,有些地方還能看出鞋踩過時留下的新鮮腳印。

  顯然,這裏並不是長時間沒有人住的。

  這裏的牆上並沒有任何裝飾品,隻是淺淺地糊了一層略帶紅色的泥巴,有些地方幹脆直接把建材裸露在外,隱隱散發出一股木頭潮濕腐爛的味道。

  圓桌上有一支還剩下二分之一的蠟燭,旁邊零散地擺著幾根火柴,秦恪並沒有去動那些東西。

  突然,秦恪的臉變得白了起來。

  五官糾結地擰在了一起。

  他“唰”地站了起來,在地上左右望了望,沒有猶豫地奪門而出。

  “該死!”

  “吃壞肚子了。”

  他雖然心裏有點氣憤,卻也暫時顧不得了,“茅廁在哪裏?”

  “有人嗎?”

  “有沒有人啊?”

  “謝特!”

  還好,秦恪帶來的“保鏢”們敏銳地捕捉到了秦恪的聲音。

  走廊裏登時“唰唰唰”閃出了幾道人影。

  有聰明的,見此情景,也不用秦恪開口,直接就轉身出去了。

  不得不說,辦事效率是真不錯。

  “少爺,這邊走。”

  那個人上前扶著秦恪,將他帶到了客棧後院的茅廁裏。

  “我去!真髒啊。”

  事已至此,秦恪隻得忍耐一下。

  捏著鼻子走了進去。

  剛脫了褲子蹲下去,體內蓄勢待發的洪流便噴湧而出。

  一瀉千裏。

  “呼~舒服。”

  四分之一柱香過去了,秦恪心滿意足地準備起身。

  結果又一次尷尬住了。

  腦海裏都是那句“人生自古誰無屎,有誰擦屁股不用紙”在循環。

  秦恪很崩潰。

  一天天的,都是些啥事兒啊。

  “無雙,無雙,你還在嗎?”秦恪小聲地問。

  無雙就是剛才幫秦恪找到茅廁的人。

  一陣輕微的窸窣後,無雙的身影從暗處跳了出來。

  “少爺,我在。”

  “您有什麽吩咐?”

  “那個……我忘了帶手紙,這邊也沒有這玩意兒,你不拘上哪兒給我拿點來能用的來吧,你懂的哦,”秦恪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著。

  已經感受到了自己欲哭無淚的無奈。

  “好的,少爺,我明白!”

  聽無雙的氣息似乎還憋著笑,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哎,人生自古誰無屎啊~”

  無雙很快回來了,抓了許多曬幹的軟樹葉給秦恪。

  “這……這要怎麽用啊。”

  秦恪正為難,忽聽得“刺啦一聲。”

  接著又是相同的兩聲。

  “刺啦。”

  “刺啦。”

  “少爺,給,我知道您用不習慣,所以用這個吧。”

  無雙的手伸了進來,手裏抓著幾塊剛從自己衣服上撕扯下來的布。

  “這……”

  秦恪接過了那些柔軟潔白的布,手心感受著上麵殘留的溫度,內心好似也被觸動了一下。

  患難見真情啊,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