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裏有毒，並不能說明我想謀害祖母。”沈沉魚聲音冷清，麵對二房拿出的證據，眼底絲毫沒有半分驚慌。

  “二姐姐的意思是我爹娘冤枉了你？”

  “沉魚，不是二嬸不信你，若你的藥沒問題，你祖母吃了怎會吐血昏迷？”

  小羅氏說著朝一旁看了眼。

  端著托盤的小丫鬟立即上前，“奴婢這兩日伺候老夫人湯藥，今日一早老夫人喝完藥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之後就人事不省了，奴才瞧著像中毒，趕緊通知了大老爺和二老爺。”

  “沉魚，你從前那麽善良一個孩子，如今怎麽糊塗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哄你這麽做……”她說話時眼睛朝朔月身上瞟去。

  朔月眼底瞬間蓄出冷意。

  敢往他們家王爺身上潑髒水，不要命了！

  沈明淵接了她的話茬，“自從你和攝政王定了親，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覺得有了攝政王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攝政王平時嗜血殘暴也就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教你這樣大逆不道！”

  話剛說完，一道冷冽的視線便朝他射了過來。

  他頓時後脊一寒。

  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他這句話若是被攝政王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這些年，他一直是個五品的閑職，就是因為他總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容易得罪人。

  “住口！你瞎說什麽，攝政王也是你能非議的？”沈柏淵立即嗬斥出聲。

  一想到那個滿身裹挾冰雪的男人，懼意便從心底漫了出來，雖然他叫他一聲嶽父，但他可不敢將他視為尋常的女婿。

  沈沉魚看了眼臉色微白的沈明淵道：“二叔，我的意思是，藥裏有毒，這毒可以是我放進去的，也可以是別人放進去的，不是嗎？”

  她說著走到小丫鬟身邊，抬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下，“這丫頭的話也不能全信，萬一她被人收買了呢。”

  “二小姐饒命，奴婢不敢背叛沈家。”小丫鬟被嚇得跪了下來。

  “二姐姐，祖母院裏的人你也信不過麽？”

  “在這壽安堂，隻有許嬤嬤一人是祖母的心腹，其他人麽，難說。”

  “對了，許嬤嬤呢？”雨霏問。

  “許嬤嬤兒子病了，她趕去照顧，臨去前特意將老夫人的湯藥交給了奴婢，想來是信任奴婢的。”

  “那就將許嬤嬤叫來，她來了自然能知道春蓮的話是真是假！”沈明淵說著讓小廝去請許嬤嬤回府。

  “等許嬤嬤來了，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人命關天，現在不是追究凶手的時候。”沈柏淵看著榻上昏迷不醒地羅氏，對外吩咐，“來人，再去宮裏催一下，常院正怎麽還沒有過來？”

  “爹爹，您別白費功夫了，常院正是不會來的。”

  沈沉魚看著榻上緊閉著雙目的羅氏道：“因為，這毒他根本解不了。”

  “二姐姐，常院正的醫術僅次於我東越的醫仙，你怎知他解不了祖母的毒？”

  “因為，此毒無解。”

  “無解？”沈柏淵和沈明淵臉色齊齊一白。

  “這麽說，你祖母這次……”小羅氏後背驀地一涼，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正要哭嚎出聲，就聽沈沉魚自信出聲，“但，我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