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生日
作者:巴特拉七世      更新:2022-02-24 05:43      字數:2103
  上官少弈眉宇英挺,那棱角分明的麵孔帶著幾絲冷毅,歲月讓他那深邃的目光多了一分沉澱,他收斂了眸色,手中的那根雪茄靜靜地燃燒著,自內而發了一股冷冽之氣,讓他的身姿愈發挺拔軒昂,讓他的氣度愈發灼熱與不凡。

  張副官瞧著他的麵色,也不知該不該重複,想了半晌,隻當他沒聽見,又說了一遍,“薑總司令讓您叫出稅警總團半數兵力給中央軍重組。”

  “交換條件。”他掐滅雪茄,淡淡地說了幾個字來。

  “哦,是的。”張副官反應過來,忙道,“條件是少帥任中央軍的師長。”

  “成交。”他的聲音冷冷淡淡,隨著那隱去的雪茄氣味隱沒在了空氣之中。他心中自然不願意,可是時局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沒有辦法。

  張副官立正敬禮,領了命出去,卻又想起了什麽,折了回來,“今晚有一個會議要開……”

  “取消掉。”他也不瞧張副官一眼,隻是那漆黑的瞳孔中透出深邃的光來,“今晚是淩恒五歲生日的宴會,我要回家一趟。”

  “是!”

  上官府邸,淩恒剛剛寫完了兩篇書法作品,風吟忙拿扇子來給他扇著,現在已是夏日,陽光烈烈,氣溫高悶,讓他難受。她瞧著程墨蘇,覺得小姐沒有什麽變化,那麵容依舊白皙如雪,肌膚稚嫩可破,比窗外的嬌花還要明媚三分,比溪流還要清澈幾許。

  程墨蘇瞧著直吐舌頭的淩恒,不由笑道:“寫完了?”

  “是的!”淩恒將作品遞到她手裏,湊近她道,“媽媽,爸爸今天什麽時候回來?”

  “晚上就回來了。”她水色的眸子輕輕掃著他的書法,微蹙眉心,“你這個地方寫得急了些,怎麽這樣耐不住性子。”

  他不滿地嘟了嘟小嘴,“天氣這樣得熱,我哪裏還能靜下心來。”

  程墨蘇掩唇輕笑,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心靜自然就涼了。”她見淩恒擺出了一臉不可能的樣子,便又笑道:“得了,你去找風吟,讓她帶你吃冰去吧。”

  淩恒頓時活絡了過來,直直拍著手掌,轉身纏到了風吟身上,“風吟姨姨,我媽媽讓你帶我去吃冰!”風吟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瞧著程墨蘇去,程墨蘇向她點了頭,她便牽住淩恒的手,笑道:“走吧,小少爺,不過我們說好,你隻許吃一碗。”

  “好!”

  程墨蘇淡淡一笑,垂下眸子,靜靜地無名指上的戒指,若日子每天都這樣過著,該有多好,隻是她明白這世道由不得平靜,靜到了極致,便會動蕩了。

  門被緩緩推開,她以為是風吟與淩恒忘記了什麽回來取,便笑著回了頭,剛道了聲,“可是又忘了什麽……”卻看到那英挺的麵孔,她微微一頓,垂下眼眸,玫瑰色的唇角是淺淺的笑意,“怎麽這麽來去無聲的,倒是嚇了我一跳。”

  他攬住她的肩膀,瞧著她眉眼間的清澈,糟糕的心情這才好了幾分,“不願意我回來,我可是要走了。”

  “哎。”她忙抬起眸子,對上那滿目的笑意,眼眶微紅,嗔道,“你這人又騙我,就會拿我打趣和尋樂。”

  他將她拉到懷裏,在她額頭上淺淺一吻,“今天是淩恒的生日,所以我提早些就回來了,省得淩恒老說我隻記得你,不記得他。”

  她掩唇輕笑,凝眸瞧著他,心間泛起了細小的漣漪,連帶著那水色的眸子都呈現出了一片粼粼的波光來。上官少弈瞧著她靜好的笑意,不由出了神,隻覺得那柔情像溪流般,緩緩淌過自己的心頭,將那些不快衝刷走了。

  兩人說笑了一陣子,又一起作了一會子的畫,風吟這才帶著淩恒回了屋子,淩恒瞧父親今日這麽早便歸來了,不由更加欣喜,直直衝進上官少弈懷裏,一陣地拳打腳踢,旁人卻也是不用勸的,隻笑嘻嘻地看著。

  “得了,這拳腳功夫愈發厲害了。”上官少弈也不還手,那雙漆黑的瞳孔中充滿著淡淡的喜悅。

  “那是,我今年五歲,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了,爸爸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了!”淩恒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上官少弈失笑,“我什麽時候欺負過你?”

  “我說有就有。”淩恒大有一副不饒人的架勢,鬧得他也招架不住,趕忙打發淩恒去睡午覺,可淩恒偏以“今天生日我最大”為由,硬是不去。他無奈一笑,也就由著淩恒鬧去了。

  晚上的上官府邸燈光如晝,人聲鼎沸,賓客滿盈。程墨蘇難得打扮得明麗一些,穿了件水紅色紋繡竹簾旗袍,脖頸間帶了一條珍珠翡翠玉項鏈,耳上墜了一對米色寶石墜子,走路仍似弱柳扶風,一顰一笑間滿是如水般的素雅寧靜,倒讓那水色的紅淡去了不少豔麗滋味,平添了一抹婉約雅麗。

  上官少弈一身戎裝,衣領前的勳章又多了幾枚,將他的身姿襯得愈發挺拔出眾。那黑如點漆的眸子透著一股淡淡的涼意,氣度卻是非凡,暗自流轉著無限的風光。程墨蘇攀住他的手臂,招呼著入門的客人,淩恒則站在一邊,像極了他的父親,小臉掛著涼意,打量著來往的人群。

  葉關枚緩緩推門而入,身邊的夏依香今日做了最隆重的打扮,她的身姿本來不算出眾,可量身定做的旗袍硬是將那身材顯得曼妙又高挑,蛾眉粉黛,眸光迤邐,輕輕揚起皓腕,散發出幽幽的香氣來。

  程墨蘇蹙了蹙眉,瞧了上官少弈一眼,上官少弈也搖了搖頭,淡淡地道:“葉將軍,我好像沒有邀請……”

  “上官少帥哪裏的話。”夏依香不等葉關枚開口,便忙道,“上官少帥可是太不夠意思了,我丈夫與你可是一同上過戰場的,雖說不上生死之交,但也該是知心好友。而且我與上官夫人也算得上是舊友,今日上官少爺的生日,怎麽可以不請我們呢?”

  夏依香本是衝上官少弈說著這番話,說到最後的那一句,卻又將眸光轉向了程墨蘇,微微一頓,那溫柔的笑意背後別有一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