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雲跟著趙老板，聊著天，向著食堂方向一路前行。

  路過操場時，風清雲看到，三十多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在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的訓練下，進行著足球訓練。

  可以看出，這名訓練員，非常嚴厲，不時嗬斥其中一些小男孩不規範的動作。

  “運球時，不要擺手，說你了！你想給對方製造手球麽？”

  “還有你！跑起來！速度快一點！”

  “你躲什麽躲，球飛來了，給我用胸口去撞，用頭去頂！”

  “……”

  聽著訓練員的呼喊，風清雲說道：

  “趙老板，這訓練員很負責嘛，咱們學校的訓練員，都這麽負責麽？”

  趙老板不屑一笑：“負責有毛線的作用啊！就那幾個訓練員，要名氣沒名氣，要水平沒水平，空有一腔熱情。”

  “他們啊，帶帶這些剛起步的窮娃娃可以，之後教更深的戰術，他們就會拉胯了。”

  風清雲笑道：“有熱情就好，教練水平弱一點，以後還可以到國外進修學習。”

  “到國外學習？”

  趙老板先是一愣，而後笑了。

  “哈哈！你小子瞎說的胡話，還真有可能實現哦，我跟你說啊，我們這個學校屬於清雨集團，清雨集團知道麽？那可是全國最牛的集團，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我聽我小舅子說，咱們集團老板，已經把西班國的馬德競技球隊買下來啦！”

  “以後啊，馬德競技球隊，就是咱們華夏人的球隊！”

  說話間，風清雲跟隨著趙老板，進入學校大食堂。

  寬敞的食堂，整齊擺放的桌椅，明亮的窗戶，光潔的地磚……進入其中，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讓風清雲感到意外的是，在裏麵打掃衛生的，竟然是三十多名小孩。

  “趙老板，這些應該是學校的學生吧？他們不在操場和教室上課，怎麽跑來這裏打掃衛生？”

  趙老板一臉鄙夷，說道：“這些窮崽子，不用交學費，服裝、住宿、吃飯、生活用品，所有的所有，全部由學校提供，讓他們來這裏打掃一下衛生，難道不應該麽？”

  風清雲心中不悅，卻強裝笑臉：“趙老板英明，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

  趙老板擺擺手：“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小舅子想出來的，他啊，比我還精，說這樣可以減少聘請的人工，可以省下一大筆開支。”

  風清雲又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清雨集團很有錢麽？怎麽現在又要省錢？”

  趙老板壞笑道：“集團很有錢，我們沒有錢啊，這個社會複雜的很，想賺錢，要動腦子。”

  風清雲裝出一臉傻白甜的樣子，沒有回話。

  他心裏卻清楚，劉勇灼提交的資料上，清楚寫明學校有聘請專職校工，負責學校內的所有清潔衛生。

  現在打掃衛生的，竟然是這些六七歲大的孩童！

  省下來的聘請校工的錢，風清雲隻要不傻，就知道去了哪裏。

  “劉勇灼！這就是你安排的校長！！”

  看著眼前這些小朋友，賣力的擦著桌子，打掃著地麵，風清雲心中快被氣炸！

  還好劉勇灼現在不在他麵前，不然的話，他一定踹出一腳，將劉勇灼踹翻。

  風清雲懷揣著滿腔怒意，從眾位勞動中的孩童身旁經過，跟隨著趙老板，進入大食堂的後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存儲食物的倉庫。

  一股惡臭味，灌入風清雲的鼻腔。

  風清雲看到，倉庫之內，淩亂不堪。

  需要幹燥儲藏的大米與麵粉，隨意堆放在布滿水漬的地麵上。

  最下麵的大米與麵粉的包裝袋，已經生出了黴菌。

  塑料筐裝著的蔬菜，黃瓜、青菜、辣椒、西紅柿等等，至少有三分之一已經爛掉。

  還有肉類食材，隨意堆疊在塑料筐裏，雖品相還算湊合，但著也不是存儲肉類食材的方式。

  如果是在北方，十月份將所有肉類食材這樣放置，勉強說的過去，畢竟北方的十月，溫度已經比較低。

  但是，這裏是粵省，這裏十月份的氣溫還在十五度左右。

  “趙老板，這裏存儲食物，不用冰櫃的麽？”

  風清雲壓抑著怒火，疑問出聲。

  趙老板滿臉不屑，回應道：“給那些窮崽子的食材，沒必要用冰櫃存著，他們啊，在老家能吃上飯就不錯了，現在他們每頓飯有魚有肉，有雞蛋有蔬菜，已經很好了。”

  “再者說了，用冰櫃不花電費的麽？我承包食堂，可不是來做善事，隻要吃不死人，省到的錢，就是賺到的錢。”

  趙老板說罷，將周圈指了一遍，交代道。

  “你之後有一項重要工作，就是將這裏的食材，運到廚房給裏麵的師傅們，明白麽？”

  “是，我明白了。”風清雲回應。

  趙老板推開大廚房的雙開大門，進入廚房空間。

  一片繁忙的景象，頓時映入風清雲眼簾。

  爐堂上的幾口大鍋，正在翻炒著菜，穿著製服的廚師，竟然嘴裏叼著煙，翻炒著菜。

  偶爾，風清雲能看到，香煙燃燼的煙絲，會掉進大鍋之內，成為大鍋中的特殊作料。

  大鍋翻炒之中，一股股淡淡的臭味，飄散而出。

  風清雲知道，這是那些變質蔬菜混雜在一起，散發出的怪味。

  還別說，這些變質的蔬菜，配上肉，加上水，加上醬油，灑進去大把味精，大火一陣猛炒，那些臭味竟然全部壓了下去，有了濃重的菜香味。

  “這炒菜的油，怎麽是這種顏色？”

  風清雲留意到，調料區的油，顏色不對。

  一名切菜師傅笑道：“你新來的吧，趙氏牌地溝油，當然就是這個顏色。”

  “地溝油？”風清雲蒙了。

  趙老板衝著說話的切菜師傅嗬斥道：“就你小子話多，好好幹活！”

  說出這句話，趙老板拍了拍風清雲的肩膀，交代道：

  “小夥子，現在正是最忙的時候，這裏的師傅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

  風清雲趕忙擠出笑臉：“趙老板慢走，我一定努力幹活。”

  趙老板笑了笑，轉身離去。

  風清雲轉而向之前說話的切菜師傅問道：“師傅，我有什麽要幹的？”

  切菜師傅說道：“你去那邊，那邊有五個不鏽鋼桶，看到沒，把那些袋裝奶精倒進五個捅，再加上開水攪拌攪拌，兌成牛奶，然後把這五個不鏽鋼桶抱出去。”

  “奶精兌成的牛奶？給那些孩子喝？”風清雲疑問。

  切菜師傅笑道：“那些奶精都是過期的東西，兌出來的牛奶不給那些窮娃娃喝，難道給我們喝啊？”

  聽到這種毀三觀的言論，風清雲壓在心中的火，更盛！