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們必須有一個人做餌
作者:奶酪豆瓣醬      更新:2022-02-23 13:51      字數:2111
  豔娘手中的鋼刀攻得更加猛烈,男子無法隻能持劍抵擋,一時間鐺鐺的對擊聲充斥整個房間。

  男人畢竟身強力壯,在力氣上勝了豔娘一籌,沒過五十招就被男人用沒出鞘的長劍壓在桌子上。

  他陰狠的低聲道:“入了青樓,你就叫豔娘。”

  豔娘怒目,奮力抵禦壓在咽喉上的劍柄,咬牙斥吼:“主子為我賜名南書,我叫南書。”

  男人霍然譏笑,利用身體的重量壓的豔娘動彈不得,“醒醒吧!破了身子就不要妄想留在主子身邊。”

  豔娘倏地不在抵抗,凶悍的眼底慢慢染上難堪的絕望。

  男人見狀緩慢起身,掃了掃身上的褶皺,冷眼瞥了躺著不動的豔娘,“現在不是你作的時候,錦衣衛和三班捕使正滿城搜捕,用不了多久就會搜到這裏,必須想辦法離開。”

  豔娘抬高視線,嘲諷一笑,“若不是你,我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男人臉色驟變,恨聲道:“你有何底氣怪在我的身上?別忘了,你我各盡其職,本就不應該在暴露之後聚在一起!”

  豔娘緩緩的從桌子上起身,斜眸看他抿唇不語。

  男人以為她想明白,嗤笑著轉身打算去將門關上,就聽豔娘淡淡說道:“我來做餌,你找機會出城。”

  男人的身體猛然一滯,過了幾息才徐徐轉身,眼中皆是詫異的驚色,“你說什麽?”

  豔娘妖冶的臉忽的綻出淒苦一笑,輕啟紅唇,“你說得對,我不應該來找你,更不能用肮髒的殘破之身去見主子。所以,我的過錯,我自己承擔。”

  男人兩步跨到豔娘身前,雙手捏緊她的雙臂,怒道:“你瘋了?”

  豔娘雙肩一晃掙脫男人的手,一臉堅毅,“我沒瘋!”說完,眼眶急速發紅,有淚滑出。

  男人定定的看著她,“沒瘋,就不要說這些廢話,和我一起想辦法活著出去。”

  “我沒瘋,瘋的是你。”豔娘眼眸含淚淒涼勾唇,“吳定遠,外麵的不是你那幫廢物屬下,他們是錦衣衛,是追襲,搜證,刑訊最為厲害的北鎮撫司,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能逃得出去嗎?”

  男人,也就是襄陽三班總頭役吳定遠。

  他闔張著嘴,半天不知該如何反駁豔娘的話。

  豔娘一抹眼淚,咬牙苦笑,“所以,我們必須有一個人做餌。”

  “若真要如此,也應該是我,因為我是男人。”吳定遠目光直直看向豔娘,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

  豔娘聞言,霍然璨笑,似是被吳定遠的話感動,長歎一聲,“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賬冊還在她手裏,你一定要活著逃出去親手將賬冊交給主子。”

  她眼裏陡然爆射堅定的赴死之心,不給吳定遠阻攔的機會,一個急轉身破窗而出。

  吳定遠下意識的奔出兩步,忽聽遠處傳來厲聲嘶喊:“人在那,快追...”

  他紅著眼眶咬緊牙關,一轉身衝入灶房,將一口大缸挪開,潮濕的木板頓時露了出來。

  他掀開木板,跳了下去,在將大缸挪回後堵上木板,這就是為何搜不到他的原因。

  豔娘從屋舍裏出來,並沒有直接暴露與人前,而是躲避追擊遠離吳定遠,見機行事的溜入一家無人的院子。

  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件男人的粗布衣衫換上,一頭長發也用簪子束成男人發髻,將匕首插入靴筒中,深吸一口氣拉開院門走了出去。

  從封城之後,街麵上就見不到尋常百姓,她的出現就顯得極為的突兀。

  溜著牆邊沒走多遠,就碰到一隊人,為首兩人身著黑色飛魚服,手握繡春刀,而他們身後則是四名皂色盤領公差,腰間皆是別著鐵尺。

  豔娘忙低下腦袋,做出一副受驚的萎縮模樣,貼在牆邊一動不敢動,等著這一隊人走過去。

  兩名錦衣衛握緊手中刀,相互對視一眼,慢慢往前走。

  可就在兩下交錯而過的瞬間,一名錦衣衛突然轉身,厲聲喝斥:“抬起頭來。”

  豔娘裝作被嚇到,一下子蹲下身,顫著粗重的嗓子說道:“大人..大人..草民..草民家中孩子高熱,草民..草民是出來找大夫的。”

  錦衣衛根本不聽,踏步緊逼,右手已經摸向刀柄緩緩的拔出寸餘,“我讓你抬起頭來。”

  豔娘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慢慢摸向靴筒,垂在地麵上的陰冷目光在錦衣衛刷的一聲拔刀之時變得殺意騰騰。

  變故就在這一刻突發。

  豔娘暴起,手中雪刃掃出森殺的陰風,劃破倉惶躲避的錦衣衛臂膀,帶起斷了線的血珠。

  “唔..”錦衣衛痛哼一聲。

  驚變不過彈指間,另一名錦衣衛暴怒拔刀迎上。

  另外四名捕使紛紛抽出腰間鐵尺,圍了上去。

  廝殺頃刻間爆發與深巷之中。

  豔娘功夫了得,踢飛一名捕使瞬間,錦衣衛的殺機便到了。

  她來不及躲閃,竟迎頭而上。

  巨變再一次突發,跟在錦衣衛一起衝上來的捕使猛然揮起手中的鐵尺,照著錦衣衛的腦袋狠狠砸去。

  先前受傷的錦衣衛齜眼瞪裂,大吼一聲:“小心!”

  錦衣衛倉促閃躲,可最終敵不過前後夾擊。

  豔娘手中的短匕直接沒入他的胸腔。

  他一口血花爆出,咬著牙鼓著青筋將繡春刀揮向豔娘。

  而然豔娘並不戀戰,凶狠的拔刀,血噴濺而出灑了她一臉,血腥的勢如鬼魅。

  錦衣衛渾身一顫,冷意爬上全身,舉刀的手竟是再無力氣。

  鏘...

  繡春刀落地之時,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塌,一雙眼睛瞪得極大。

  受傷的錦衣衛怔怔看著同伴死不瞑目,一雙眼睛急速猩紅。

  另外三名捕使更是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盯著和豔娘站到一起的同僚。

  “張鶴,你...”

  名叫張鶴的捕使,正是宋毅讓錦衣衛暗中緊盯的吳定遠近僚。

  “各位。”張鶴出言一拱手,“我們相處近五年,不說同僚之情,就是兄弟之情也是有的,但是今日,我們各為其主,短兵相見必是你死我活。”

  說罷,他將手中鐵尺摜在地上,從腰間一抽,竟是一把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