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燃把擠好牙膏的電動牙刷頭塞進嘴裏，開始了口腔打掃工作，她不時瞟下彈幕，鼓起的那塊腮幫顯得很可愛。

  ——同款電動牙刷，激動。

  ——刷牙的樣子好可愛，薑燃私底下這麽軟萌嗎？

  薑燃又看了眼彈幕，突然有一條彈幕吸引了她的注意。

  ——可以看下你們愛情的巨石嗎？

  她嘴裏的牙膏沫子一下噴了出來。

  ——哈哈哈，臥槽，這形容，xswl。

  ——哈哈哈哈，姐姐你慢點，別嗆著了。

  ——我們也並不是想看，我們隻是想長長見識。

  ——姐妹你牛，姐姐因為你愛情的巨石差點嗆著。

  薑燃紅著臉抽了一張洗臉巾，把被噴到牙膏沫子的地方仔細擦了兩三個來回，她含著電動牙刷的頭嘟囔：“不好吧，會不會有炫富嫌疑？”

  一句話說的含糊不清，但是直播間裏的粉絲都聽懂了，然後就有人瘋狂刷禮物要看鑽石。

  “欸？”薑燃連忙漱口阻止：“不可以刷禮物，我經紀人說的，刷禮物就不播了。”

  ——哈哈哈，太可愛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沒想到，人前高冷的影後人後還是個乖寶寶。

  ——哈哈哈，開哥你出息了啊。

  “你們真的不要刷。”薑燃便說邊把洗麵奶擠進掌心揉搓，然後小心覆到臉上，又不放心地提醒了句：“我馬上洗臉看不見你們，不可以刷禮物，不然就不播了。”

  就在她低頭洗臉的瞬間，衛生間的門被人從外麵叩響。

  “薑燃？你在裏麵嗎？你在和誰說話？”

  薑燃一怔，滿臉白色沫子就抬起了頭，門又被叩響，薑燃胡亂擦了把臉，急忙打開了門，完全把直播這回事忘之腦後。

  ——啊啊啊啊，是褚大佬嗎？

  ——聲音好好聽啊，是誰是誰？

  ——這個時間點，除了大佬還能有誰？

  ——可是姐姐剛才說了，大佬上班去了。

  ——是誰啊，莫名期待一個同框。

  “你這什麽造型？”褚回舟抬手點了一下她臉上的泡沫，薑燃已經徹底呆了，“你、你不是上班去了嗎？”

  “回來拿份文件，吃飯了沒有？”

  短短兩句話的交流，讓粉絲嗷嗷叫喚。

  ——啊啊啊啊，姐妹們，是他，就是他。

  ——真的是啊啊啊啊，我隻會啊啊啊啊啊了。

  ——手好好看啊，手控已死。

  ——啊啊啊，這親密的小動作。

  ——姐姐說沒吃，讓他做，讓他做。

  ——加1，大佬在線做飯，誰想看。

  ——加1加1加1，我已經說累了。

  薑燃眨巴著眼睛，額頭上的白沫子突然滑進了眼中，她“唔”地一聲閉上了眼睛。

  “怎麽了？”褚回舟上前扒拉她，整個身影頓時出現在攝像頭裏，和薑燃兩個人被框在了手機屏幕裏。

  這下，彈幕是徹底瘋了。

  ——媽呀，我也隻會啊啊啊了，大背頭好帥啊。

  ——人類高質量男女主，祝你們幸福。

  ——啊啊啊，快看姐妹們，他用手指挑著她下巴。

  ——姐姐閉眼抬頭的動作真的很像要迎接大佬的親吻啊。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哈哈哈哈，大佬不知道這是在直播吧。

  ——肯定不知道，哈哈哈哈。

  褚回舟抽了一張洗臉巾沾了點水幫她擦眼角眉梢的白沫，薑燃連忙揮開他，“不要不要，用清水洗。”

  ——哈哈哈，薑燃人間清醒。

  ——大佬被推開的瞬間夾雜著一絲委屈。

  ——真的，他手還維持著幫薑燃擦臉的動作。

  ——太可愛了。

  薑燃摸索著打開水龍頭，褚回舟注意力都在薑燃身上，並沒有注意手機直播畫麵。

  “好了沒？”

  薑燃還在用清水不停地洗著，眼睛被她揉來揉去的，她察覺到一絲刺痛，終於在兩分鍾後，她頂著滿臉的清水痕跡站直了身體。

  褚回舟歪著身體看她，在看見她通紅的眼睛時，皺了皺眉：“都紅了，誰他媽買的化妝品？待會兒不會腫起來吧？”

  薑燃把臉上的水跡擦幹，疑惑地看著他：“不是你讓人買的嗎？我們出院進來的時候就有這些了？”

  褚回舟尷尬，“那就是韓豐置辦的。”

  薑燃：“……”

  手機上的屏幕瞬間被哈哈哈哈填滿了。

  ——哈哈哈哈哈，他罵人了。

  ——哈哈哈哈哈，為什麽我好喜歡他罵人的樣子，我沒救了。

  ——哈哈哈哈，瞬間打臉又瞬間甩鍋，大佬你顛覆了我對霸總的認知。

  ——韓豐：你禮貌嗎？

  薑燃覺得眼睛有點不舒服，剛要抬手去揉，褚回舟拉住她的手腕，說：“不要揉，有細菌。”

  薑燃下意識蹙眉，她微微嘟唇，都沒察覺到自己在撒嬌：“癢。”

  褚回舟伸出手指對著她勾了勾，笑道：“過來，我給你吹一下。”

  薑燃半信半疑上前一步，褚回舟左手覆上她的右臉頰，大拇指微微在她眼皮上停留了兩秒，手指沾上了她生理性溢出的淚，他用拇指和食指碾碎那滴淚，然後對著她微微睜開的眼睛輕柔地吹了吹，薑燃的睫毛劇烈顫抖了幾下。

  “還好嗎？”

  “還是不舒服。”

  “頭抬起來，我看看。”

  她閉眼抬頭的樣子真的很像要去接吻，褚回舟動了動喉嚨，忽然對著她的臉吹了一下，薑燃察覺到冷風，一個閃躲睜開眼睛：“你幹嘛？”

  褚回舟從喉嚨溢出一聲低笑：“秦秘書有一次帶著兒子上班，她對著小家夥的臉吹了一下，小家夥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我剛才突然就想試試。”

  薑燃瞪他：“你……神經病啊。”

  褚回舟沒忍住笑了幾聲，聲音環繞在她耳畔。

  ——啊啊啊，姐妹我不活了，太甜了啊啊啊。

  ——大佬勾手指好絕，太蠱了。

  ——他真的好像學生時代那種壞壞的男孩子，故意惹喜歡的女孩子生氣。

  ——哈哈哈哈，你想試什麽，試薑薑會不會像小朋友一樣流口水嗎？

  ——嗚嗚嗚，我好喜歡他把手指放在姐姐眼皮上的樣子，好溫柔。

  ——一大早就吃了那麽一大盆狗糧，我已經飽了，早飯又省了一頓。

  ——我沒飽，啊啊啊啊，來投喂我。

  ——他笑得時候真的好絕啊。

  褚回舟還在笑著，薑燃完全把直播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她抬手把人推到門外，說：“你還要不要去上班了？”

  “要的。”褚回舟終於停止了笑，“那我先走了，別忘了吃早飯。”

  薑燃朝他揮手，“知道了。”

  褚回舟心情不錯，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家門，絲毫不知道彈幕裏全是挽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