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誰打碎的，總歸是你們東越人打碎的，還望東越皇能給北疆一個交代！”

  赫連曄冷笑，“誰說狼圖騰是東越人……”

  “今晚的狼圖騰都是假的，真玉在本王手裏。”赫連驍將人打斷，聲音清冷。

  李慶還未審，身份存疑。

  即便他是北疆人，現在也不能揭出來，他留著還大有用處。

  皇帝到底還是太年輕了，沉不住氣。

  他說完朝殿內遞去了一道眼神，一身青衣的蘇禦托著錦盒緩步而來。

  他將狼圖騰呈上去，“啟稟皇上，為防止意外，攝政王提前讓人將狼圖騰收了起來。”

  “我記得剛才這丫頭就是這番說詞。”年長的草原人看向立在沈沉魚身後的朔月，臉色冷了幾分，“東越是大國不錯，但攝政王也不能把我北疆人耍著玩！”

  張廣勝從蘇禦手中接過狼圖騰，恭敬地遞給赫連曄。

  赫連曄瞧了眼，便收回了視線，“是不是狼圖騰，一驗便知。”

  年長的草原人立即上前。

  他察看了許久，依然未能給出答案。

  “怎麽，你們北疆人也分不出狼圖騰的真假？”

  聽見赫連曄的話，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今晚明哲那句話。

  若是真假難辨，這狼圖騰對他們北疆而言，也不是貴重的東西。

  霎時間，他的額頭爬出細汗。

  其他幾個草原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紛紛上前觀察。

  眼前的玉器冰清玉潤，在燈光下流光溢彩，顯然是真正的狼圖騰。

  可是，一旦承認，他們此行的任務便失敗了。

  若是不認……這就是真正的狼圖騰，他們……不得不認！

  “回東越皇，這玉器就是北疆的狼圖騰！”年長的草原人深吸一口氣，將錦盒雙手奉上。

  然而，還不等張廣勝接過去，他的手腕突然傳來一抹刺痛，手下一顫，錦盒連同狼圖騰瞬間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看著地上的碎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瞬間，他心跳停止。

  其他幾個草原人也都傻了眼，剛剛承認了狼圖騰，就被他們……打碎了？

  大殿內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屏住了氣息。

  無人敢開口。

  赫連曄幽幽朝那抹銀色的身影的瞥去一眼。

  不得不說，跟這位皇叔比起來，他還是不夠狠絕。

  一件狼圖騰折騰了一晚，必須要碎。

  但打碎狼圖騰的人，須得是北疆人才行，赫連驍果然算無遺漏。

  他終究是太年輕了！

  幾個草原人愣了一瞬，撲通跪倒下年，幾人對著碎玉磕頭，麵色虔誠又愧疚，嘴裏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草原話，大約是讓神明寬宥的意思。

  磕完頭，年長的草原人一把從腰間拔出彎刀，一臉視死如歸。

  他說了一句草原話後，直接飲刀自盡。

  宮人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得驚呼出聲，沈知意也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大殿上的那灘血。

  剩下的幾個草原人將狼圖騰碎片收好後，便將年長草原人的屍體抬了出去，“狼圖騰在北疆是聖物，打碎聖物，隻能以死謝罪，今晚一事，驚擾大約皇了，我等告退。”

  直到張廣勝親自帶人將大殿上清理幹淨，赫連驍這才將大手從沈沉魚眼睛上拿開。

  沈知意不動聲色地看著二人，眼底幽幽閃過一絲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