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賤婢剛剛不是招認了麽？”

  “二嬸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您說了，這不是尋常的毒藥，她一個下人，從哪弄來的？”

  小羅氏被噎了一下，忙看向跪在地上的香蓮斥責，“你這個賤婢，竟敢膽大包天謀害老夫人，快說藥是哪來的！”

  “說什麽說，現在就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奴婢自知罪該萬死，隻求老夫人能給奴婢一個痛快。”

  “別隻想著死呀，我大哥問你呢，這毒藥你從哪買的，不會是從城東的藥館吧？”沈沉魚施施然開口。

  “是，就是城東的醫館！”香蓮慌忙認下。

  “你不是都沒錢拿回去給你爹還賭債麽，又拿來的錢買藥下毒？”沈沉魚眨眨眼睛，“上次我和王爺一同去過城東的醫館，那裏都是治病救人的良藥，可沒有這樣陰毒的毒藥。”

  香蓮登時睜大眼睛，臉白如紙。

  “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你，還不如實招來！”

  沈沉魚陡然的威嚴嚇得香蓮瞬間在地上軟成一灘爛泥。

  “你以為你這般護著你身後的人，她就會放過你的家人麽？”沈沉魚輕嗤一聲，朝大堂外看去。

  朔月撩步而來，將一隻染血的布娃娃扔到了香蓮麵前。

  香蓮顫抖著雙手捧起布娃娃，不可置信地朝一旁的沈雲夢看去，“三小姐，你明明說過隻要我按你的吩咐做就會放過我爹娘和小弟，你為什麽不守信用，為什麽？”

  “你……你胡說什麽啊？”沈雲夢嚇得花容失色。

  盡管她矢口否認，但大堂內的人還是震驚地朝她看了過去，包括羅氏和沈明淵。

  他們怎麽也不敢相信背後下毒的人竟然是一向乖巧溫順的她！

  香蓮已麵如死灰，她深吸一口氣重重磕頭，“老夫人，奴婢現在已經沒什麽好顧忌的了，我什麽都願意說。”

  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一交代了清楚。

  她爹是有名的賭鬼，賣了小女兒後，他沒有去還債，而是一頭紮進了賭坊，再次輸了個幹幹淨淨，追債的人上門，限他三日還錢，不然就要將他的兒子賣進憐館，身在沈府的香蓮急得冒火。

  就在她被逼入絕境時，沈雲夢像仙女般出現，不僅安慰了她，還給了她一筆錢，但提出要讓她做一件事。香蓮急著用錢，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直到後來拿到毒藥才知道沈雲夢要讓她做什麽。

  她心生反悔，沈雲夢卻告訴她，若是她不答應，她的家人就會有性命之憂，被逼無奈，她隻好做下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許嬤嬤聽完冷哼一聲，“難怪老奴回到家後發現兒子好好的，原來是有人調虎離山了！”

  “三妹妹，現在你還有何話說？”沈沉魚幽幽開口。

  “祖母，夢兒是您一手帶大的，我感激您還來不及，怎麽會害您，您不相信夢兒嗎？”沈雲夢說著突然幹嘔起來，她用力抓著小羅氏的手，“娘，我好難受。”

  “娘，夢兒有了身子，身體有些不適，媳婦先送她回房……”

  “站住！”羅氏威嚴出聲。

  她冷眼瞧著臉色發白的母女，眼底一片失望，“你也知道我將你一手帶大，這就是你回報我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