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把相關人員都帶回了警局，每個人都被分開單獨做筆錄，而褚回舟這邊是孟驚親自負責。

  孟驚看著他說：“說一下大概情況。”

  褚回舟：“我和末言在紀氏附近新開的餐廳吃飯，接到了末言姐姐紀寧的電話，她說她被紀寒的保鏢軟禁了，給華可的信息根本就是不是她發的，末言一聽就是圈套，因為之前在紀家，紀寒對華可就不老實過，被末言揍斷過兩根肋骨，但是當時華可和薑燃已經到了紀氏，華可的手機遺留在薑燃那兒，末言打過去的時候是薑燃接的，接下來的具體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要問紀寒那個保鏢。”

  孟驚狐疑道：“薑燃怎麽會和華可在一起？”

  褚回舟：“薑燃在國外拍戲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去了一家私立醫院，在裏麵碰到了華可，原來她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薑燃把她帶回了家，我估計薑燃之所以陪著她去紀氏是因為不放心她。”

  孟驚點了點頭，這邊的口供很快，紀寒保鏢那邊稍微長點。

  褚回舟靜靜看著桌麵，聽著紀寒最後的話，這件事情應該不簡單。

  “孟隊，紀寧來了。”

  孟驚起身去迎紀寧，沒想到經常在財經新聞上看到的紀總此刻竟然渾身狼狽，她看著孟驚上前問：“末言呢？”

  孟驚示意她坐，“他殺人後就逃了，家裏也去過了，沒人。”

  紀寧癱坐在椅子上，“殺的誰？”

  褚回舟從後麵出來，冷冷道：“紀寒。”

  紀寧渾身驟冷，她抖著聲音問：“可可呢？”

  孟驚給她倒杯熱水，說：“在殯儀館，末言委托給了回舟。”

  褚回舟麵無表情看著她，平淡道：“其實我很不理解紀寒為什麽對末言那樣仇視？末言有的他去破壞，難不成就是因為公司的繼承權？”

  紀寧痛苦地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孟驚著急道。

  “他、他們、他們是親兄弟。”

  褚回舟和孟驚同時看向紀寧，“不是說末言是你爸的私生子嗎？是唯一的兒子，紀寧，紀寒不是你二叔家的嗎？”

  “不是。”紀寧痛苦道：“這件事情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紀寒是我爸和二嬸偷情生下來的，但是家醜不可外揚，我爸始終也不承認，我二叔那個人你們也知道，懦弱又無能，被我二嬸牢牢掌控在手中，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紀寒不是他親生的，但是紀寒十六歲的時候知道了，偏偏我爸不認他，導致他性格越來越尖銳，尤其是末言回家之後，這種情緒達到了頂峰。”

  孟驚沒想到紀家竟然還有這樣一樁醜事，紀之榮現在恐怕腸子都悔青了吧，骨肉相殘，都是報應。

  另一邊，其他人的口供都已經錄好了，孟驚接過口供詞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末言不是那種遇事逃避的人，能拋下華可不管不顧，一方麵除了是不敢麵對華可之外，肯定還有另一層原因，口供說紀寒臨死之前說要拉幾個墊背的……糟了……”

  他突然抬頭，喊道：“小陳，小陳，王若清還沒來嗎？聯係一下老張他們，問問到哪兒了？”

  王若清是紀寧的助理她背叛紀寧和紀寒搞在一起，隻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紀末言逃出去必然是為了複仇，事關華可這件事情的所有人，孟驚現下必須了解個透徹。

  他話音剛落，老張他們一身狼狽地回來了。

  孟驚見狀，吼道：“王若清人呢？”

  老張一臉灰敗，“死了。”

  孟驚被震驚地後退一步，還是希冀能夠得到其他的回答，他連忙追著問：“怎麽死的？”

  老張吞了口口水說：“和紀寒一樣的死法。”

  孟驚沒想到紀末言的速度竟然那樣的快，在他處理這邊事情的時候，迅速就把王若清結果了。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紀末言這個人算是徹底被毀裏。

  孟驚看著老張說：“去查，去查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王若清為什麽背叛紀寧？還有紀寒臨死之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統統給我查我查，不查清楚別回局裏了。”

  “是。”

  孟驚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低歎：“紀末言。”

  語氣裏更多的是可惜。

  褚回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的悲喜並不相通，就好像他再怎麽悲痛華可墜樓，始終都通不過紀末言，末言自小孤苦伶仃，溫柔善良的華可對他來說就是整個人生的光，現在這束光滅了，褚回舟有預感，紀末言也要漸漸消失了。

  “我去處理華可的後事，不能一直把人放在殯儀館，這幾天我會去一趟奉州縣，末言說了，要把華可葬到那裏。”

  孟驚僵硬著點了點頭。

  紀寧站起來，說：“我跟你一起去。”

  褚回舟皺眉轉身，為難道：“還是不了，末言以前對你們客氣是因為一家人，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被紀家人打破，他們殺了末言最重要的人，他不會高興你去的。”

  紀寧怔怔站在原地，看著褚回舟離去的背影。

  他們，紀寧明白了，這個他們，是紀寒和紀之榮。

  是紀之榮種下的因，而有了今日的果，他但凡能對紀寒多一絲教導，事情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麵。

  褚回舟剛到警局門外就看見了顧寧和穆莎莎，兩人也許是剛接到通知，剛剛下車就和褚回舟撞了個正著。

  穆莎莎紅著眼睛走向褚回舟，問：“怎麽回事？可可呢？”

  “走吧。”褚回舟歎氣：“殯儀館，她在那兒。”

  “怎麽可能？”穆莎莎低吼：“紀末言呢？他怎麽可能會讓可可出事？你是騙我的吧？”

  顧寧也一臉希冀地看著褚回舟，“回舟，到底怎麽回事？”

  褚回舟不想一遍又一遍講述這件事情，隻道：“路上說吧。”

  穆莎莎卻不依不饒，“事關人命，為什麽現在不能說？”

  褚回舟淡然地看著她，“我說了，你不信。”

  顧寧半摟著腿軟的穆莎莎，說：“那末言呢？”

  “殺了紀寒，逃走了。”

  “逃走？”顧寧不可置信道：“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可能放著可可不管？”

  穆莎莎卻突然推開顧寧，說：“走，我跟你去殯儀館。”

  她一定要親眼看見才行，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突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