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身份？”無常追問道，“要在哪種地方隱藏？等下，這個能說吧？”

  “能說。”彭湃一邊打量著店裏的裝飾，回答道，“我們準備去競技場參加比賽。”

  “昨天那個？”無常並不顯得驚訝。

  彭湃點了點頭。中年魔鬼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想要什麽樣的情況下隱藏身份，比如想要徹底改變身份到媽媽都不認識還是普普通通地蒙個臉就行之類的。

  “有沒有動漫裏麵那種戴上之後別人就認不出來的眼鏡？”秋葉在旁邊問。

  “有。”無常立刻回答，又猶豫道，“但我不確定那個適不適合戰鬥，尤其是競技場那樣的高強度作戰。”

  “你要搞這種幹什麽？”彭湃用手肘撞了下她，“去第七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完英雄之後再眼睛一戴消失在人群中？你不會是超級英雄電影看多了吧？”

  “是啊，怎麽了？”秋葉不爽地嘖了一聲。

  無常也沒理會兩人，沉默了片刻。接著，他轉身走進身後的門裏。

  “我這邊有幾個符合要求的，你們跟我過來吧。”

  兩人繞過櫃台，跟著走了進去。店裏的照明偏向綠色，光顏色的話有點像葉子綠，但整個房間都是這種燈光，視覺上更近乎於鬧鬼的房子。

  而門裏的景象也是如此，幽深的長廊，牆壁上的一排排門框，這裏直接就能當恐怖電影的片場。彭湃不由想起了無常是一個魔鬼——一種被稱為魔鬼的生物。

  “秋葉，他可靠嗎？”彭湃小聲問道。

  秋葉歎了口氣，大聲對著走在前麵的無常說：

  “你這破地方什麽時候能換個燈光啊無常？怪滲人的。”

  “滲人就對了，”無常頭也不回，“你們是不知道平時來這裏的都是些什麽人，流氓、殺手、幫派老大，不搞得滲人點嚇不住他們。”

  他回過頭來笑了笑，在燈光下頗有反派的味道。

  “我怎麽也是個魔鬼，在你們的傳說裏應該是邪惡的象征吧。所以有時候也會騙別人說，有人在我眼前死了的話，我可以把他帶下地獄。”

  “隻是騙嗎？”彭湃挑了挑眉毛，“我聽說如果一個人和魔鬼簽了契約，魔鬼就有機會擁有這個人的靈魂——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帶下地獄更是小事一樁了，畢竟地獄是你們的位麵。”

  “你知道的挺多啊，”無常有些驚訝，隨即又很感興趣地問，“你以前遇到過魔鬼？”

  “隻是知道相關的事情而已。”

  “下次有機會一起喝杯咖啡，我請你。我認真的，我很喜歡認識見多識廣的人，你問秋葉就知道了。”

  秋葉聳了聳肩，表示他說的是真的。無常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自動往旁邊滑開。

  “到了。你們看看這幾個怎麽樣。首先是這個，全身式的覆蓋作戰服，競技場那種強度下的作戰肯定能吃得消。不過如果破壞麵積過大的話，也會失去隱藏身份的效果。”

  秋葉看了一眼，發表了銳評：

  “這個一般都是殺手用的，太顯眼了。而且，我一直都覺得有個問題，太醜了。”

  “我猜也是。”無常揮了揮手，他們眼前的櫃子往旁邊移了開去，同時，另一個半透明的櫃子移動到了他們麵前。

  “第二種比較小，你可以當手表戴。這個裝置能創造一個立場來阻礙外部的認識，從而隱藏身份。這有點類似護盾防彈的原理，隻不過防的是人的視線。”無常介紹道。

  “那如果靠的太近呢？”

  “對，這也是弱點所在，如果是近身戰的話，這個裝置的效果就會比較差。如果對方的選手非常喜歡近戰的話，會有點風險。”

  “那這個暫時先放一邊吧，”彭湃在心裏給這個裝置打了否，“還有嗎？”

  “還有是還有，不過是個實驗型的東西。”無常打了個響指，又一排櫃子開始移動，“可能會有潛在風險。沒關係嗎？那就好。這東西是我一個同事正在研究的，上個月給了我一個原型。”

  無常新拿出來的是幾個純色的麵具。不過，這些麵具簡約到了極致，上麵光滑無比，什麽裝飾都沒有，甚至連象征性的眼睛和嘴巴都沒有。與其說是麵具，這更像是能戴在臉上的金屬塊。

  “這東西戴上去之後，”秋葉試探性地問，“應該能呼吸吧？”

  “你試試就知道了。”

  在無常的示意下，兩人戴上了這個麵具。麵具戴上去後的感覺一開始有些冰涼，但之後冰涼感便立刻消失了。和想象的不同，麵具似乎自動改變了形狀，很快貼合在了臉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在彭湃戴上的同時，麵具原本空無一物的金屬背麵出現了畫麵。簡單來講，雖然沒有孔，但麵具應該能以某種方式將周圍的畫麵投影到內部，這樣使用者也不會因為麵具而變成瞎子。

  “這個麵具會連接到使用者的終端，”無常解釋道，“然後調整使用者的身體來改變使用者的生物特征，來直接偽造一個假身份。同時呢，它也能阻擋很多形式的掃描，甚至能在攝像頭裏創造盲區。所以傳統方式的隱藏身份也用得上。”

  “戰鬥裏呢？”

  “也考慮到了，用的是高強度的記憶合金，能防彈。”

  如果單論性能的話，彭湃絕對會挑這個。隻是這麽好的東西，他總覺得不是很放心。於是，他決定讓自己萬能的人工智能來判斷一下。

  “瑪雅，這個和他說的一樣嗎？”

  “正在掃描中......”瑪雅沉默了片刻，“所有功能和他描述的一模一樣，強度也足夠抵擋中口徑子彈，不過麵對穿甲彈可能不行。”

  “那我們就要這個了。”彭湃做出了決定，“不過，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拿這個出來？”

  “因為這畢竟是實驗性的裝置，”無常尷尬地解釋，“隻在實驗室裏用過。如果實地用的時候萬一出了問題也不太好，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